喬湛北是個不擅長表達情感的人,此刻,他對她所有的情誼,都融在了這個吻裏。
吻得越來越深。
兩人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他們都能感受到彼此胸口的起伏,那種彷彿心跳頻率都在逐步同調的感覺,異常地親密。
葉眠忘我地回吻着他,他脣齒間殘留着淡淡的菸草味,混合着她貪戀的成熟穩重的男人味,令她迷醉。
“咳咳……”
喬爺爺從一樓的房間裏出來,老人剛擡頭,被客廳裏曖昧的一幕給怔住,反應過來後,他忙豎起芭蕉扇,擋住雙眼。
聽到爺爺咳嗽聲的剎那,葉眠臉色漲得通紅,她社死地把臉埋進喬湛北的胸膛,像個早戀被家長髮現的小姑娘,緊張地抓住喬湛北的衣袖。
“爺爺,您老還沒睡呢?”喬湛北面不改色地同爺爺打招呼。
“哈,我聽到狗叫出來看看,是你回來了。”老首長唸叨一句,趕緊轉身回屋去。
喬湛北垂首,看着恨不能鑽地洞的人兒,他寵溺地揚脣,邪氣道:“羞得跟個小姑娘似的,怕什麼呢,兩口子親熱,天經地義。”
“爺爺看到了!我明天還要不要見他了?”葉眠仰着臉,羞憤道,話落,她想起什麼,“誰跟你是兩口子,我們早離婚了。”
她扭頭,朝着樓梯口走去。
他們離婚了。
喬湛北看着葉眠的背影,有點愣愣的,他邁開大步,追上她,牽起她的手,厚着臉皮道:“我們離婚了?有麼?”
葉眠很想給他一腳,這麼想着時,她的腳已經落在了他硬邦邦的小腿肚上。
“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在這裝什麼裝?”她瞪着他,恨得牙癢癢的。
他們結婚的時候,無人知曉,離婚的時候,滿城皆知。
狗男人當初傷她那麼深,現在還裝傻,哄都不哄她一下。
葉眠帶頭回了房間。
剛進門,男人從她身後,抱住了她。
葉眠身形一怔。
“乖,離婚的時候委屈你了,當時那麼高調,也是做給仇家看。”男人貼在她耳邊,沉聲道。
話落,他下巴抵着她的肩頭,深深地吸吮她身上的氣息。
葉眠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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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撫上他的手背,柔聲道:“知道啦,快去洗洗睡。”
“我媳婦真好哄。”喬湛北埋首在她脖頸間,吻着她的脖子,感動道。
“誰是你媳婦。”葉眠被他撩得全身起雞皮疙瘩,用鼻尖兒裏發出的聲音,嬌嗔。
她好哄麼?
只是仇人還沒落網,見他壓力大,不想作他罷了。
“就是我的寶貝媳婦。”喬湛北說罷,發狠地吻住她,雙手從她睡衣下襬滑了進去,撫上她嬌嫩細膩的肌膚。
葉眠全身一陣戰慄,每一個細胞都在鼓譟。
她嬌吟出聲,吞嚥口水,扭着頭,找尋他的脣。
他看着她主動的模樣,心頭一熱,迫不及待地將脣餵給她,四片脣熱切地貼在一起,繾綣纏綿。
男人小心翼翼地避開她受傷的肩膀,邊吻着她,邊到了牀邊。
上了年代感的房間,是他少年時住過的,窗口邊還放着一張很舊的書桌,就是在那張書桌邊,他曾輔導她很多次功課。
葉眠不經意地看到書桌,再看着眼前的他,心臟悸動得更加厲害,她那時做夢都沒有想過,高冷的喬湛北有一天會把她壓在牀上,爲她隱忍情慾,爲她瘋狂,叫她“寶貝”。
光是這麼想着,大腦突然炸開一片白光,她全身酥麻,輕飄飄,像是飄飛到了雲端。
她太敏感了。
喬湛北看着弓着身子,雙眸迷離的人兒,喉結止不住地滾動,他目光緊鎖着她,當着她的面,慢條斯理地脫掉襯衫。
葉眠被他這斯文敗類氣質給蠱到,他俯身時,她一手迫不及待地撫上他的背。
“你的背……”她好像摸到了疤痕。
“爺爺的鞭子抽的,氣我跟你離婚的事。”男人看着她,笑着回。
葉眠心臟一絞,指尖輕輕地撫上那凹凸不平的疤痕,爲他心疼。
“寶貝,可以麼?”男人貼在她耳邊,柔聲問。
“套。”葉眠保持一絲清醒道。
喬湛北咬牙,這裏哪來的套?
“沒有可不可以?”他忍耐着叫囂的情慾,啞聲問。
“不要,再也不要生寶寶了,太疼了。”她皺着眉道。
喬湛北瞬間像是被點到了死穴,他吻了吻她的脣角,輕聲說:“那不要了,我去洗冷水澡。”
葉眠緩過神來時,他已經在衛生間乖乖洗冷水澡了。
他很快回來,帶着一身的冷意,在她身側躺下,熄了燈。
“你今晚突然出去是什麼事?”她關心地問。
“一點公事,睡吧。”喬湛北雲淡風輕道。
“喬湛北,你又沒跟我說實話。在你心裏,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有難同當的妻子?還是說,你護着我,純屬在維護你的自大?”
葉眠很平靜,很心酸地問。
喬湛北轉身,大手撫上她的臉頰,沉聲解釋:“眠眠,我不想你擔心,你每天已經夠提心吊膽的了。”
“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心裏猜來猜去的,才更難受。”葉眠暗暗吸了口氣。
喬湛北摸到她的手,用力握了握,將今晚的事告訴了她。
“我現在住在爺爺奶奶這,哪也不去,很安全,你別擔心。”葉眠反手握了握他的手,柔聲安慰他。
“嗯。”
“以後有事別再瞞着我了,我們是相濡以沫的愛人,你可以保護我,我也可以保護你。”
黑暗裏,她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愛人,這個詞,令喬湛北心尖一顫,他側過身,吮着她身上的氣息,按捺住激動問:“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離婚的時候,他都還不確定,她是否愛他。
那天跟她在車上談離婚時,聽着她說的無情的話,他當時既苦澀,又慶幸,她若不愛他,對她的傷害也會小一些。
直到她爲自己擋槍,他才意識到,她愛他。
葉眠聞着房間裏,淡淡的書香氣,臉頰一陣燥熱,幾次話到嘴邊又咽下,她可是愛了他十二年了。
她壓下那股衝動,反將他一軍:“你呢?愛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