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振庭:“看你安排。”
周曉月心裏終於鬆了口氣,沒有那麼多負擔,這孩子再可憐也留不住。
林煙返程自己開車,陸沉淵坐在副駕駛,車窗半降,有暖風吹拂進來。
手伸出車窗外,掌心感受着暖冬的拂動“再過幾天,怕是能穿半袖了。”
林煙車速放的很低,她向來討厭超速的主,開着車好像急着去投胎一樣。
林煙沒有被分散注意力,遠眺着前車的剎車燈,“你現在穿西裝的時候,倒是挺少了,我記得有人跟我說過,陸總最好把西裝焊在身上,你是她見過,穿西裝最帥的男人。”
林煙心情愉快,不忘溜鬚拍馬。
她覺得,送走陽陽是最好的結果,這樣周曉月無論怎麼,她也放心了。
留她在身邊,就是個隱患,各種雷遲早要爆。
陸沉淵笑了笑問:“你這話是聽誰說的,沒見有人這麼誇我。”
林煙牽牽脣角,“肯定是有人說的嘍,誰記得清楚。”
陸沉淵心領神會。
“白曉茵如果出獄了,知道自己女兒進了福利院,會怎麼樣?她會不會怨郭振庭啊,或者怨恨你,我記得她是想讓你照顧她女兒的。”
陸沉淵擡手長指彈了個腦瓜崩在林煙的額頭,“你掃興是有一套,非要提白曉茵,郭振庭說她在裏面表現好可以申請減刑,陽陽結婚前,應該能出來。”
陸沉淵記不清白曉茵衝動殺人被判刑幾年,她的人生太坎坷崎嶇,明明是嬌嬌公主長大十幾歲,家道中落,又愛上了悔了她一輩子的男人。
…
“我要去看看媽媽,如果去福利院,以後我會沒機會再去看媽媽了。”陽陽抱着雙臂蹲在地上,頭埋在雙臂裏。
她擡眸蓄滿了淚水的眸子看着郭振庭。
身後是她的行李,周曉月已經迫不及待的收拾好。
郭振庭轉身不再去看陽陽,“到時候我會安排,定期讓你見見媽媽,不會讓你見不到。”
陽陽緊緊地咬脣,用力到牙齒都出現了血印,她看看郭振庭的背影,又看看假惺惺在那兒抹淚,一副捨不得他樣子的周曉月。
她聽到周曉月跟郭振庭說了什麼。
“我是沒家了嗎?”周曉月哽咽的問,她一直在哭,淚水差不多流乾。
周曉月動動脣,她心底還是善良的,血氣上涌,差點脫口而出,讓陽陽留下來。
現在給她的感覺,好像兩個大人,合起夥來欺負一個孩子。
郭振庭沉聲道:“我們家應該不適合你,郭叔叔也沒有對不住你的地方,不如就這麼散了。”
“可是你拋棄了我。”蹲在地上的陽陽站起來,她的眼神變得比剛剛透着股凌厲,聲音不由提高几個分貝。
郭振庭解釋說:“這不是拋棄,是合適去哪裏。”
陽陽自嘲的獰笑,她是隻適合孤兒院裏嗎,所有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拋棄她。
…
“就離家裏二十幾公里的福利院,煙兒幸虧你幫忙,不用那麼多手續,現在還是託關係靠人脈。”
周曉月剛送走陽陽,她就開始迫不及待的分享,包括她想慶祝自己的自由身,馬上就要恢復了。
一個孩子,總比兩個好。
林煙歪着頭,跟肩膀夾着電話,手上筆沒有停,掃向桌子上的時鐘。
“這麼晚送去。”
周曉月語氣欣慰堅定的說:“肯定是的啊,因爲我還想告訴你個好消息。”
林煙心裏差不多已經有了猜測。
半天沒接話,她不是很想聽。
“我們馬上就是三口之家了,林煙我懷孕了,這次是真的,用了幾根驗孕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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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煙人想當場倒下。
“你怎麼知道的?這幾天不是一直在找kiki嗎,還有心思測這些嗎,有反應了?”
“有預感,就測了一個,沒想到還真是。”
林煙提醒說:“不是三口之家,是四口之家,還有個白撿的兒子呢。”
林煙是懂得怎麼澆冷水的,話往周曉月肺管子上戳。
“陽陽不送走,就是五口。”
林煙看陸沉淵進來,放下手裏的鋼筆,將文件夾合上。
陸沉淵手裏端着熱高樂高,巧克力味道的。
這是林煙點名要喝的,讓人特意買回來,這應該是她童年裏最甜蜜的味道。
家裏的那桶高樂高,是親戚去外面打工買的,回村給了家裏有小孩子的。
她只喝了一口,那是什麼神仙美味,當初品嚐那個味道,足夠讓她深刻的記住一輩子。
一桶高樂高,她喝了三勺,林雪偷偷喝了好幾勺,還用嘴巴幹吃。
最後剩下的那些,全部被她爸抱給林陽,給出的理由也很奇葩。
林陽在長身體的時候,需要補充營養。
林煙雙手捧過杯子,擡眸眼神柔柔的看着陸沉淵。
“今晚我加班,該是我跟你說早點睡了,不用等我。”
陸沉淵最近喝了中藥睡眠有了很明顯的改善,林煙這陣子,都沒發現他有睡不着的時候,氣色也好很多。
“已經很晚了,還加班。”陸沉淵搬了把椅子坐在林煙身邊。
看着桌上一個個擺放還算整齊,已經攤開的文件夾。
他擡手要去碰,被林煙反應很快的扼住手腕,“公司機密,不要亂看,按照正規流程,我們是對家,你是星皇娛樂的大股東,我是風華的總裁。”
陸沉淵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你的商業機密值幾個錢,這仨瓜倆棗的,看不上這種小生意。”
林煙氣的要推陸沉淵的肩膀,讓他別坐在她身邊。
陸沉淵就是歧視,赤果果的歧視。
他把玻璃杯放到桌子上,拍拍大腿起身,不忘回頭說:“這個味道蠻難吃的。”
“把這東西喝了,睡覺前刷牙。”陸沉淵像是囑咐孩子一樣交代,餘光落在林煙攤開的文件夾上,標題醒目。
“鐵西商廣投資意向書。”
林煙攔着,他還是拿起那份投資意向書,“怎麼,你要給你媽媽公司投錢?”
林煙沒有回答陸沉淵的問題,這個計劃書,也不知道是誰送來的,讓我投錢。”
如果是李芬這麼做,她怕是瘋了,爲了家裏的生意什麼都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