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嬤嬤沒想到眼前的小姑娘如此有心計,軟刀子捅人,還挑不出半點錯來。
“姑娘!老奴在莊子上待習慣了,怕是適應不了京城的舒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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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可不想聽她狡辯,直接下命令。
“新兒,東西收拾好了沒。等本姑娘下次來,希望別有一番景象!”
新兒得了天大的好處,虔誠的拜在清月腳下,滿心歡喜的投誠效忠。
“新兒感恩主子擡愛。日後定用心打理莊子,管理好下人。待莊子上的莊稼果子熟了,第一份送給主子嚐鮮!”
清月擡手笑了笑,“起來吧!孺子可教也!本姑娘拭目以待!”
廳堂中,夏公公的怒火已經到了極限。底下的婢女和奴才跪了一地,全都繃着心絃,大氣都不敢出。
清月緩緩的從內殿出來,夏公公黑沉沉的老臉立刻變了模樣。
“哎呦,七小姐,你可讓咱家好等呀!”
清月環顧四周,睥睨着跪地的衆人。不鹹不淡的說。
“抱歉了公公。小女剛才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差點見了閻王爺。這會身子不適,讓您久等了!”
夏公公心驚。“還有這等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對姑娘你不利?老奴替你做主!”
夏公公已然猜透,眼前這姑娘在王爺心中的地位不一樣,所以才敢這般說。
“多謝公公關心。小女無恙,只是莊子上死了好些人。小女被嚇到了!”
“不知公公今日前來,所爲何事?”
“呵呵!”夏公公尖着嗓子笑了兩聲。
“其實也沒什麼要緊事。就是王爺養的黑小月,近幾日有些抱恙。不吃不喝了好幾日,廋了好幾圈。王爺說,那倔脾氣怕是鬧絕食呢!”
“七小姐若是得空的話,要不要隨老奴去王府瞧瞧它?”
聽到不白鬧絕食,還瘦了許多,清月心疼的眼睛都紅了。恨不得衝過去將那罪魁禍首暴揍一頓。
“公公稍等。待我取兩個物件回來,就與你回京!”
“這嬤嬤我用慣了,帶着一路上伺候,公公不介意吧?”
萬嬤嬤老臉崩塌,匍在地上大聲哀嚎。“求姑娘慈悲,老奴在莊子上待了十幾年,一家老小都在莊子裏,老奴離不開啊!求姑娘饒過奴婢,奴婢給您磕頭了!”
清月看了一眼萬公公,唉聲嘆氣道。“本姑娘人微言輕,連個奴才都使喚不動,真真是沒用。讓公公見笑了。”
夏公公在宮裏修煉了幾十年的人精,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
正如王爺所說,這就是一隻狡詐又膽大的小狐狸。
“金大人,咱家老了,說話不中用了。勞您跟這位嬤嬤講講道理。教教她,什麼是主子,什麼是奴才!”
夏公公一句話,金統領直接一把劍橫在萬嬤嬤脖子上。
九王府的人,向來都是雷厲風行,鐵血手段。遇到不聽話的,一刀就解決了,哪有什麼道理可講。
“老婆子,不願意去京城。爺送你去閻王殿可好!”
“官爺饒命, 官爺饒命,奴才願意去!奴才願意!”
萬嬤嬤縮着脖子從金統領的劍下爬出來。尿了一地的污穢。
金攀嫌棄的踹了一腳她幹扁的老臀,噁心的啐了一口。“晦氣!”
清月臨走時,給滿院子的護衛也上了一道枷鎖。
“現在這月瀾山莊由新兒管事。你們最好把眼睛擦亮點,該聽誰的,該如何做事,心裏可要掂量清楚了。”
滿院子的下人,誰也不敢吭聲。通過萬嬤嬤之事,他們已經徹底明白了,未來這位主母,不好惹。
夏公公暗地裏也在掂量着。這姑娘着實聰慧,不僅長的好看,還有膽有識有魄力,難怪素來厭惡女子的王爺也對她另眼相看。
可惜,被鴻世子捷足先登了。
“七姑娘,該啓程了。莫讓王爺久等。這老婆子,咱家替你料理了如何?”
“那就有勞公公了!本姑娘憂心不白,先行一步。”
夏公公眨眼的功夫,清月就飛身揚長而去,留下一串的疾馳的馬蹄聲。
“喂,七小姐!你等等咱家呀!”
夏公公自己追不上,又遷怒金統領。
“你個沒眼色的,還不快追。若七姑娘有什麼閃失,仔細王爺扒了你的皮!”
可憐的金攀,馬不停蹄的跑了半日,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清月早就先他半個時辰到王府。
一路風塵僕僕,光潔細膩的肌膚上,覆着一層薄薄的塵,羅裙也皺了,髮髻也鬆了,依舊難掩其絕代風華。
祁宴望着那櫻桃小嘴上兩道乾裂的口子,內心翻涌陣陣愧疚。
“你渴麼?孤給你倒茶!”
清月面色如霜。沒有見禮,沒有請安。冷冷的問道。“不白呢?”
“在後院!”
祁宴親手遞茶,清月並沒有接,轉身就往外走。
祁宴伸手攔住她。“等等,先吃點東西再過去。”
“不必了!”
跑了兩百多里路,清月的聲音有些沙啞。緊皺的眉頭,透着極不耐煩的情緒,還帶着一股濃濃的煞氣。
靠近一點,隱隱可以聞到濃濃的血腥味。
祁宴關心道“你受傷了?”
清月寒星一般的眸子冷冷地凝視着他,怨憤,憎惡甚至還隱藏着殺意。
“讓開,我要去看不白!”
難得放下身段的祁宴,三番兩次被忽視,也腦了。
“不白不白,你就惦記不白。孤問你話呢,你聾了麼?”
清月冷笑一聲,畢恭畢敬的回答。
“回王爺。小女沒聾,沒傷,也沒死。不渴,不餓,也不願意說廢話。現在,我可以去看不白了麼?”
祁宴從沒見過這樣的她,死氣沉沉,冰冷的有些可怕。
“你到底怎麼了?誰又惹你了?”
清月無奈的嘆了口氣,極認真的說。
“王爺,你要是想爲難我,欺負我,可不可以等我見過不白之後?我真的,很累!也沒有心情陪你鬥智鬥勇。”
祁宴望着她疲憊的倦容,有些心疼。早知道,就不撒謊了,這白癡一定急壞了。
“孤陪你一塊去吧!”
許久沒見到主子的不白,在聽到清月聲音的那一刻,歡騰的差點沒把尾巴搖斷了。
清月抱着它又哭又笑。“傻狗,你還活着,可真好!”
“以後可不許鬧絕食了。你看看你,都瘦了兩三圈!”
祁宴強勢辯解。“它哪裏瘦了。孤每天好魚好肉的餵養它,分明是胖了一大圈才對!”
“誰稀罕你養了?不白明明是我的狗。我家又不是養不起它。你這道德敗壞的竊狗賊,你還有理了?”
“放肆!你竟敢說孤道德敗壞?信不信孤扒了你舌頭!”
祁宴除了說放肆,外加嘴硬威脅人,實則對清月一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