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寬慰她:“琮哥兒打小沒在你身邊養過,有點認生,你別往心裏去。再過幾天就好了。”
白小娘嘴上答應,可也憋悶。
這幾天,她起早貪黑,使出渾身解數,就差沒把心掏給琮兒了。
可連個笑臉都換不回來。
“老夫人,妾身心裏實在難受。”
“有哪個當孃的不苦的?子楓從小也沒在我面前養過,一樣不耽誤母慈子孝。你的日子還長着,怕什麼?”
爲了琮兒,白小娘已經徹底投靠到了老太太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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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答應她要讓琮兒繼承侯府的一切,作爲回報,白小娘要無條件的聽從壽寧堂的任何吩咐。
如有違背,她是琮兒親孃的祕密,就會被永遠隱藏。
白小娘還是擔心:“妾身怕是沒這個福分了,聽隔壁院的人說,大娘子已經回來了,以後妾身想見世子,只怕難上加難。”
程家人誰都沒想到,海雲舒能從暗牢裏全身而退。
早上,秦嬤嬤把這件事告訴老夫人時,也是驚奇:“從沒聽說誰進了暗牢,還能囫圇個兒出來的。咱們這位大娘子可真是有本事。”
老夫人狐疑:“昨晚上的大火,燒得可是應天府?”
“沒錯,奴婢跟潛火隊的人打聽了,正是應天府衙的暗牢,好像還死了幾個官差呢。”
老夫人倒是參不透其中緣由:“咱們這位大娘子,不僅躲過了大火,還能全身而退,難道魯國公府放過她了?”
“好像沒呢,只是暗牢塌了,審問的郎官死了,她花了一大筆銀子把自己暫時保了出來。
“在案子沒審問清楚前,不准她離開侯府半步,這不,咱們大門外還圍了不少官差呢。”
老夫人撥着手裏的佛串:“她沒錢給我辦壽宴,倒是有錢撈自己。”
秦嬤嬤:“雖沒人瞧見,可奴婢猜,她又是走了攝政王的路子。
“你說這個攝政王,自己的未婚妻死了,他到像個沒事人似得,連登聞鼓都是魯國公自己敲得,他連個面都沒露。”
老夫人放下佛珠,道:“他就是個活閻王,除了錢,就是權,你還指望他會兒女情長?”
“大娘子這一回來,只怕……”
老夫人不屑地哼一聲:“我真是小瞧她了。”
白小娘擔心得很:“大娘子要是回來,再把世子搶走怎麼辦?”
她好不容易才跟琮兒親近幾天,真得不想再跟他分開了。
這個海雲舒,怎麼回回命這麼好,老天爲什麼不讓她死在暗牢裏?偏偏放她回來和自己搶琮兒呢!
老夫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那就讓她來。秦嬤嬤,叫人先把世子帶下去,沒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領出來。
“海雲舒,終究是我爲母,你爲子,有我在,侯府還由不得你一個人說了算。”
話音剛落,就有女使捲簾進來,通傳說:“老夫人,大娘子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白小娘也是猝不及防,慌忙站起身要躲。
要是被大娘子看到她偷偷跟世子親近,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亂子。
還是老夫人淡定:“你不過是來給我請個安,躲什麼?”
白小娘這才心領神會,又慢慢地站回剛才的位置。
海雲舒一進來,就看到了屏風旁的白小娘。
前段時間,白師師毀了容,恩寵跟之前不能比了,連府裏的下人也敢落井下石的去白滄齋鬧騰。
這才過了幾日,她就變樣兒了。
原本臉上的傷疤,被她找人刺成了一小朵紅梅,倒也雅緻。
海雲舒說:“妹妹容貌依舊,想必侯爺很快就會回心轉意。”
白師師摸了摸臉上的花鈿:“都是老太太託人幫妾身弄的。”
去腐,生肌,祛疤……
老夫人倒是爲了這個小妾煞費苦心,若沒有她這個軍師,就憑白師師的豬腦袋,就是想上十年也想不出這個法子。
海雲舒嘲諷:“難爲你了,放着自己的親兒子不管,到天天跑老太太屋裏看別人的兒子。
“莫不是還盤算着,我要死在大獄裏了,你還能佔點便宜?”
白師師被問得直擊要害,立刻慌了神:“大娘子誤會了,我只是……只是來給老太太請安的。哪敢對世子有非分之想。”
“沒有最好,若哪天你真冒出這種蠢念頭,就自行了斷,免得我親自清理門戶。”
老夫人見她大有算賬的架勢,沉聲道:“雲舒啊,你剛回來,凳子都還沒坐熱,何必咄咄逼人呢?”
海雲舒直奔主題:“母親,我是來接琮兒的,這幾天他沒少跟你添亂吧。”
“他一個娃娃能惹什麼亂子,這會兒剛睡下,你改天再來吧。”
“無妨。”早就想到她會這麼說,海雲舒才不吃她的緩兵之計。
“小嬋,去把搖籃車推進來,帶世子回屋。”
老夫人阻攔:“你不用急,琮哥兒我暫時不會給你。
“你不用這麼看着我,這壽寧堂風吹不着,雨淋不着,也不會虧待了你兒子?”
見她已經從暗搶變成明搶了,海雲舒也不再給她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