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和和不是個東西,越長大越混帳,我也是想好好把他骨頭收收,除了去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
陸洺洵想到自己兒子就腦瓜仁子疼。
帶和和去看過醫生,醫生說他有超雄綜合症,那種很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跟顧明月。
簡而言之,這孩子母胎裏就是天生的壞種,帶有反社會人格。
人家都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他現在也只能對自己的女兒果果親近一點。
那孩子很懂事,善解人意,穩穩當當的女孩,學習成績也很好。
這也是死掉的喬玉,給他留的希望吧。
陸沉淵沉吟片刻,緩緩開口:“有句話怎麼說,眼不見爲淨!他出去對誰都好,聽說前陣子又把人給打了,而且下手很重,被打的那個孩子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裏沒出來。”
陸洺洵閉上眼睛,手緊攥成拳,沒有力氣去迴應了。
“今年第二次?現在把人打成重傷,以後不是要殺人放火,我看現在的法律需要改一改,年齡別掐的那麼死。”
“哥,你這話說的難聽了,和和好歹是你侄子,身上淌的也是我們陸家的血,你說我能怎麼辦?總不能把他送去人道主義毀滅。”
“侄子?”陸沉淵悲哀的冰冷一笑。
“你自己去想,我的意見最好送去國外,讓他這輩子別回來,不是總想拼狠,跟那些人高馬大的黑佬去逗,別留下來繼續傷害祖國的花朵了,還有一個辦法,把他鎖在家裏每天找人盯住了,偶爾出來放個風。”
陸洺洵越聽越氣,他哥哥說起這些輕鬆的語氣,根本就不念親情。
“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會保護好,不麻煩陸總費心。”
陸沉淵挑眉,“這樣啊,最好這樣。”
林煙出去半天都沒回來,陸沉淵要去尋她,走到門口手機響了。
陸沉淵接到電話,面不改色的淡聲說:“我知道了,現在過去。”
陸洺洵想問什麼事,陸沉淵已經先一步離開,他看着支票上的數字,無名指彈了下支票,發出脆響。
這筆錢夠他揮霍一陣了。
想想都覺得可憐,他身份尊貴的陸家二少爺,要過着手心向上的日子。
心裏也沒辦法去怨恨他的哥哥。
陸沉淵已經給過他太多的機會,一次次的讓他去嘗試。
一塌糊塗,一事無成,天生走背運,做什麼虧什麼。
林煙正往回走,迎面看到陸沉淵朝着她的方向過來。
“結束了?”林煙迎上去挽住陸沉淵的胳膊。
陸沉淵眼神意味深長的看着林煙。
“王沛死了,在賭場跳樓,工作人員疏忽,天台的門沒鎖。”
林煙驚訝,王沛怎麼會跳樓,他是輸了很多錢,也不至於一死了之吧。
“哪個賭場。”
“l”
林煙腦袋轟隆一下,人差點沒站穩腳跟,今天賭場正式營業,就出了人命。
苦笑,她到底跟這家人,什麼仇什麼怨,要這麼對她。
臨死還要拖累她一回。
“要死怎麼不遠點死着,明知道賭場講風水,非要第一天開業就出了人命,頭版頭條一報道,被推在風口浪尖,聽了都覺得晦氣。”
“你現在要趕回去處理?還是需要我去。”
林煙已經欣然接受了,陸沉淵送她的賭場,作爲負責人,她還是要露面的。
“不需要你,你的身份不是很方便,媒體很喜歡亂寫,會扒出你跟王沛的關係,各種陰謀論都會來。”
林煙聽話的點點頭,她的身份確實不適合處理這件事。
王沛從最高層的天台一躍而下,臨走時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
陸沉淵回到賭場,先是去跟幾個負責來調查的警員溝通。
外面媒體記者來了不少,這對新賭場的生意會有一定影響。
“他人在哪裏?”陸沉淵沒見王沛,想要儘快處理他的身後事。
“已經被拉走了,通知了家屬,家屬應該明天早上就會過來,是他老婆。”
陸沉淵沉思,如果李芬要來,她會不會把失去老公的痛苦,轉加到林煙身上。
因爲王沛是在這個賭場跳樓的,怕是李芬藉着這事,過來爲難林煙。
處理好王沛的事情,陸沉淵回到地下停車庫取車。
林煙很聽話,一直坐在副駕駛等他出來,陸沉淵,他的心被七上八下的糾纏着。
“事情解決了?”
陸沉淵笑笑說:“算是吧,等你媽媽過來,你是要提早回,還是留在這裏。”
林煙黛眉微擰,“你是要我一直待在車裏嗎?”
顯然這跟陸沉淵說的,不是一個地方。
“我說從澳門回去,原定的行程就改一改,這樣就會避免不必要的碰面。”
林煙也拿不定主意,王沛給人添堵有一套,死了都不放過。
陸沉淵看林煙遲遲不能下決心。
“跟我回去吧,賭場這邊有人在打理。”陸沉淵手按着林煙的肩膀,“這裏該忙的事情已經忙過了,先回酒店收拾行李,我帶你走。”
林煙纔不信,陸沉淵的鬼話。
她來之前是看過陸沉淵的工作安排,行程安排的很滿。
他這麼着急帶她回去,是怕李芬來了,會影響到她。
“回去吧,我也想孩子了。”林煙慫了,她不敢想李芬會不會喪失理智,怪罪到她頭上。
她甚至懷疑,王沛是故意選擇在l跳樓,爲了以後李芬能獅子大開口要賠償?
陸沉淵手落在她頭頂,溫聲安慰說:“沒事,有老公在。”
林煙柔柔地笑笑:“我沒那麼弱,什麼風出雨打沒經歷過,不過聽說王沛欠了不少的外債,他死了可以一了百了,那些債主怎麼辦?”
陸沉淵說:“雖說禍不及家人,但是欠了債不可能因爲他死了一筆勾銷,你媽媽以後的日子不會很好過,還有她女兒。”
林煙唏噓,李芬當時是有多風光,以後的日子就有多落魄吧,她跟王沛的女兒,王安妮,不知道會不會也被拉下水。
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沒過過什麼苦日子。
回酒店收拾行李,林煙跟陸沉淵坐最近的班機回到海市。
到家天還未亮,兩個小孩子都還在睡覺。
突然客廳的燈亮了,刺眼的光線讓陸沉淵下意識擡手遮住。
林煙看到徐清麗的時候,人都愣住了。
她怎麼會出現在她家裏。
淮嫂還沒出院,臨走的時候林煙原本是要把小歐送到老宅的,方便照顧。
後來小歐打電話過來說,有人照顧他,他已經回到家了。
他沒告訴,是奶奶跟着一起回來的。
“媽?”陸沉淵也有點在狀況之外。
“怎麼突然回來,也不提前跟家裏打聲招呼。”徐清麗看着陸沉淵手邊的行李箱,“什麼着急的事,坐這麼早的飛機回來。”
林煙懷疑,徐清麗是在明知故問。
l賭場有人跳樓自殺的事,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徐清麗可能是漠不關心。
是王沛,徐清麗肯定會馬上知道。
“公司有事,明天要去一趟,您怎麼來這兒了?”陸沉淵不想談深,倒是好奇,他母親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每天在老宅傭人成羣,這裏要比老宅小很多,而且母親吃穿用度都很講究,牀都是定製的。
換了牀,她怎麼睡得着。
“沒人照顧我孫子,我不放心,之前淮嫂在倒是知根知底,你們把小歐送回老宅,我有點擔心。”
徐清麗抿着脣角,似乎在極力掩飾,又還是繃不住,把沒說完的話說完:“小歐個子還太小,年齡也小,一個屋檐下總會有磕磕絆絆的,你聽懂我的意思沒有。”
林煙瞭然。
徐清麗還是留臉面的,這麼婉轉的表達。
“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家裏稱王稱霸。”陸沉淵直言不諱。
徐清麗坐到沙發上,看着落地窗外濃黑的夜色,“我想着還是親自盯着點好,所以才帶小歐回來,找傭人過來照顧他。”
林煙內心被觸動到,徐清麗至少對她的兒子不算差。
能讓她暫時從老宅搬到這兒,對徐清麗來說,已經是很大的犧牲了。
“是我們欠考慮了,淮嫂很快就能出院,又能恢復正常生活,這樣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陸沉淵原本沒想過這樣。
以爲小歐被送老宅幾天,肯定會被照顧的很好,家裏傭人那麼多。
怎麼現在就發展到,連門都不能進,還要擔驚受怕和和會做什麼。
他膽子倒是不小,在家裏能做什麼。
林煙一陣酸涌,她的兒子在陸家就混到這種地步嗎,和和不讓進門,奶奶就只能帶他回來。
“行吧,你們都回來了,我也放心了,明天一早就回去了,小歐很想你們。”徐清麗愧疚感的看着自己兒子,“小傢伙跟你小時候很像,不太會把心裏想的說出來,他時不時的會問我,爹地媽咪什麼時候回只是來,還說你們兩個總是那麼忙,人家爸媽上班的都有雙休日,你們兩個都沒有。”
徐清麗倦怠的扶着沙發扶手站起來,背佝僂着,長長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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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子失眠,一直在想和和的事情,發愁的睡不着覺,已經到了神經衰弱的地步,白頭髮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