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隊一臉愁容道:“現場能提取的指紋只有兩種,一種是色色的,另一種就是沈曼越的,奇怪的是,色色說有看到沈曼越自己拿刀子自殺,可是兇器上根本提取不到她的指紋。”
容非衍面露凝重道:“難道就沒有證據證明色色跟此事無關?”
餘隊嘆息道:“現場被佈置的太過完美,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的紕漏。”
“沒有紕漏,纔是最大的紕漏,餘隊,這裏面肯定有什麼地方錯過了,我希望你們能夠幫助色色。”容非衍表情凝重道。
餘隊暗自咀嚼一下,想到什麼,他眸底閃過一道亮光,“容先生,我會進一步取證。”
容非衍清楚的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一旦找不到對瑾色有力的證據,再過二十四小時,她就要被送往看守所。
想到什麼,容非衍忙問:“我可不可以先將色色取保候審?”
“這個——”餘隊面露難色,“你還是問下張局吧。”
容非衍點頭歐。
看他離開,餘隊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大家面前說:“大家聽我說,誰手頭上事情少,跟我回趟現場,在做一次查驗。”
“餘隊,我們已經去了兩次,結果跟第一次一樣,還要去嗎?”小周納悶說。
“餘隊,我去。”秦璃站起來,看小週一眼,“我相信色色不會是殺人兇手,我一定會找出證據,還她清白!”
餘隊點頭,帶着秦璃離開。
瑾色正蜷縮在牀鋪上睡覺,聽到大門那裏傳來響聲,倏地一下,她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背光而來。
她正疑惑着,就聽熟悉的聲音響起:“色色,是我。”
“容非衍,你怎麼這個點來了?”
“我來帶你出去。”容非衍過來抱起瑾色,準備出去。
瑾色嚇了一跳:“出去?他們找到證據了?”
容非衍沒有正面回答,“你因爲受到重創,所以帶你去看醫生。”
瑾色懵懂的問:“我沒病,爲什麼要去看醫生?”
“你看你,居然病的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容非衍將她的頭靠在自己臂膀上,輕聲的說:“等一下出去的時候,別出聲,知道嗎?”
瑾色不知道容非衍葫蘆裏賣什麼藥,正要問話,容非衍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聽話。”
瑾色閉嘴,容非衍抱着她出門,發現他竟然帶着她出了警局,這讓瑾色很是意外。
剛出警局,就發現閃光燈呼嘯而來,嚇了瑾色一跳,連忙朝容非衍懷中縮了縮,將那些閃光燈置於腦後。
“乖,別怕,有我在。”這絕對是容非衍有史以來,清醒的對瑾色說的最溫柔的話語,惹得她心莫名的激動。
“容先生,請問你是在走後門,幫容太太逃避法律的制裁嗎?”
“容太太到底生了什麼病,方便透露一下嗎?”
“關於自己的妻子是殺人兇手,容先生你有什麼話要說?”
“請問容先生會不會因爲自己的妻子是殺人兇手,而要跟她分手呢?”
這個問題使得瑾色身體一緊,幾乎下意識想擡頭去看容非衍的表情。
“別動。”容非衍低聲的說,瑾色瞬間不敢動了。
話音落,他擡眸掃向問這話的記者,破天荒地的給於反應:“我相信我太太,我也相信法律,不管給出的結果如何,我都不可能跟我太太分手,等警察還我太太公道之後,我邀請大家來喝喜酒,希望你們賞光。”
這話,將剛纔攪起來的波瀾,瞬間平息下來,相反,更多的想要挖掘容非衍對瑾色的態度。
多麼郎情妾意的一幕,多麼恩愛有加的一幕,攝像機對着他們的身影狂拍個不停,有的打電話回總部,向他們宣告這一爆炸性消息。
同時也有人打電話,將這一消息告知了楚姝。
楚姝的心裏瞬間滋生出難以抑制的恨意,她原本以爲,在瑾色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容非衍一定不會要她,卻不想借助此事,反而讓他們的感情發生質的變化。
“砰!”的一聲,楚姝拿起桌面上的紅酒杯朝地上摔去,瞬間,支離破碎的酒瓶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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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夠,楚姝站起來,揮手打翻桌上的紅酒,紅色的液體流淌出來,迎着燈光散發着妖冶的光澤。
她像瘋了一樣,將房間裏能砸的東西統統砸了個精光。
助理聽到楚姝房間裏的動靜,忙不迭跑過來,“楚姝姐,你怎麼了?”
“滾!”楚姝猙獰的目光看向她。
助理嚇了一跳,但是卻不敢就此離開,她小心翼翼的說:“楚姝姐,有什麼話,我們坐下說好嗎?”
“讓你滾,你沒聽見啊!”楚姝一個箭步過來,對着助理的頭髮抓起來,犀利的聲線說:“你這麼想留下來,好,我讓你留!”
說着,楚姝對着助理一推,助理摔倒在地上,手正巧按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中,頓時,玻璃碎片刺入她的掌心,一股鑽心的痛襲上來。
助理可憐兮兮的看着楚姝,不知道該說什麼。
“把地上給我清理乾淨!”楚姝發泄完,拿起沙發上的包,出了門,直往夜色深處而去。
趴在地上的助理,看着手中溢出來的腥紅血跡,好半晌,才艱難的站起身,隨意清理下手,幫楚姝整理房間來。
容非衍將瑾色在安置一傢俬人醫院裏,安置好之後,他讓醫生過來爲瑾色做檢查。
在這個過程中,瑾色一直保持沉默,並不開口說話。
當醫生離開,瑾色對着容非衍問:“你剛纔說的話是真的嗎?”
“哪句話?”容非衍問。
瑾色低頭,不敢去看他:“就是在警局門口的那些話。”不管真假,都有震撼到瑾色。
容非衍嘴角牽起一縷極淡的笑意,走到瑾色面前,抓起她的手,目光沉靜的說:“你覺得呢?”
瑾色頭低的更狠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容非衍修長的手擡起瑾色的下巴,讓她正視自己,片刻後,“色色,我已經等了那麼久,不想再等下去。”
瑾色心中一驚,睜大眼睛看像容非衍,想要從他臉上看出哪怕一絲說謊的痕跡,不知是不是容非衍隱藏的太好,還是他太過認真,她只從他眼睛裏看出認真。
她嚇了一跳,語無倫次道:“你,你是說認真的?”
看瑾色的反應,容非衍面色不悅,感情他剛纔說的她都沒聽進去?
他已經等了太久,一刻鐘都等不下去了,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說:“色色,你在懷疑什麼?”
能不懷疑嗎?
瑾色努努嘴說:“容非衍,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殺人兇手,才故意安慰我的?”
倏地,她的脣被容非衍銜住,一股清冽的味道從口腔裏直達心扉,熟悉的味道,使得她心尖盪漾起悸動,瑾色下意識閉上眼睛迴應他的吻。
一個纏綿悱惻的吻結束之後,容非衍對着瑾色嚴肅的說:“我不許再從你口中聽到那樣的話!”
瑾色被吻的有些發暈,後知後覺的問:“什麼話啊?”
看着她呆萌的樣子,容非衍小腹處陡然竄出一抹火苗,直達腦門,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若不是時間地點不對,他覺得自己真的忍受不住。
最終,他化爲一嘆,“色色,你放心,我不可能讓你有事的。”
瑾色心中一暖,怔怔的看着容非衍,半晌說不出話。
他是關心自己的吧,不然她怎麼從他眼中看到擔憂呢?
瑾色不知道別人如何,但是她一直處於患得患失之中,生怕容非衍哪天又蹦出來一句傷她的話,讓她承受不住。
看瑾色興致不高,容非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快睡吧,”
“你呢?”瑾色問,
容非衍脣角勾起一抹弧度,壓低聲音說:“我在這裏陪你。”
看容非衍眉眼處的疲憊,瑾色對着旁邊拍了拍,故意俏皮的說:“今日本宮就掀你的牌子了,小容子,還不過來就寢。”
看着她巧笑嫣然的樣子,容非衍的目光漸深,眼睛凝視着瑾色,幾乎挪不開來。
這樣的目光,瑾色不可謂不熟悉的,拉過被子,將自己埋人被子底下,再也不敢動彈半分,實則被窩下的她,心裏像是有一頭小鹿不停的亂撞一樣。
容非衍看到瑾色的反應,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對着她的肩膀拍了拍說:“你也不怕悶的慌。”隨即扯下被子,露出她的腦袋。
瑾色悄悄掀開眼皮子,就對上容非衍的笑臉,登時閉上眼睛自顧的睡去。天,不管什麼時候,她總是無法抵抗來自容非衍的魅力。
待瑾色睡着,容非衍悄悄的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厲墨染站在醫院走廊上等候。
“老大,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講。”
“五年前,江景琛的確是被江老爺子從外地帶回去的,幾乎所有的人都能證明,他不是真正的江家人。”
容非衍眉心一動,如果說巧的話,也太巧了。
五年前,也就是說,正好是他與容景琛交鋒時候,如果容景琛沒有死的話,那麼他本尊在何方?
而驀然出現的江景琛,又扮演着什麼角色?
事情愈發的撲所迷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