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許聞音的話,那人神色鬆了鬆。
“我進去看看。”
這話是對許聞音說的,也是對另外一個同伴說的,那人點了點頭後,就繼續倚靠着牆站着,完全沒有想要和顧菀她們說話的意思。
進去的人很快出來了。
“還有兩斤肉,是五花肉要嗎?”
顧菀眼睛一亮,這裏的人愛肥肉,但是她喜歡五花肉啊!
“要了要了,多少錢?”
“豬肉有票的話七毛九一斤,沒票的話八毛。”兩斤的話就是一塊六。
顧菀愣住了,在想是不是他說錯了,怎麼不要票竟然只差一分錢呢?
說話的人的同伴也愣住了,看向說話的人,見他眼神壓了壓這才轉開目光不再管這邊了。
反正生意都是經過了裏面老大同意的,他們底下的人肯定不會私自給人讓價的。
“那那我給錢吧!”
既然只差一分錢,當然是留着票啊,如今她在村裏,不像在市裏,每個月還有定額的票發放。
到了村裏後,就只有每年工分結算的那點錢而已,要票,也就只能那時候和大隊長或者支書用工分換。
所以這些票,能省就省,最起碼要熬到她離開騾子坳吧!
那人冷着臉從顧菀的手上接過錢後,又轉身回去了,不一會兒就拿了一個用芋頭葉子包着的東西過來。
當着她的面打開給她看,確認沒有問題後,這才遞給她。
自此纔算是錢貨兩清了。
顧菀和許聞音今天把要買的東西都買到了,很是開心,不過時間也不早了,再不走就等會兒要沒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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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揹着東西高興的朝着汽車站走去。
他們一走,原先守在門口的兩人卻正在談論着她們。
“你怎麼把那塊肉拿出來給她們了,還給了這麼低的價錢。”
那肉可是上好的五花三層,到外面肉聯廠這個價格用票也不一定能買到,就連他,這個價格也是拿不到的。
被問話的人舔了舔嘴脣,想到那個肉,也是有些心動,那肉向來都是留着送人,或者分給上頭的人的。
那人也被問住了,他也沒有想到,他就是進去隨便看看,結果竟然被錢爺給攔住,將這塊本來準備給人送禮的肉給拎了出來。
“這事兒你別管,我也是按吩咐辦事兒。”
他這麼說了,旁邊的人也就懂了,這事兒肯定內有玄機,但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問的。
左右也就是單純的好奇而已,不說也沒什麼的。
只是他們的話音剛落,不一會兒又進來了一個十幾歲的姑娘,他們也沒有當一會事兒。
姑娘在整個黑市這條街來回走了幾趟,最後像是瘋魔了一般,口中喃喃自語道:
“怎麼會不在了呢?怎麼會不在了呢?”
……
這些顧菀和許聞音兩個人都不知道,她們此時正揹着籮筐往家裏趕呢,最重的兩個東西就是熱水瓶和那兩個鍋了。
鍋雖然不大,但是因爲是鐵鍋其實也不輕。
顧菀有些不好意思,早知道那口吊鍋就先不要了,等下次自己來的時候再買也可以。
如今這樣揹着,兩個人渾身都汗溼成了落湯雞似的。
許聞音倒是沒什麼,衝她安慰的擺手:
“沒事沒事兒,這沒什麼的,我們先前在其他村義診的時候,還要揹着東西過很寬的一條河呢,這點東西真的沒什麼。”
她背的框裏就一個吊鍋,剩下的就是那隻雞,還有她買的水果和糕點什麼的。
她買的水果都要比顧菀那個吊鍋重了,顧菀要的是個小的吊鍋,類似於現代的那種韓式泡面碗那樣的,只是是個24寸的而已。
那隻雞最多也才四五斤的樣子,所以是真的沒什麼,而且好在猴子給了這個揹簍,揹着沒什麼感覺,不然還真不好拿就是。
反倒是顧菀拿的東西不少:“你要不再拿點東西放在我的揹簍裏面吧,你哪裏東西太多了。”
那口鐵鍋雖然是才三十六寸的,但是也挺重的。
更別說裏面還有個熱水瓶和肉還有一些吃的,兩人都屬於那種嬌小型的,但因爲顧菀年紀比她小。
經常被人照顧的許聞音看來,那就是個妹妹,所以她時不時的回頭,就怕顧菀被那個揹簍給壓倒了。
平時都是別人照顧她,今天她難得碰到一個小的,把平時其他人對她的照顧全用在了顧菀身上,讓顧菀十分的受寵弱驚。
“我這裏沒什麼事兒的,我跟你說,之前我上工的時候,還背過七八十斤的東西呢。”
這重量雖然聽着確實是嚇人,但是前幾天自己上工拿那個缸豆的時候,確實也是能提的起的。
聽她這麼說,許聞音也放下心來。
其實東西都不是很重,最主要是天熱,稍微走幾步就熱的喘不上氣來不說,那汗還經常滴到眼睛裏,十分的不舒服。
兩人快步朝着坐車的大路上走,不一會兒就有汽車朝着這邊來了,司機還是原來的那個司機,只是售票員卻換了一個。
這個時候車上也沒什麼人,司機一眼就認出了她們兩個,怎麼都不願意要車票的錢。
那新的售票員聽了司機的話,也說不願意要,問了兩人所在的大隊,說是到時候會給大隊這邊送感謝信來。
今天要不是許聞音,雖然不管他們什麼事,但車上要真出了事兒,那他們還真有些麻煩。
等到車快要到岔路口時,司機還特意多送了一段路給她們。
顧菀和許聞音兩個人都十分高興,但是也不想司機弄的太興師動衆,所以最後拒絕了司機要給她們送到村子的意思。
下了車,走山路後,太陽就不那麼曬了,兩邊不時有大樹,太陽光都被大樹給遮擋住了。
一路上兩人都挑着陰涼的地方走,兩人因爲在車上的時候坐了這麼久,下車後也就沒有休息,想着
想着直接一鼓作氣朝着村子裏走去。
等進了村子回到家把東西放下時,整個人這才感覺活過來了,這個時候真的好想有點水喝,可惜明面上,她如今的家裏是沒有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