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色,你給我站住!”
瑾色腳步頓在那裏,崔玉蘭小跑過來,惡狠狠的看着她說:“瑾色,枉我養你這麼多年,你就是這麼對待我?我的女兒才二十三歲,就被你害死了,你還我的越越——”
瑾色眼睛看着她,目光漸漸變得悲涼,最終她什麼都沒說,轉身進入車裏,容非衍跟着上了車。
崔玉蘭當即吼叫起來:“我要告你們!我要你們不得好死!!!”
此時的崔玉蘭哪裏還有往常的優雅,完全一副瘋婆子的形象,這些天,她沒少在公衆面前露臉,爲的就是藉助媒體,打擊瑾色與容非衍。
一路去到出事的酒吧,因爲死過人,加上是上午,酒吧裏面根本沒有人,甚至連老闆在哪裏都不知道。
瑾色去到時餘隊已經在等候。
“色色,你還好吧?”
瑾色微微一笑,“還好,謝謝餘隊關心。”
餘隊略微擔憂的看着瑾色,“色色,事故發生之後,現場被封鎖,幾乎沒有人動過,你想看什麼?”
瑾色搖頭:“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既然是現場,應該會留下什麼吧。”
餘隊與容非衍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帶着瑾色朝發生兇案的屋子裏走去。
瑾色剛走到房間門口,閉上眼睛開始回憶起那天的事情。
她記得她剛推開門,就看到沈曼越背對着她的身子往這邊倒,隨之她快速衝過去,只見沈曼越一臉幸福的死去,當時她的手還握着匕首。
而檢測結果出來,那把刀上並沒有留下沈曼越的指紋,那麼說,真正帶有沈曼越指紋的兇器哪裏去了?
會不會被人掉包?
能讓一個人安心的死去,那個人到底用了什麼方法?
她的導師曾經說過,不管對方用什麼方法,只要是兇案第一現場,那就一定有痕跡。
現場即便被人動過,那些被清理的痕跡哪裏去了?
如果被清理,那麼現場一定會有人存在。
那個人會藏在哪裏,而又恰好等待她進來?在她進來的時候,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打暈她?
時間,場景剛剛好,那得多精準的算計?
站在門口的餘隊被瑾色的樣子弄的有些緊張,他對着容非衍問:“容先生,色色是不是太過焦慮了?”從她進門到現在,幾乎什麼事情都沒做,就閉上眼睛冥想了。
容非衍眼睛盯着瑾色就沒有挪開過,“色色說她發現新的線索,我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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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來幾趟了,要是能發現線索,早就發現了。”小周插嘴道。
餘隊瞪了一眼小周,小周沒敢吭聲。
瑾色閉上眼睛,努力回想老師所教過的那些東西,讓自己處於一個虛無的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模糊的身影逐漸在腦海中成型,她口中唸唸有詞:“罪犯,男,年齡大約二十五歲至二十八歲,身高介於一米七五至一米七八,善於交際,富有一定的社會閱歷,談吐幽默,生活富裕——”
身後的人聽瑾色這麼說,幾乎楞在那裏,還是餘隊率先反應過來,對着小周吩咐道:“快拿筆記錄下來,讓重案組那邊根據這個心理分析做罪犯分析圖。”
瑾色說完,睜開眼睛,朝窗戶那邊走去。
窗戶的玻璃半開着,窗臺上面落着一層灰塵,迎着陽光,可以看到灰塵上面有着一條淺淺的痕跡,好像是鐵釘滑過的痕跡。
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發現不了。
瑾色順着窗戶朝外面看去,只見外面是街道,順着街道看去,可以看到外面來往的行人。
也就是說,這個窗戶那天被人打開過。
可是她之前進來的時候,並沒有在意窗戶有沒有打開,也根本沒時間去看房間裏有什麼,她被人打暈,也就是說,房間裏不止有第三個人,說不定還有第四個,甚至有可能有第五個人。
想到這裏,瑾色脊背上驚了一身的汗,這麼說的話,她剛纔做的犯罪心裏分析也或許只是他們中的一個!
從那些流露出來的視頻來看,她都有殺死沈曼越的動機,如果找不到呆在房間裏的人,那麼說,她身爲兇手的嫌疑就洗不清了?
看着外面的街道,瑾色思索一下,對着餘隊說:“餘隊,我想出去看一下。”
餘隊點頭,瑾色轉身出了酒吧,來到房間外面的那條街。
陽光傾瀉下來,灑在她的身上,她沒有感受到絲毫的暖意不說,相反,整個身子都是冷的。
她走到窗戶那裏,因爲身高的原因,她站在外面看不到裏面的樣子,於是搬了一把椅子,
站在上面對着窗戶觀察起來,發現窗戶的防盜窗上好似有白色粉末狀的東西落在上面,瑾色對着餘隊說:“餘隊,這裏有東西。”
餘隊立馬叫來小周,進行取證,而從窗戶朝裏面看去,瑾色看到房間裏天花板那邊有一層窄小的縫隙,她略微一思索,對餘隊說起了心中疑惑。
因爲在房間裏,與天花板持平衡狀態,根本發現不了天花板的異樣,所以瑾色站在外面,因爲高度與視角的問題,很容易發現那裏的不尋常。
餘隊讓人打開天花板,果然,裏面藏有一把水果刀,上面還帶着血跡。
餘隊讓小周將證物收好,帶回警局做鑑定。
郊外一處私人別墅裏,江景琛輕輕晃着手中的紅酒杯,眼睛盯着瑾色回酒吧的視頻,嘴角的笑容愈發的深了起來。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只是他佈下的一個遊戲而已,而遊戲,纔剛剛開始。
外面傳來一道敲門聲,只見一個人走過來,恭敬的說:“老闆,老爺子的電話。”
江景琛放下紅酒杯,接起他手中的電話。
大約兩分鐘掛斷,他放下手機,吩咐道:“備車,我要出門。”
“是。”
江景琛細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端起桌面上的紅酒一飲而盡,離開別墅。
很快,警局那邊的化驗結果出來,在那把染血的刀上,不僅有沈曼越,瑾色的指紋,還有第三方指紋。
讓餘隊意外的是,瑾色發現的那種白色粉末狀的顆粒,跟上次拿給勞倫斯做研究的成分相差無幾。
對於瑾色說的罪犯心理分析圖,重案組那邊已經着手調查,很快鎖定一個人——林豐。
而當沈曼越死亡之後,他暗中離開杭城,最後在海平市被抓獲。
通過對林豐的提審得知,他一直放不下沈曼越那日對他造成的心理傷害,久而久之,對她的仇恨愈發沉重,最終動了殺機。
兇器上面的指紋,以及現場鞋印對比,他都是殺死沈曼越罪魁禍首,至於爲什麼嫁禍瑾色,那是因爲瑾色對他的示好表示無動於衷,纔會想着用這種方法除掉瑾色。
得知這個消息,瑾色內心久久無法平靜。
容非衍抱着瑾色坐在自己懷中,注視着她:“色色,沈曼越的事,是她自己作繭自縛,跟你無關。”
瑾色趴在容非衍肩膀上,難過的說:“要不是我,越越不可能跟林豐解除婚約,而林豐也不會記恨她,這件事情,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色色,這不是你的錯。”容非衍捧着她的臉,“當初她既然選擇那樣的開始,就註定了結局,你再難過也無濟於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
瑾色閉着眼睛,安心的趴在容非衍的肩膀上,低低的說:“非衍哥哥,謝謝你。”
容非衍拍了拍她的後背,正準備說什麼,餘隊走了過來,“容先生。”
瑾色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起來,她因爲鬆懈下來,忘記自己身處何方。
餘隊笑笑,拿出文件對着瑾色說:“這是重案組那邊送過來的文件,你簽下字,就可以回家了。”
“謝謝隊長。”瑾色接過文件,動手籤起字。
“這段時間你辛苦了,隊裏決定放你半個月假。”餘隊又說。
瑾色有些意外,“我可以繼續上班。”
餘隊搖頭,“這是張局決定的。”
好吧,瑾色沒有再說什麼,埋頭籤起字。
瑾色將文件送給餘隊,隨口問道:“林豐有沒有說有關催眠沈曼越的事?”
餘隊眉頭輕蹙:“這個倒沒有,不過那小子承認的挺利索,幾乎沒怎麼說,就交代自己的作案動機。”
瑾色點頭,心理某個位置有些堵,但是又說不上來。
瑾色與容非衍剛從裏面出來,就聽到崔玉蘭呼天搶地的哭聲傳了過來。
看到瑾色完好無損的站在她面前,崔玉蘭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瑾色,你害死了越越,我跟你沒完!”
瑾色眸光漸冷,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崔玉蘭,越越的死跟我無關,警方那裏已經做了結論——”
“我呸!”崔玉蘭打斷瑾色的話語,橫眉冷眼的說:“瑾色,你敢說你沒有從中作梗來爲自己脫罪?仗着自己有錢,你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你就跟你那狐狸精的媽一樣賤!”
瑾色目光一沉,上前一步,“崔玉蘭,我媽已經死了,你要再污衊她的話,我對你不客氣!”
“哈哈——”崔玉蘭惡狠狠的說:“你終於說出心理話了,我告訴你,早知道你會害死越越,我那個時候就應該掐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