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聲大人開始,蘇沐希就知道蕭雲瑾還有另一重身份,可她萬沒想到,這個身份是小皇孫的武師傅,而且這個師傅已經拜了一年多了。
蘇沐希喬裝改扮,跟着蕭雲瑾住進了大皇子府,國喪期間,大皇子府裏白帆飄搖,呈一種哀調,可下人們腳步輕盈,內心裏藏着竊喜,大皇子繼位,整個府裏的人也會跟着水漲船高。
小皇孫作爲大皇子唯一的子嗣,身份自然比之前更加尊貴,蕭雲瑾身爲他的武師傅,待遇自然是頂好的。
他在大皇子府上有一處單獨的院落,雖然不大,但位置極好,府裏的人都知道,他是星月樓的老闆,對於蕭雲瑾身邊經常出現美人,早就見怪不怪。
他們在府裏見到了行色匆匆的棲武,國主已死,他的禁令也就自動解除了,如今的他負責大皇子的安危,接連兩次的刺殺,對大皇子來說,也成了驚弓之鳥。
“棲將軍,”蕭雲瑾略微俯首,跟棲武打招呼。
棲武急匆匆的腳步一頓,視線穿過蕭雲瑾,看向了他身後的蘇沐希,“薛大人,國喪期間,還是收斂幾分的好,切莫給大皇子惹麻煩。”
“受教了,棲將軍慢行。”蕭雲瑾雲淡風輕的回了句,顯然是沒把棲武的話當回事。
棲武冷哼一聲,拂袖離去,這個薛成,只會花言巧語,給他外甥送美人,想到這裏,他腳步加快了幾分,一會見到大皇子還要在囑咐幾句,國主薨,他作爲長子,必須以身作則,切莫被人抓到小辮子。
棲武並沒有在正式場合見過蘇沐希,只把蘇沐希當成是送給大皇子的美人,看蘇沐希的眼神十分不屑,蘇沐希也不在意,跟上了蕭雲瑾的腳步。
小院不大,院子裏有兩棵落了葉的枯樹,蕭雲瑾揮退了伺候的下人,把蘇沐希帶進屋,“知道我爲何把你帶進府嗎?”
蘇沐希點頭,“這裏最安全,”她擡手解開脖頸處的錦帶,把大氅脫了下來,街上還在搜查刺客,想要不被驚擾,這裏是最安全的,但蘇沐希不能理解,爲什麼要讓她扮成星月樓裏的姑娘。
外面天冷,她穿的厚實了幾分,也不再是那豔俗的紅粉色,脫了大氅身上輕快了幾分,她又扯下臉上的面紗,“只是不知,這是何意?”
蕭雲瑾欣賞的看着蘇沐希,還能爲什麼,當然是爲了養眼,當然這話他不能說,“天機不可泄露。”
“呵…”蘇沐希冷笑一聲,不再理會對方,反而觀察起了房間。
兩人就這般的在大皇子府住了下來,大皇子跟小皇孫都在皇宮裏,府裏清閒的很,蘇沐希也一下清閒了起來。
蕭雲瑾這人在府裏是個風流不羈的性子,對着蘇沐希更是放飛自我,經常有事沒事的挑逗蘇沐希,惹得急了,蘇沐希便跟他在屋裏鬥上幾招。
可打又打不過,蘇沐希無奈,只能冷處理,不迴應,或者乾脆矇頭睡覺,人靜下來了,思考的也就多了,從她揭開了蕭雲瑾的面皮開始,她就被蕭雲瑾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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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安全,可卻什麼也做不了,蕭雲瑾這是把她給軟禁起來了,好在計劃還在有序的進行,現階段倆人的目的一樣。
正想着門響了,輕輕的一聲,門栓就開了,在大皇子府還有人摸進來,除了蕭雲瑾不做他想,蘇沐希假裝沒聽見,看看他有作什麼妖。
蘇沐希提防着蕭雲瑾,可沒想到,這人竟然鑽進了她的被窩,蘇沐希的短劍噌地一下出了手,直接懟到了蕭雲瑾的咽喉。
夜黑如墨,短劍散發着冷然的暗芒,蕭雲瑾停住動靜,“原來夫人還未休息?”
“賀雲城,有個詞叫做適可而止。”
賀雲城這名字一出,蕭雲瑾愣怔了一瞬,心裏突然就煩躁了起來,那種偷香竊玉的喜悅一下就被沖刷了個乾淨。在蘇沐希的眼裏,她的夫君是賀雲城,她嫁給的也是賀雲城,跟他蕭雲瑾沒有任何關係。
雖然看不真切,蘇沐希卻感覺到了蕭雲瑾變化,她心裏忽然有了幾分猜測,然後她又叫了幾聲賀雲城,果然對方連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蘇沐希抓到了那個點,她就是要膈應蕭雲瑾,他不愛聽,她偏要說,她放軟的聲音,“雲城,你這般夜宿而來,我會怕的。”
蕭雲瑾眉頭微蹙,心中不爽,奪了蘇沐希手中的劍,“你是我的夫人,自然要一起睡。”
蘇沐希纔不讓他得逞,推開湊近的蕭雲瑾,翻身下了牀,她點燃了燭火,“賀雲城,風國之行對我至關重要,你有話直說,別給我動別的心眼。”
雲城,雲城,賀雲城,張口閉口都是別的人名字,這比她陰陽怪氣的稱呼他世子還要讓人鬧心,“夫人,這是跟我撕破臉皮了嗎?”
蕭雲瑾心中不忿,他這屬於躺着也中槍,明明是賀雲城跟他的王妃狼狽爲奸,他是受害者,到如今蘇沐希記恨的卻是他,嘴裏唸叨的卻是賀雲城。
“怎麼?夫人是要跟我和離嗎?我說過,瑾王妃之事,跟我毫無關係。”
“奪嫡之爭本就殘酷,我當時選擇跟你成婚,也是因爲瑾王已死,你已經遠離黨派之爭。”蘇沐希不想跟蕭雲瑾翻舊賬,她根本就不在乎那孩子到底是誰的,反正她今生不可能在養這個孩子。
蕭雲瑾也知道,這話題沒有結果,他用賀雲城的身份,承認瑾王妃跟他沒有關係,那就相當於江晚寧那孩子是他蕭雲瑾的,他裏外不是人。
蕭雲瑾覺得他傷口又復發了,不然怎麼會這般的憋悶,好心情蕩然無存,他把懷裏的藥瓶往桌上一放,“雪域草我已經處理好了,服用之後,你的右臂應當就會無事了。”
活死人肉白骨自然是虛傳,但續筋生脈還是有奇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