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鶯正想感謝這人爲自己解圍,結果看到的是楚綿。她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下去。
楚綿打量柳鶯,一衆貴婦中,她的顏值十分優越。且穿着打扮也很典雅。
她似乎特別喜歡旗袍,這幾次見面,都是穿的旗袍。
柳鶯的眉眼很漂亮,即便五十歲了,依舊很美豔。
她哼了一聲,“你怎麼也在?”
“不奇怪啊,雲城就這麼大嘛。好吃的餐廳就那麼幾個!”楚綿淡淡笑着。
柳鶯挑眉,往楚綿的桌子上看去,一個人?
“楚小姐好孤單啊,連吃晚飯都要自己。”柳鶯撇撇嘴,不禁道:“不像我女兒,不管是吃飯還是逛街,都有顧總陪。”
楚綿的心尖跳了一下。她臉上笑容有些僵硬。
“哎,我沒記錯的話,顧總是你丈夫吧?”柳鶯毫不客氣地諷刺着。
楚綿調整心態,微笑道:“是啊,陸小姐特別喜歡別人的丈夫,我也着實沒辦法。”
柳鶯一怔。
旁邊的幾個朋友相視一看,然後噗嗤笑了。
這難道不是在說,陸嬌就喜歡做小三嗎?
楚綿撇嘴,不禁感嘆,這柳鶯也是個沒腦子的。她女兒每天守着別人的丈夫,卻還當一件好事兒大肆宣揚!真是不要臉的一家人!
柳鶯自知吃了虧,便仰起臉,不服輸地說着:“這話說的,還不是你自己留不住丈夫?不然怎麼會被別人惦記去呢?”
“陸夫人說的是。所以這垃圾我不要了,就讓給你女兒吧!”楚綿勾脣。
說完這句話,韓司禮也回來了。
柳鶯的臉色極差,她喝道:“我女兒又不是垃圾桶,什麼叫你不要的垃圾就讓給她了?”
“楚綿,你自己沒本事,就別去貶低別人!”
韓司禮老遠就聽到柳鶯的罵聲了。他連忙趕過來,擋在了楚綿的面前,笑着打趣,“陸夫人,何事啊,這麼生氣?”
柳鶯看到韓司禮,眉頭緊鎖着,韓司禮怎麼也在這兒?
他和楚綿?
“我和楚小姐吃個飯。”韓司禮解答。
柳鶯臉色僵住。楚綿便笑道,“陸夫人,其實我也不是特別孤單啦!”
柳鶯:“……”
柳鶯正要再開口說什麼。旁邊便有朋友拉住柳鶯,嘆氣道:“哎呀,好了小柳。”
“別跟這些晚輩計較!”
“那晚輩最近婚變心情不好,別惹她。”朋友紛紛勸阻。
楚綿趕忙接上話茬道:“如果不是陸夫人的女兒,也不至於婚變。”
柳鶯瞬間氣的臉都白了。
幾個朋友趕緊拉住柳鶯,帶着柳鶯離開。
柳鶯轉過頭瞪楚綿,楚綿面無表情,眼眸冷厲。
柳鶯哼了一聲!
年紀輕輕,伶牙俐齒!也不知道當媽的是怎麼教育的!
朋友問她:“小柳,你怎麼對楚綿這麼有敵意呀?人家也沒做錯什麼!”
“小柳,你難道不覺得,這楚綿眉眼間和你,有幾分相似嗎?”
聽到這句話,柳鶯瞬間氣炸了,“和誰相似?和我?”
“我可真是不敢高攀!”她漲紅了臉。
“是真的有幾分相似,尤其是眼睛。你回家翻翻你年輕時候的照片,你看像不像!”朋友在旁邊拱火。
柳鶯本就生氣,聽到他們說楚綿像自己,更生氣了。
她可沒有這樣的女兒!
她女兒敢這樣,她非要卸掉她的腿不可!
想到這兒,柳鶯不由得嘆了口氣。
也不知道阮阮這些年變成什麼樣了,是大家閨秀,還是像楚綿那樣咄咄逼人不討喜呢?
“你和陸夫人,有過節?”韓司禮納悶地問楚綿。
“我和她女兒不對付,她怎麼可能給我好臉色?”不止柳鶯,還有陸嬌的哥哥陸易。
陸家這一家人,好像都對她很有敵意。
韓司禮挑了下眉,哦?
他忽然雙臂撐在桌面上,神祕兮兮地說道:“楚綿,我知道陸家一個祕密。你想不想聽?”
楚綿喝了口水,陸家的祕密?
她揪了揪耳朵,表示自己洗耳恭聽。
韓司禮笑,“小八卦精!”果然沒有女孩子不喜歡聽八卦。
“不是你主動要說的嗎?”楚綿聳肩。
韓司禮往前靠來,他說:“陸嬌其實——”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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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司禮的手機響了,打斷了他到嘴邊的話。
楚綿順着韓司禮手邊看去,來電顯示是韓司禮的父親。
韓司禮衝着楚綿抱歉一笑,“我接個電話。”
楚綿點點頭。
不過,他剛才想說什麼?陸嬌?
他知道的祕密,是和陸嬌有關的麼?
韓司禮接聽電話後,眉頭皺了一下,而後起身,“知道了。”
楚綿擡眼,“怎麼了?”
“我爸忽然心臟病發作,去醫院了。”他語氣依舊平穩。
這種事兒大概是常有的。
他擰眉,致歉:“抱歉,楚綿,不能陪你繼續吃飯了。”
楚綿趕緊搖頭,“剛好我也不是很餓,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韓叔叔吧。”
“那最好不過了。”他莞爾,心情似乎愉悅了幾分。
餐廳離醫院不是很遠,他們到的時候,剛好救護車也到了。
楚綿看了一眼救護車上的韓城。他正一手捂着心臟,臉色很慘白。
想起上次在酒宴上的症狀,楚綿趕忙和值班的急診醫生交代起韓城的病症。
“好,家屬在外面等候。”搶救室門口,楚綿等人被攔住。
楚綿轉身,看到了正和韓司禮道歉的管家。
“少爺,抱歉,是我沒有照顧好先生。”
韓司禮雖然焦急,卻也沒有責怪他,“你先回去吧。”
管家點頭,不好再說什麼,便回去了。
楚綿看着韓司禮,拍拍他的手臂,“沒事兒的。”
“嗯。”韓司禮眼眸沉了沉,而後坐在了長椅上。
他一言不發,楚綿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韓司禮。
楚綿嘆氣,她來到韓司禮的面前,輕輕碰了一下韓司禮的肩膀。
韓司禮擡頭,他看着楚綿,無奈道:“楚綿,我只有我父親,再沒有親人了。”
楚綿的心尖咯噔一下。
她一直沒有問過韓司禮的家庭狀況,這些日子裏,確實只見過韓城一個人。
她忽然覺得,韓司禮是脆弱的。
“韓叔叔會沒事兒的,不要擔心。有我。”楚綿溫柔地笑着,算是對韓司禮最大的安慰。
韓司禮坐在椅子上睨着她,四目相對,他的眼神裏藏着千言萬語。
不遠處,顧妄琛慢慢攥緊手中的藥單,一雙漆黑瞳仁裏映出兩個人親暱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