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不與傻瓜論短長。
裴瑾媛的形象與狀態特別像是一隻瘋子,裴瑾言不欲與她爭論。
索性進去見裴建國。
但嫉妒紅了眼的裴瑾媛纔不願意放過裴瑾言。
在她看來,裴瑾言的不理睬,更像是一種心虛的體現。
“你爲什麼不說話?是不是心虛了?”
裴瑾言失語。
裴瑾媛說:“你如果不心虛的話,走什麼?”
裴瑾言說:“有在這裏跟我吵架的功夫,不如想辦法解決你目前狀況。”
裴瑾媛立即瞪着一雙眼睛,說:“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操心。”
裴瑾言纔沒有那個閒工夫去操心裴瑾媛的事情。
怕只怕,一旦柳舒服出事,柳金枝受到牽連,以眼下的情況,裴瑾媛能穩穩的坐好她是裴家小姐的位置?
恐怕不那麼容易吧?
迎着裴瑾媛那發狠的目光,裴瑾言點頭,說:“那祝你好運。”
裴瑾言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望着她轉身離去的背影,裴瑾媛的心裏忽然升起一抹不舒服。
說嫉妒也好,說羨慕也罷。
總之,她無法忍受裴瑾言比她過的好的事實。
尤其,現在陸以琛對她不理不睬的樣子,讓她沒辦法不去嫉妒裴瑾言。
同是姓裴,怎麼差別就那麼大呢?
裴瑾媛不甘心,她曾經無數次讓柳金枝想辦法做掉裴瑾言。
但每次柳金枝答應她是快,但行不行動又是另一回事。
眼看現在她即將被踢出裴家,而裴瑾言好端端的出現在她面前。
她心裏着實不爽。
那垂在身體兩側的拳頭無意識的攥了起來,一條惡毒的想法應運而生。
裴瑾言,有你沒她,有她沒你。
她們之中,只能有一個人活着!
裴瑾言來到裴家大廳。
她發現家裏重新被人佈置了一下。
佛堂那裏空空如也,整個被人拆的連個擺件都沒有。
柳金枝這樣做,不就是在向人們宣示她纔是裴家唯一女主人的事情?
呵。
柳金枝,柳舒服,陳洪江已經被抓,你們的好日子也快要到頭了!
裴瑾言邁開步子往裏面走,遇見從裏面出來的柳金枝。
她臉上還殘留着一抹怒氣。
裴瑾言頓時想到了裴瑾媛。
儘管柳金枝用厚厚的妝容掩飾自己臉上的失態與憔悴,但一個人的精氣神是掩飾不住的。
看到裴瑾言的一剎那,柳金枝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火氣。
只不過這抹火氣被她收斂起來了。
她似笑非笑的說:“來的挺早。”
自從二人撕破臉皮之後,裴瑾言已經不想再跟柳金枝虛情假意的湊合。
她開門見山的說:“我以爲狸貓換太子的事情只會在古代發生,沒想到直接在我面前上演了,就是不知道裴瑾媛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裴瑾言這句話可謂誅心!
柳金枝面色驟然一沉,衝裴瑾言說:“你給我閉嘴!捕風捉影的事情你還當真了?真是豈有此理!”
見柳金枝的反應,裴瑾言就能猜個大概。
她說:“是不是捕風捉影,等鑑定結果出來自然明瞭。”
言外之意,光動嘴皮子,是動不出效果的。
柳金枝面色不悅起來,“你若想看戲,不好意思,這裏沒戲可以看。”
裴瑾言心說她就是想看戲怎麼了?
這天下還能管住人不去看戲?
除非那劇情太無聊。
但柳金枝是誰?
可是裴瑾言從小到大死裏逃生的始作俑者啊?
柳金枝有戲,她不去看,豈不虧待如此賣力演戲的人?
裴瑾言脣畔浮現一絲淡淡的笑意,說:“你放心,我已經搬好了小板凳,準備好了瓜子啤酒礦泉水,就等大戲開幕。”
柳金枝眉頭一緊,“你!”
“不着急,我有的是時間慢慢看,不僅會慢慢看,還會把我媽的靈牌抱進來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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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言!”
裴瑾言無視她的色變,繼續說:“你不是拆掉佛堂好防止我母親回來找你嗎?你放心,你拆掉一個我弄十個,你拆掉十個,我弄一百個,看是你拆的快還是我建的快。”
這威脅的話語像是子彈一樣打進柳金枝的身體裏。
她胸腔裏頓時騰起一抹前所未有的懼意。
眼前人明明就是裴瑾言,怎麼有段時間不見,她變化這麼大?
居然敢跟她叫板了!
裴瑾言擡步往裏面走,在經過柳金枝的身邊時,她停下腳步。
身往柳金枝耳畔微傾,用一種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陳洪江一個人在牢裏很寂寞,我猜,他應該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柳金枝心驚肉跳的望着裴瑾言,目光環視一圈,迅速說道:“裴瑾言,你胡說八道做什麼,我警告你哦,飯可以亂吃,但話不能亂說。”
裴瑾言露出一抹她好自爲之的眼神兒,邁開步子徑自朝裴建國的書房走去。
剛擡手敲門,裏面就傳來裴建國的聲音,“進來。”
裴瑾言推門進去。
只見裴建國背對着大門,坐在輪椅上,手裏杵着一根柺杖,眼睛看向窗外。
雖然只是半個月未見,但裴瑾言卻感覺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隔離。
再加上中間經歷那麼多事情,那個稱呼,她突然就叫不出口了。
裴建國沒有回頭,彷彿身後有眼睛似的,他目光直視前方,聲音帶着一絲冷靜,說:“有沒有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
裴瑾言點頭,忽然想起來他看不見,便開口說:“像上次你出差時我來見你的樣子。”
裴建國這才驅動輪椅轉過身來擡頭看向裴瑾言。
他點頭說:“原來你還記得。”
裴瑾言想說與母親祭日有關的一切她都記得,但想想又覺得沒那個必要,索性就不說了。
她用一種謹慎的口吻說:“您叫我過來有什麼事?”
裴建國盯着裴瑾言的眼睛,像是在審視着什麼。
片刻之後,他用一種輕鬆的口吻說道:“最近過得怎麼樣?小左對你還好吧?”
裴瑾言從小到大,裴建國鮮少有關心她的時候。
也就是公司出事,她以一己之力承擔了公司風險,裴建國纔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慰問。
這麼多年,裴瑾言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突然聽他這樣關心。
老實講,她並無感動。
而是思考,裴建國這麼問的背後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