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了，這麼大聲，是想讓整個商務樓都聽到嗎，這裏又不是隻有我一家。”
“煙兒，你終於肯見爸爸了。”林國平看到林煙，立馬紅了眼眶。
林煙要不是怕影響不好，根本不會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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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說。”林煙左顧右看，生怕被人盯着。
眼淚縱橫的老父親這一出，看着就讓人覺得同情，不知道的還以爲受了天大的委屈。
“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林煙說：“很簡單，因爲不想接。”
“我知道林陽的事你對我們有看法，我又沒做錯什麼，跟我沒有關係啊。”
林國平跟林煙把責任撇的乾乾淨淨的。
林煙仔細一琢磨，好像是的，讓她爆發的點是林陽的事，她爸在其中是沒起到什麼關鍵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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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攔着，我就很傷心。”林煙索性遷怒，“我是覺得這個家讓我感覺不到幸福，我擺脫這些影響我的瑣事。”
“我是你爸，怎麼是瑣事，我跟你媽媽爲什麼留在海市，還不是因爲你們兄弟姐妹的，在海市生活的本來就不習慣。”
林煙牽牽嘴角，她被這聲不習慣逗笑，不要太習慣好的吧。
上次林國平回鄉下，沒過兩天就回來了，說房間裏沒廁所不習慣，屋子裏太冷，連個空調都沒有，凌晨三四點就聽到紅公雞打鳴聲，睡不着覺，半夜還有狗叫，一天也呆不下去。
“爸，您找我有事說事，我等會還要開會，挺忙的。”
林煙不戳穿林國平，退一步說就算像他說的，在海市不習慣。
到底是爲了誰留在海市的，還不是心知肚明的，肯定是他的寶貝兒子。
“生活費，不能斷。”林國平說出來的目的，“我養你這麼多年，你讓我老無所依，想想就心裏跟塞了東西一樣，爲什麼要有女兒，還不是想老了有個人照顧，我跟你媽身體都還不錯，能跑能走的，也不需要你照顧，已經算給你省心了。”
生兒子繼承家產，生女兒等着養老。
這種狗屁話，林煙一句也不想聽，她無比憎惡，骨子裏的重男輕女。
沒有跟陸沉淵在一起之前，她都不知道原來被愛的感覺是這樣，有人可以爲她捨生處地的去考慮，會有人惦記。
她也慶幸，遇到的是陸沉淵。
她這種極度缺愛的人來說，很有可能被人家給兩塊糖就騙走了，廉價又自卑。
“生活費，我還是決定不給了，我瞭解過，我之前給你們的錢，每個月都能剩下很多，剩下的錢夠你們生活了。”
林煙下定決心，不去一個人養活一大家子，這樣也會讓林陽越來越費。
年紀輕輕有手有腳，又是名牌大學畢業，爲什麼不能去自力更生。
“都給你弟弟拿去做生意了，我們一分錢也沒剩下，你弟弟說要開個水果超市，裏面只賣進口水果，本錢沒有。”
林煙蹙眉，想到昨天周萍深更半夜的過來，說不放心林陽的事。
今天才從他爸嘴裏知道，林陽是想要去賣水果，這條路也不是不能走，關鍵看怎麼走。
“給了多少啊？”林煙昨晚沒從周萍嘴裏得到的答案，想撬開林國平的嘴。
“沒多少，我們手上的錢不多，又幫林陽貸款。”
還是藏着心眼，兩個人不愧能過到一塊去。
林煙聽着覺得不對勁，“你們貸款？什麼意思，貸款那麼好批下來嗎，審覈還需要挺複雜的流程。”
“把我們現在住的房子抵押了。”
聽到這個回答，林煙又一次被父愛的偉大震撼住，兒子想做生意，能把房子都給抵押了。
這還是她認識的，斤斤計較的父親嗎。
“我們家現在好難，如果你不給錢，正常開銷都做不到，還多了幾張嘴吃飯，楚秀帶着兩個孩子住進來，那個傻的每天要吃好多東西，你姐姐也不拿生活費。”
林煙理解楚秀的尷尬處境。
她不是不拿生活費，是沒有辦法負擔太多，嫌棄人多正常，可總要給這對她安頓好，孩子也照顧好。
“想要多少？”林煙試探林國平的口風。
林國平伸出五根手指，林煙以爲是有自知之明，所以家用也不好意思要太多，打個對摺。
“五萬？”
林國平詫異的看着林煙，她是怎麼說的出口的。
“不是五萬，是五十萬，煙兒你放心，等你弟弟賺錢了，就不會再麻煩你了，他是個男人，該承擔起養家的責任了，現在我們就需要一個過度。”
五十萬，獅子大開口也不是這麼開的。
林煙語調平靜的敘述，“爸，你知道林陽的事情，讓我損失多少錢嗎？你知道公司的股東對我的意見有多大，我現在腹背受敵，抱歉我也需要過度，錢的事情你們自己想辦法，這次別想從我身上找到口子，我話都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林煙沒有歇斯底里大吵大嚷，說她失去了多少，心平氣和的敘述，不指望林國平能爲她心疼。
就人付出慣了，也不會念及你的好，相反你不想繼續堅持了，所有的不是都在你身上了。
林國平一腦門子的汗，用袖子擦了擦，眼裏還帶着淚水。
“你是在把爸往死路上逼，我要是真想不開了，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林煙淡聲說：“還是希望你長命百歲，好死不如賴活着，而且你們活的也不賴。”林煙掏出手機看看時間，“我要去開會了，已經耽誤一會兒了。”
“你開會我等你回來。”林國平有了常住沙家浜的打算，想讓他走很簡單，只要有錢就可以。
林菸頭痛，下起逐客令說：“您還是先回去吧，等我也沒用，還不知道幾點結束。”
林國平篤篤定定的坐着，“我又沒事，回家喝西北風去也夠用了”
林煙有被內涵到，她是不相信，跟林國平說的一樣，揭不開鍋了，他家裏的鍋能有多重。
林煙起身，去會議室之前囑咐說：“房抵押給銀行，我不覺得是個好方法，如果能還上，儘快還上，這麼多年呢，你還是那麼相信林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