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說我還有點事情,沒辦法回去。明天早上我會早點回去,陪他老人家吃早餐。”
戰謙言已經走回了石頭旁邊,重新坐下。
凌琦看着,只覺得那身影在黑暗中看起來格外寂寥。
其實他只是懷念自己的女朋友,又做錯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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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太敏感。
既然註定了以後的傷害,爲什麼不在這之前,給他一點溫暖,一點體諒。
就像對陸家人一樣,爲什麼不能對他公平一些
“還是不了吧。我還沒在晚上看過星星,就當是體驗一把了。”
猶豫了一下,凌琦拿着手裏的防蚊露朝着他走過去。
就當,是感謝他對她的體貼照顧好了。
不過是充當一下他思念女朋友的載體罷了。
阿興愣了一下,看向戰謙言。
黑暗中,戰謙言薄脣淺淺勾起,化爲一個迷人的笑。
“阿興,你回去吧。今天晚上你要睡在直升機裏了。”
低沉的聲音破開濃墨般的黑暗,順着夜風緩緩散開。
即使看到表情,其餘兩人也感覺到他心情很好。
“是。”
阿興鬆了口氣,猶豫了一下又問,“需要我再送過來一個睡袋嗎”
“不用了。晚上走山路也不容易,你下去的時候小心些。”
戰謙言拒絕,他本就沒打算在山上睡下。
睡袋是給凌琦準備的,只要她肯陪着自己,就夠了。
來了第三次,卻是第一次能好好的和她一起看這夜景。
“謝謝戰少關心,我會小心的。”
因爲戰謙言的一句關心,阿興高興的笑起來,聲音憨厚,很容易知足。
不過戰謙言可是很少主動關心人的。
料想也是因爲凌琦肯留下,心情好的原因,才順口關心了一句。
凌琦被他感染,心裏覺得好笑,最後殘存的那一點彆扭也不見了。
坦然的走過去,擡腳踢了踢石頭確定位置,才和戰謙言並肩坐下。
石頭足夠大,他們兩個坐着也夠了。
“謝謝。”
等她坐下,戰謙言才輕聲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
已經轉身走了兩步,準備離開的阿興聽到他這句話,眼裏驀的含了熱淚。
在他心裏,戰少是強大的,是冷漠的,永遠都是那樣高高在上的一個人。
曾幾何時,有過這樣卑微的姿態
心裏默默祈禱着,希望凌祕書能陪着戰少,能給他一點溫暖。
他跟了戰少十幾年,除了他和言漫漫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裏他是快樂的,從小就不曾開懷過。
尤其是在失去言漫漫那三年裏,他彷彿又恢復了以前的冰冷淡漠,卻比以往更加悽清,像失了魂魄。
就連戰賢和陸正他們,也不能真正的溫暖他。
殊不知,他的這些心理活動,被凌琦讀了個正着。
也因此,凌琦心裏莫名的多了一絲痠疼,是爲戰謙言而疼。
在外人眼裏,他是不會受傷的,是能力超羣的。
可原來不是沒有人知道,他的苦。
“之前是我反應太大了。你可以把我當做言漫漫,我不介意。
謙言,就今天晚上。
你就當做,是言漫漫在陪你。”
明知道,對他的心疼會讓自己淪陷的更深。
可此刻,凌琦顧不得了。
她只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承受了太多。
他有軟弱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