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裝得如此柔弱無助,昨晚私下裏給自己兒子喂藥時,怎麼沒見她這般畏首畏尾?
殷老太太心中冷笑,認定許清禾是個城府頗深的小滑頭。
但她決定暫且按下不表,等到自家兒子重回部隊,那時候再慢慢收拾這個丫頭。
有的是時間和辦法。
“呵呵,人來了正好,就讓他們自己來說個清楚明白吧!
讓大家瞧瞧,到底是我家啓芬說走了嘴,還是有人故意顛倒黑白,混淆視聽,做出掛羊頭賣狗肉的事情來!”
殷老太太話音未落,蘇啓芬的母親張雲也不是輕易服輸之人。
聞聲立刻接過了話茬,字裏行間透露着一股不甘示弱的挑釁意味。
人羣中央,蘇啓芬緊盯着許清禾。
那雙眼睛彷彿能洞察人心,眼眶泛起淡淡的紅暈,她用一種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道:“清禾啊,真是對不起你,我自己也糊塗了,怎麼會變成這樣。我其實是真心誠意來祝賀你的……你結婚的消息,我從心底感到高興……”
話說到這裏,她忽然語氣一轉,好像突然之間變成了天大的受害者,“我知道你嫁給殷向陽可能不太情願,可萬萬沒想到,外面的傳言竟然會變成那樣,這才造成了誤解,真是萬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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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啓芬的話聽起來是在道歉,實則是把許清禾推向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暗示這一切都是因爲許家爲了顏面,硬是對外宣稱許清禾嫁給了殷昀傑。
而非殷向陽,將無辜的許清禾置於道德的審判臺上。
如果殷家真的珍惜名譽,那麼此刻就應該站出來澄清一切。
公開宣佈許清禾是殷向陽的妻子,否則,無論是許家還是殷家,日子都將難以平靜。
面對此番紛擾,許清禾選擇了沉默,她緊閉雙脣。
一言不發地站在殷昀傑的背後,似乎是要讓所有的風雨都由他來抵擋。
而殷昀傑,一個行事果斷、性格清冷的軍人,對於這些瑣碎的爭論顯得極爲不屑,只見他從容不迫地從口袋中掏出了鮮紅色的結婚證書,展示在衆人面前。
“這是剛領的,明天在家裏設宴慶祝,歡迎大家有空來喝杯喜酒,沒事的話,就請別在這裏無事生非了。”
殷昀傑的話語簡潔有力,透着不容置疑的軍人作風。
這份直接而坦誠的態度,甚至連淚眼婆娑的蘇啓芬都被鎮住了。
一時之間忘記了繼續她的哭訴。
“這、這怎麼可能?”
蘇啓芬一臉的不可思議,她的消息明明是從孫有芳和謝娣那裏聽來的,說是許清禾要嫁給殷向陽,爲何轉瞬間,新郎變成了殷昀傑?但很快,她腦中又轉過一個新的念頭,“一定是你們覺得對不起清禾,所以在明面上讓殷三叔和清禾辦了手續,私下裏清禾依然是殷向陽的人,沒錯吧?”
衆人聞此,無不愕然,還有這樣的操作?
一時間,院落內充滿了錯愕與疑惑,場面變得越發戲劇化。
許清禾心底涌起一陣未曾預料的震撼,彷彿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寒風穿透了胸膛。
她萬萬沒有料到,平日裏溫婉可人的蘇啓芬。
此刻竟會像一把鋒利的匕首,用如此尖銳刻薄的話語,直刺她的心房。
儘管殷昀傑剛那沉穩的聲音還在耳畔迴響,溫柔地勸慰她不必理會外界風雨。
但目睹蘇啓芬今日這份前所未有的決絕,許清禾深知,。
如果再不採取行動,只怕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將會在這場無形的風暴中毀於一旦。
她抿緊雙脣,目光閃爍間閃過一抹堅決,於是在無人察覺的瞬間。
悄悄在自己厚重的衣裙邊緣,用力捏了一把。
劇痛瞬間傳遍全身,淚水便如同斷了線的珍珠,不由自主地在臉頰滑落,匯聚成一道道清澈的溪流。
在衆目睽睽之下,她的淚水彷彿帶上了千斤重量,無聲地訴說着委屈與不甘。
“你……你怎麼能,能說出這樣的話,嗚嗚嗚……”
許清禾的聲音顫抖,夾雜着難以言喻的痛楚。
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感受到那份錐心之痛。
她轉向蘇啓芬,語氣中帶着難以置信與深切的悲哀,“啓芬,我們是最親密無間的姐妹。如今我得遇良人,不該是你我共同的驕傲嗎?爲何你要用這樣的方式污衊我?你說我和殷昀傑只是表面夫妻,我與向陽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祕密,這樣的言論,怎能不讓人寒心至極?”
許清禾的話語中透露着無盡的悲涼,彷彿冬日裏最後一片落葉,孤零零地在風中搖曳。
她那淚痕斑駁的面龐,讓周圍的人們不由自主地心中生出了憐惜之情,紛紛開始質疑起蘇啓芬此行的真正目的。
而殷昀傑,那個一向沉默寡言的男子。
此時正用深邃的目光,透過許清禾晶瑩的淚光,試圖探尋她的內心世界。
她的多面性,時而潑辣堅韌,時而溫柔體貼,時而機敏狡黠。
又時而柔弱無助,每一面都讓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究竟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她?
正當衆人準備開口安慰許清禾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沉默。
殷向陽,那個本應躺在牀上的病弱青年。
突然衝出屋外,直衝許清禾而來,口中呼喚着:“媳婦兒,我的媳婦兒!”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面面相覷,疑惑與震驚交織在一起。
殷向陽的呼喊,如同投進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激起了層層波瀾。
難道,蘇啓芬先前的控訴,竟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真相?殷家背後,是否真有不可告人的祕密?這樣的猜測,讓在場衆人心裏打起了鼓。
殷老太太心中更是五味雜陳,生怕這件事影響到正在軍隊中小有成就的小兒子。
這可是家族的榮耀所在。
於是,她急中生智,想利用自己的位置給失控的場面製造點小混亂,希望藉此分散大家的注意力,避免事情進一步發酵。
然而,她的計謀並未如願,殷向陽非但沒有按她設想的路線行進,反而巧妙地繞過人羣,徑直走向了衆人驚訝的目光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