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煙眼裏,陸沉淵對和和這事,就是沒什麼記性,好像無論和和做了頂天的錯事,他都看的不是那麼嚴重。
或許是血緣關係,或許也是男人在有些地方的粗線條,總之不會像是林煙想的那種,只要近距離接觸都覺得是潛在隱患。
“你們家這麼看還挺幸福的,家庭團聚日,我沒跟家裏人一起去旅遊過。”
陸沉淵說:“幸福不幸福沒有辦法定論,我只記得我沒有父母陪伴的時候。”
陸沉淵說的也不誇張,一家兩個孩子,一碗水肯定很難端平。
父母生意忙,有保姆帶孩子,也是顧得上兩個的,爲什麼把他當時留在國內,也是因爲怕兩家的老人寂寞,留個孫子陪着,他就是被留下的那個。
林煙調侃的說:“我能不太善良的說嗎,他們壓錯寶了,如果他們當初對你好點,你現在跟家裏的感情,也不會那麼淡泊。”
陸沉淵反問,“很淡泊嗎,沒有吧。”說完他連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該負的責任肯定會負,你知道我的,不太會表達感情,而且社恐。”
陸沉淵在各種場合都能鎮得住場面的人,他說自己社恐,別人不相信,林煙相信。
他真的不太喜歡人多的場面,私下聚會,如果不涉及到跟生意有關係,能不聊的不會聊。
林煙回去收拾要帶的行李,因爲都是夏裝,只帶了一個大皮箱跟小皮箱,聽說是在山裏,又帶了許多驅蚊用品。
“如果月月也跟着一起去就好了。”小歐拍拍電話手錶,屏幕亮了沒有月月的消息。
他發現月月姐姐越來越不願意理他了,平時給月月發信息,她都不會回的。
林煙說:“你可以邀請啊,月月大了,功課很多。”
她聽楚秀說,月月的成績越來越好,每科都是年級前幾,總分也到了年級前五。
楚秀的所有心思都放在小寶身邊,對月月的學習從來沒上過心,月月還能有這樣的成績,真的很厲害。
小歐不太確定的問:“可以邀請嗎?月月是外婆外公家的,奶奶會接受嗎。”
林煙不太確定,但是又說:“你可以去問問,然後再問問月月,她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出去玩過。”
比起小寶,林煙挺心疼月月的,明明是健康懂事的孩子,還被這樣忽略,上次見到她,鞋子都快磨破,鞋跟那裏也歪了,別說是出去玩的時間,正常出去逛街的機會都沒有。
林煙不願意在月月身上找到曾經自己的影子,月月的眼神哪裏有小孩子該有的樣子,是那種很濃的疲倦。
小歐猶豫的在家裏穿着拖鞋來來回回的走,“月月又不想理我的,我打電話過去會不會很沒有面子,她如果說不去,我怎麼辦。”
“她是因爲功課太忙了,所以不願意理我對不對。”
不一會兒小歐又跑到林煙身邊,拿不定主意的說:“媽咪,我要不要打電話給她啊。”
林煙看小歐猶猶豫豫的樣子,揉揉他柔順的頭髮,“我不知道,你先問問奶奶再說,要所有人都同意纔可以。”
小歐只能先去給奶奶打電話去說這件事。
徐清麗聽小歐說想要多帶個孩子過來,是林煙孃家那邊的。
她第一反應有些排斥說:“寶貝,這次是我們家裏聚會。”
小歐反問,“那又怎麼啦,月月也是我的家人。”
徐清麗不想小歐不開心,只能答應說:“好吧。!”
小歐掛斷電話,拿着電話手錶打通了月月的號碼。
月月看到小歐的來電,放下手裏的圓珠筆,拿起手機盯着屏幕一會又放下。
外面又在吵,月月從臥室出來,她站在二樓半的位置,正好剛下班回來的媽媽看到她。
“月月你快下來幫忙,一點眼力見沒有。”楚秀急的額上都是汗,一隻胳膊摟着小寶的脖子,想讓他安靜下來。
月月從樓上下來,很無奈的問:“他又怎麼了,明天不就去上特校了嗎,還不早點睡。”
“去幫小寶拿個尿不溼。”
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月月忍受着生理不適,眉頭擰成了八道灣,舅媽說,等你媽媽老了以後,這些都是你的事情了。
小寶長得又高又壯,這些年光長肉了,一點腦子也不長,到現在連上廁所都不會。
月月去拿大號尿不溼,照顧小寶的阿姨受不了這樣折磨已經辭工了,白天小寶都是外婆在照顧。
周萍已經忍受不了了,楚秀在上班,四五個電話連環催她回來,楚秀也只能從班上請假,本來就過得不寬裕,這個月的全勤獎又泡湯了。
“搭把手。”楚秀看月月要走叫住她,“我一個人弄不來,一會去衛生間,你看小寶,不要讓他用手碰,我給他脫褲子,洗屁股。”
月月極其抗拒,“媽,弟弟也不小了,男女有別,你不懂嗎,讓我一個小姑娘幫你做這些,難爲情嗎。”
楚秀不以爲然覺得月月矯情,“媽離婚帶你們兩個真的很辛苦,月月你也長大了,要爲媽媽分擔一點,男女有別怎麼了,他不是別人是你弟弟,你弟弟生病了就夠可憐了:”
月月委屈的抱怨,“是我讓你生的小寶嗎,爲什麼要讓我來幫着買單。”
楚秀擡頭臉上失望寒心的表情顯而易見,心寒月月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手足兄妹,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月月你不可以這樣沒有良心,媽媽只要能照顧的動,肯定會一直照顧小寶,如果我真照顧不動的那天,你是這樣對待你弟弟,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月月眼瞼包着淚,肩膀在微微發顫,她把大號尿不溼丟到媽媽面前。
“你不如給我送到我爸那裏去,也總比在這裏好。”
楚秀氣的嘴脣都在發抖,擡手一巴掌打在月月的臉上。
打完以後她人也懵掉了,掌心的灼痛,提醒她剛剛發生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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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手捂着臉頰,青春期的女孩子,被這樣打一巴掌,自尊心碎了一地,淚流滿面的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