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好歹也是當了二十多年的小資少爺,雖說擠不進最上流圈,但也是見過世面的,所以來到這種滿是商業巨鱷的場所,他也絲毫不懼。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見到熟人。
“咦,你也是被人帶來的?”
一道疑似好奇的陌生聲音從蘇牧身後傳來,他回頭看去,是一個穿着打扮很精緻的少年,看上去和他一般大。
穿着帶卷邊袖口的白襯衫,外套一個褐色深V馬甲, 頗有點歐洲宮廷風那味道。
蘇牧是被褚寒庭帶來的,他以爲對方說的這個‘帶’也是這意思,是某位大佬帶來的伴侶,於是他輕輕的點了下頭。
“我就知道你也是,一看你這年齡氣質,就知道是同行。”馬甲少年自來熟的搭上蘇牧的肩膀。
他動作太快,蘇牧來不及躲開,待反應過來後,他低了低肩膀,退開一步。
禮貌地抱歉:“不好意思,我不太習慣和別人距離太近。”
馬甲少年愣了一下,“啊?你有潔癖還來做這個?”
蘇牧不明所以,做哪個?
“算了,這不重要,小兄弟,透露下你的目標是誰,如果是同一個,那我倆就是競爭對手了。”
蘇牧顯然狀況外,什麼目標?
但潛意識覺得這個少年說的事不是那麼正經,他裝傻迴應:“你先說,你的目標是誰呢?”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告訴你,我今天的目標可是這場宴會上最難啃的骨頭。”
“哦。是誰?”
“害,就是褚氏集團的總裁,那位大殺神。”馬甲少年說的時候還特意壓低聲音。
蘇牧神色一頓,眸色漸深,沉得像是不知深幾許的古井。
雖然一開始他沒明白過來目標是什麼意思,但都點到這裏了,蘇牧智商又不低,他哪能猜不出來。
何況馬甲少年還在巴拉巴拉的碎碎念,“要不是金主給的太多,其實我是不願意來的。風險太大,一個弄不好還得賠進去……”
蘇牧從他這些話語中明白了對方的意圖,原來如此。
說是交流心得,合作商業的宴會,原來還存在這種骯髒的交易。
“對了,我都告訴你我的目標了,你還沒說你要攻略誰呢?”
蘇牧對着人笑了笑,只是那笑意不達眼底。
他勾了勾脣角說:“我跟你一樣。”
“什麼?你的目標也是那位。不過也是,這被帶來的人裏,百分之八九十的目標都是他。”
“既然如此,我倆就是競爭對手了。加油兄弟,別被丟去沉江就是勝利了。”
看着人進去的背影,蘇牧神色晦暗不明,嘀咕了一句,“看來今天他是來對了。”
難怪褚寒庭會需要帶一個伴來參加,恐怕沒有伴的人在會場會很受騷擾吧。
進入主宴會廳,璀璨的水晶吊燈明亮晃眼,漢白玉大理石柱矗立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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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極盡奢靡的佈置,各式豪華的餐飲,無一處不散發着金錢的氣息。
蘇牧用眼神環顧了下四周,仔細觀察着這些人。
發現都是以抱團形式散步在各個角落暢談,幾乎沒有落單的。
他基本能一眼認出哪些是老闆,哪些是伴侶或其他。
普遍大腹便便,眸中閃着精光,嘴上一頓誇好話的就是老闆。
而那些年輕又身材好,在一旁沒什麼話語權的,只是用目光瞥來瞥去的就是他們帶來的人。
比較奇怪一點的現象就是,一些穿着刻意暴露的人會時不時眼神往那些大老闆身上瞟。
這是蘇牧第一次直觀的感受到了那個少年說的攻略目標的意思。
通俗點講就是,這會場裏有不少被金主帶來的“寵物”或者“尤物”,專門勾引合作方,通過這樣的手段,兩方達成暗地裏的交易。
一個得到春宵一刻,一個獲得千金。
“呵”,蘇牧心中泛起一絲厭惡和不適,這個表面光鮮亮麗的聚會,其實內裏骯髒不堪。
他收回目光,不想再看這些事情。
走到餐桌那裏,挑選了一塊可口的點心,踱步到角落裏,安靜享用。
周圍的人們觥籌交錯,各有算計,而他卻像是與那邊割裂開來,獨處一片寧靜的湖泊,品嚐着手中的蛋糕。
“史密斯先生,之前的事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力挽狂瀾,蘇家可就真的難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蘇牧循聲往那方向看了一眼。
眼睛直抽抽,還真是給他碰到熟人了。
不過也解答了他的疑惑,原來蘇家圖書館事件能渡過危機是這個傢伙幫忙的。
“史密斯”,蘇牧默唸這個名字,是之前在月光酒吧裏被趕走的那個褚寒庭的合作伙伴。
還真是小人自有小人助。
算蘇家運氣好,渡過一難。
眼看蘇父和史密斯一邊交談一邊朝他站立的方向走來,蘇牧擰了擰眉,覺得還是避開這兩隻臭蟲吧。
轉過身去,準備大步離開。
但他還是動作晚了,蘇牧離開的時候被蘇寧看見了。
他急急喊道:“爸,你看那個,是不是蘇牧?”
蘇父順着一看,驚呼:“蘇牧!你來這裏做什麼?你怎麼進來的?”
蘇牧嘆氣一聲,又轉過身來,神情冷淡,“關你屁事!我已經不是蘇家人了。”
蘇父被他語氣中的不近人情氣到,自己好歹是養了他這麼多年,竟然這麼頂嘴 。
要不是礙於史密斯先生在場,他必要好好訓斥這個不孝子。
“讓您看笑話了,這是我養子蘇牧,正好到了叛逆的年紀,最近有點不聽話。”
蘇父舔着笑向史密斯解釋,生怕對方誤會自己是個苛責的人。
史密斯眼底流過一抹盤算,看着蘇牧的眼神有些不懷好意。
西方人的史密斯不僅人長得精壯,說起話來嗓音也十分粗獷。
“他是你養子?”
“啊?是啊。”蘇父雖不知史密斯怎麼突然對蘇牧感興趣,但他還是立刻迴應。
史密斯摸着下巴鬍鬚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番蘇牧。
這不是之前酒吧遇到的小琴師嗎?
和上官家還有褚家一道,一起給了他難堪。
上次喝醉了沒發現,今天仔細一看。
這琴師長得還真不錯。氣質清澈,身段優雅。
越是這種乾淨美好的東西,越是引人想要玷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