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綿,今天門診。”曲蘭叫楚綿。
陸嬌迎上來,問道:“曲主任,今天門診能帶我嗎?”
曲蘭意外地看着陸嬌。她也要去?她往常不是不去嗎?
“行啊,那你們兩個就一起好了。”曲蘭倒是無所謂,多一個人少一個人都沒什麼影響。
楚綿小聲罵陸嬌,“你怎麼像個跟屁蟲一樣,老孃甩都甩不掉。”
“甩不掉的是你吧?是我先來心外科的!”陸嬌諷刺。
“陸嬌,我勸你給我低調一點。別忘了你是頂着誰的名額進的醫學院!”楚綿威脅陸嬌。
陸嬌一愣。
楚綿眯眼,“姐要是不開心,讓你學歷報廢。”
“楚綿!”她咬牙切齒,罵道:“你威脅我是不是?”
“你聽懂了?我還以爲你是個傻瓜,聽不懂我在威脅你呢。”楚綿乖順一笑。
陸嬌瞬間被氣的臉紅脖子粗,“楚綿,你!”
曲蘭瞪着二人,“吵什麼吵?去不去了?”
楚綿和陸嬌瞬間無聲。
身後馬之揚走過來,他看了二人一眼。
楚綿招呼道:“馬主任。”
馬之揚沒說話,只是挑挑眉,進了辦公室了。
陸嬌看着馬之揚的背影,內心翻了個白眼。每天都瞧不起她們,搞得像他多厲害一樣。
……
中午,楚綿買了些東西去探望韓城。
病房門推開,韓城合上手中的文件,笑着看楚綿,“楚綿。”
楚綿點頭,“韓叔叔,今天怎麼樣?”
“好多了。只是這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了,哎!人老了,不中用了!”他語氣裏帶着無奈。
楚綿想到昨晚韓司禮說的話,不禁心裏酸澀。
他說,他只有父親這一個親人了。
楚綿來到牀邊,輕聲詢問:“韓叔叔,我給你把脈?”
“好呀。”他伸出手臂來。
楚綿抿脣,坐下來,輕扶他的的手腕脈搏。
韓城不禁打量起來楚綿。人人都說楚家大小姐是個廢物,這姑娘,哪裏像個廢物了?謠言真是害死人。
楚綿擰眉,神色沉重,“身體還是很虛,肝火旺盛。韓叔叔,別上火呀。”
“我幫你抓幾幅中藥調理一下,怎麼樣?”楚綿忽然問韓城。
韓城十分意外,“你還會抓中藥?”
楚綿點點頭,“小時候和奶奶學過一些中醫。”
“如果韓先生不怕我醫術不精湛的話,我就幫你調理調理。”楚綿溫柔道。
“好。謝謝你,楚綿。”韓城對楚綿更加欽佩了一些。不禁覺得楚家真是厲害,竟能養出這樣優秀的女兒。
若是有一天韓司禮有福氣,能娶到楚綿這樣優秀的女子,他就是死也放心了呀!
“韓叔叔,我問過你的醫生了。醫生說你還要在醫院調養幾天。我知道韓司禮很忙,這是我的聯繫方式,如果你在醫院裏遇到了什麼事兒聯繫不上韓司禮,你就給我打電話。”楚綿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
她細心提醒道:“我就在這個樓層工作,你叫我,只要我不在手術室,隨叫隨到。”
韓城感動不已,聲聲道謝。
楚綿搖頭,示意韓城實在是客氣了。
寒暄了幾句後,楚綿便走了。
韓城不禁給韓司禮發短信,“楚綿這孩子真不錯,你得努力啊!”
楚綿下樓拿東西,路過急診的時候,看到急診裏急忙忙有人進,還有一羣獄警和警察跟着走。
楚綿跟了進去,看到幾個獄警告誡醫生,“這是個重要犯人,一定要搶救過來。”
說完,那獄警去打電話,嘴裏說着:“是,是2823。當年顧妄琛綁架案的主犯。”
楚綿望着那獄警的身影,再朝着急診那邊走去。
就見一個男人臉色慘白,此時正口吐白沫,眼睛翻着白眼。
這是……被下毒了?
在局子裏還能被下毒嗎?
楚綿挑了下眉,而後轉身,心想:該不會是顧妄琛的手筆吧?
楚綿不禁想到了這個男人將自己身上綁上石頭,等下海的那一幕。
想到這兒,楚綿忍不住渾身打了個顫。而後摸了摸後背。
身上的傷莫名疼了起來,像是無數螞蟻在撕咬,讓楚綿感覺到一陣不舒服。
楚綿從急診出來,不禁擡頭看向天空。陰天了,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楚綿揉了揉肩膀,剛要去住院部,餘光掃到了不遠處匆匆離開的一個身影。
陸嬌?
……
晚。
楚綿揉了揉手腕,桑晗和楚綿打招呼,“楚醫生,下班啦,明天見。”
楚綿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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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住院部出來,楚綿正好看到了顧妄琛下車。
他今天開了一臺黑色的庫裏南。他穿着白色襯衫,黑色領帶規矩板正。他歪着頭,耳朵和肩膀夾着手機正說着什麼,身子往車子裏鑽,拿了一束花出來。
砰——車門關上,他掛斷電話,手機正往口袋裏放。擡頭間,漆黑目光撞上了楚綿那雙清冽淡然的雙眸。
楚綿黑髮隨意紮起,穿了一條很素的白色裙子。她整個人都過於淡漠,和以前他認識的楚綿完全不同。
這樣的楚綿,讓他覺得十分陌生。
“阿琛——”背後傳來陸嬌的聲音。
目光掃過楚綿,落在了陸嬌的身上。陸嬌穿的嬌俏,黑髮散落身後,臉上很有氣色。和楚綿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楚綿偏過頭,看到陸嬌朝着顧妄琛小跑過去,正要撲進顧妄琛的懷裏。
顧妄琛伸手輕輕抵住她的肩膀,遞過去了手中的花。
陸嬌頓了一下,不禁幽幽看了他一眼。抱都不讓抱?是因爲楚綿在嗎?
陸嬌今天出院,第一天回來上班,她特意讓顧妄琛來接自己下班的。
他若是不讓抱,那她偏要當着楚綿的面抱他!
“哇,是鬱金香,好漂亮!”陸嬌踮起腳尖隔着花直接抱住了顧妄琛,“阿琛,謝謝你,我很喜歡。”
顧妄琛神色沉了沉,目光不自覺地落到了楚綿的身上。
楚綿靜靜地看着這一幕,杏眸依舊淡漠,沒有任何情緒。
若是以前的她,肯定會鬧,會哭着推開他們,會質問顧妄琛爲什麼,爲什麼這樣對待自己?
可現在,心彷彿死了一樣。跳也跳不動了,疼也不疼了。
滴滴——
忽然有車喇叭聲響起。
幾個人循着聲音看過去,韓司禮正下車,朝着楚綿走去,抱歉地問着:“我是不是來遲了?”
顧妄琛不禁皺起眉,又是韓司禮?!
“韓先生,你是來接綿綿?”陸嬌先開了口。
韓司禮點頭。
陸嬌瞧了顧妄琛一眼,察覺到顧妄琛的異樣,她特意問:“阿琛,你看今早的新聞了吧?你覺不覺得,綿綿和韓先生,確實挺般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