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泰舅舅,真的是你!”胤礽方才只是覺得這個人長得很眼熟,現在把人拉住一瞧,就確定了,這是他的常泰舅舅。
常泰,赫舍里氏,是孝誠皇后一母同胞的嫡親弟弟,一等公噶布喇長子。
二十幾歲的青年呆在了原地,目光放在胤礽身上的時候,瞳孔微縮,雙手連忙藏到身後,不讓拿着的東西露出來。
“……小殿下怎麼會在這兒?”常泰心中有些慌亂。
胤礽不解地擡頭,常泰舅舅怎麼了?好像有些不對勁的樣子?
“保成,你認識他?”胤禔站在胤礽身邊,半邊身子擋着胤礽,呈保護狀。
他眼中帶着警惕與疑惑,沒見過常泰的胤禔覺得自己有責任盯緊這個人。
“大哥,他是我的舅舅,嫡親的舅舅。”胤礽是隨着康熙見過常泰的,還有他的郭羅瑪法噶布喇。
他對嫡親的郭羅瑪法一家都很有好感,因爲郭羅瑪法跟常泰舅舅不像三叔公還有其他赫舍裏家的人一樣,每次見到他都要跟他說很多承乾宮一系的壞話,好像他不跟皇額涅疏遠就是罪大惡極一般。
也是因此,只見過常泰一面的胤礽對他印象深刻,這會兒才直接把人認了出來。
“保成,保清,你們在做什麼?”隆科多追了上來,有些好奇地看着被胤礽抓着衣袖的常泰。
“這位是?”
常泰在聽到隆科多喊胤禔胤礽乳名的時候,心下有些黯然,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對着隆科多道:“在下赫舍里氏常泰。”
“佟佳氏,隆科多。”隆科多蒐羅了一番記憶,才勉強想出來赫舍裏·常泰這個人,實在不怪他迷茫,屬實是常泰太過低調了。
他們赫舍裏家大房一脈,好像真的聲名不顯?
“保成的舅舅,你爲什麼一直把手背在身後啊?”胤禔滿是好奇,他看過好多人自報家門的時候都會拱手行禮的,剛剛隆科多舅舅就有,偏偏保成的這個舅舅卻一直不把手從身後拿出來,不免就讓人好奇,他手裏拿了什麼東西。
胤禔一說,胤礽跟隆科多也把視線投了過去。
“常泰舅舅,你手裏拿着什麼東西?”胤礽嗅了嗅,他似乎聞到了一股藥材的味道。
還記得佟蘇皖有個病秧子的人設嘛,她的承乾宮裏時不時就會有點藥味,胤礽又常去承乾宮,對藥味就漸漸的敏感了起來。
胤礽一想到常泰手中的可能是藥,再想到他這一副不讓自己等人知道的樣子,心中就有些不好的猜測了。
“常泰舅舅,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看啊,病的不是他,是他的阿瑪,噶布喇。”帶着幾個孩子趕上來的鄂倫岱出了聲。
胤礽看向常泰,只看到常泰心虛地扭了頭。
他一皺眉,胤禔已經莽上去把常泰的手掰出來了。
果不其然,常泰手裏拿着的,正是藥包。
“常泰舅舅,這件事孤需要解釋。”
胤礽的話讓常泰心中微緊,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常泰,你阿瑪是什麼身份,你該清楚他的情況,是你瞞不得也不能瞞的。”這裏人多口雜,鄂倫岱不方便直接挑明瞭來說,丟下一句話,就讓人按着常泰進了附近一家佟佳氏名下的店鋪,“在這裏,把話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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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泰嘆了口氣,迎着衆人的目光,只能說道:“我是出來給阿瑪抓藥的,阿瑪的情況,不太好。”
“那爲什麼孤不知道?連汗阿瑪都不知道!”胤礽清楚,如果汗阿瑪知道此事,他定會告訴自己,讓自己去赫舍裏家看望郭羅瑪法,可是汗阿瑪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就證明郭羅瑪法的情況,是連汗阿瑪也給瞞住了的。
“太子殿下,此事,是阿瑪自己的決定,他不願讓皇上和您擔憂。”
胤礽跟常泰對視着,誰也不說話,其他人也沒有人開口。
“因爲不想讓孤跟汗阿瑪知道,所以不叫太醫,那府醫呢?!府醫總有的吧,怎麼還需要舅舅你親自出來抓藥?!”
胤礽從來就不是一個單純的孩子,他可是打小就被康熙放在乾清宮教養着長大的太子殿下,懂的東西可多了,一下子就抓出了重點。
常泰無法回答,只能求救似的看向損友鄂倫岱,好歹看在曾經幾年兄弟情誼,幫個忙啊!
鄂倫岱才不管他呢,赫舍裏家的事,跟他們佟佳氏有什麼關係。
反正是太子殿下在詢問,就看太子殿下怎麼想了。
看鄂倫岱的反應,常泰是知道指望不住這個傢伙了,只能當個啞巴,不回答胤礽的話。
胤礽也惱了,既然在常泰舅舅這裏問不出來,那他就直接去問郭羅瑪法!
“去赫舍裏家,孤要見郭羅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