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就在手邊,裴瑾言卻沒有給左御之打電話。
倘若他願意告訴她,不需要她問,他都會說。
若有心瞞着她,縱使她問,又有什麼意義?
所以,裴瑾言掐滅自己想給他打電話的心,前往公司。
林娜昨天夜裏因監督柳舒服的人幾乎監督了一夜,天矇矇亮的時候纔回公司休息。
她因爲經歷鄭旭光的事情之後,整個人變得格外敏感。
聽到有動靜,一個激靈從座位裏坐起來,拿起旁邊放着的掃帚就想砸人,“誰?”
望着那頂着一頭亂糟糟頭髮的林娜,裴瑾言震驚的問:“林娜,你做什麼?”
林娜這才醒悟過來,放下掃帚,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說:“言姐,我守了柳舒服的人一夜,結果他們什麼都沒做,一直在比劃。”
林娜如此用心令裴瑾言十分感動,她說:“辛苦了。”
林娜慌忙擺手,“言姐快別這麼說,你是我的衣食父母,做這些事情還不是我分內之事?”
裴瑾言失笑,“最近這溜鬚拍馬的話倒是學會了不少。”
林娜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說:“就怕拍到馬腿上。”
裴瑾言看了一圈沒發現祁連城,問:“祁連城哪去了?”
林娜哦了一聲,說:“我當時太困,就回來休息了,他應該還在現場。”
說着,大門位置傳來響聲,祁連城從外面進來,手中還提着一份早餐。
見裴瑾言在這裏,他神情一頓,說:“言姐,早餐吃了嗎?”
裴瑾言點頭,“吃過了。”
聽林娜的意思,祁連城也守了一夜,只不過臉上並未守夜後的疲倦,相反,人看起來十分精神。
他笑着說:“那這早餐就給林娜了。”
林娜頓時感動的不行,激動的說:“小城城,你太好了,居然還記得給我帶早餐。”
祁連城臉上泛起一抹不自然,說:“人家有大名。”
林娜嘿嘿一笑,沒有理會,抱着早餐離開了。
見林娜離開,祁連城臉上泛起一抹嚴肅,對裴瑾言說:“言姐,有發現。”
裴瑾言點頭,說:“到我辦公室裏說。”
祁連城跟隨裴瑾言進入辦公室,說:“昨天夜裏柳舒服的人開着挖機進場了,然後開始測量,忙了一夜,今天清晨才確定好方位,然後便將那一圈給圍起來了,估計是要開挖了。”
裴瑾言眸底泛起一絲肅冷,“圍起來了?”
祁連城點頭,“估計是不想讓人看到。”
裴瑾言自然明白,裏面真要有情況,柳舒服自然是急着要轉移。
可究竟是什麼東西,值得柳舒服這樣大費周折?
即便是花重金砸錢也要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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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連城接着說:“言姐,我來的路上走訪了一下附近的鄰居,倒是沒發現異常,不過我們可以守在附近,看他接下來的進度。”
裴瑾言沉思片刻,搖頭,說:“不了,我已經另做安排了。”
祁連城有些意外,眼睛盯着裴瑾言,說:“什麼安排?”
裴瑾言擡頭,目光直視前方,落在前面的虛無之處。
她的眼睛裏看似什麼都沒有,但又像什麼都有。
她淡淡開口,“等着吧,這幾天就會有結果。”
與此同時。
市政府紀檢部門。
快遞小哥將快遞箱子送到門衛室。
門衛簽收之後,然後打電話讓人來取箱子。
半個小時候,裏面的工作人員下來取走箱子,然後拆開擺放在領導的桌子上。
待領導開完早會回來,一眼就看到桌上擺放着的東西。
他隨手拿起來一看,臉色驟然一沉!
待看完裏面的東西時,整個人身上像是裹了一層堅冰。
直接拿起桌上的電話,吩咐人辦事。
此刻。
祁連城聽裴瑾言這麼說,儘管心有懷疑,但還是忍住了。
他心裏明鏡似的,裴瑾言說有安排,那一定是安排好了。
其實裴瑾言也想弄明白柳舒服究竟要挖什麼。
在她看來,挖屍體的可能性更大。
爲了給柳舒服造成致命性的打擊,她將檢舉材料遞上去,相信以那些人的辦事能力,應該會在現場逮個正着。
就算不能重創柳舒服,那多少放點血也是有可能的!
裴瑾言正忙工作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電話是左御之打來的。
裴瑾言猶豫一下,按了靜音,放下手機,繼續工作。
不一會兒,手機再次響起,裴瑾言索性直接將手機靜音。
其實不是她不想接左御之的電話,而是,她內心無法做到不吃醋。
一想到那個人大清早就去見他的舊情人,裴瑾言的心裏格外不是味兒來。
她本來沒打算在這場婚姻裏付出愛情。
只是想,等她熬過一年,到時候路歸路,橋歸橋。
誰知,她竟然動心了。
算下來,她與左御之結束婚姻還有三百多天,可是內心裏卻已經在抗拒。
盛亞楠不斷的警告她,該出手時就出手。
然而,她在要不要捅破那張窗戶紙時,猶豫了。
現在,突然迸出一個叫六姑的人,裴瑾言頓感危機重重。
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她突然就想去會一會那六姑。
她伸手撈起包包,拿起手機,起身就要往外面去。
剛拉開辦公室的門,跟準備要進來的左御之撞了個正着。
裴瑾言心尖一頓,問:“你怎麼來了?”
左御之上下打量了一下裴瑾言,脣畔勾起一抹笑意,說:“你這是出來迎接我?”
“我——”裴瑾言語塞。
又不想將自己想要見他的行爲表現的那麼明顯,她晃了一下手中的包,說:“亞楠找我。”
左御之眉峯一挑,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說:“我剛纔遇見她了,怎麼沒聽她說要找你?”
裴瑾言囧。
沒想到自己臨時扯了一個謊,居然被左御之識破了。
簡直了。
她臉色微微發熱,卻又不想繳械投降,硬着頭皮說:“是麼?可能是臨時有事吧。”
左御之直截了當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說:“什麼事?我可以找人去幫忙解決。”免得來纏他家媳婦。
裴瑾言哪裏知道什麼事?
偏左御之又揪着不放。
她只好再次說謊道:“是她未婚夫的事了。”
沒等裴瑾言說完,一道重力從腰部位置傳來,她被人拉進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