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景園的前一夜,就被她扔垃圾箱去了。
對於網上的輿論,最快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曝出她和薄御的結婚證。
與此同時。
薄氏集團地下停車場。
江特助拿着一根細長的鐵棍瑟瑟發抖,他蜷了蜷指尖,還是沒敢往薄御身上打。
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打先生啊!
“先生,我覺得網上的輿論已經足夠了,這個鐵棍打……”
昨晚的記者是自己人。
圖片也是交代營銷號發帖傳上去的。
包括微博帖子的熱度,也是自己花錢砸的。
做得已經夠多了。
太太看到網上那些評論,應該就會很心疼先生。
沒必要再自殘吧?
掄一棍子也很疼的啊!
薄御沉默不語,他側目瞥了眼江特助,“她沒給我打電話。”
短信也沒發。
如果輿論效應已經足夠,沈知意已經心疼他的話,她就會第一時間打電話來安慰他。
至少也會發條短信。
但是沒有。
他從凌晨等到早上,又從上午等到此刻中午。
微信裏靜悄悄,來電顯示也空蕩蕩。
江特助攥了攥手,掌心摩擦着鐵棍他都害怕。架不住薄御的命令,他往前走了半步,“先生,那那我就打了……”
他揮起鐵棍。
落下的前一秒顯然降了速,打在男人肩膀上。
江特助脊樑骨僵硬,後背隱隱滲出了冷汗。他對上薄御沉冷的眼眸,江特助牙齒抖了抖,“不行嗎先生?”
薄御,“你沒吃飯?”
江特助:“……”他覺得已經很用力了。
這個力度砸在他背上,他能疼好幾天!
薄御不滿意,江特助只能再次下手。他緊緊地抿着脣,雙手死死握着棍子。
揚起。
落下。
砰地一聲再次砸在薄御的肩膀上。
江特助忐忑,“先生?”
薄御還是不滿意,“這個月獎金扣完!”
他擡腳準備往前走。
“先生!”
“砰!”
江特助的喊聲和鐵棍的打砸聲一同響起。
棍子落在薄御脖頸下兩寸處,只見男人踉蹌了半步,毫無徵兆地倒了下去。
江特助神經麻痹!
扔了棍子跑上前扶住暈過去的薄御。
他被金錢迷了眼。
一聽到先生說要扣他獎金,手比腦子還快,朝先生下了狠手。
不會把先生打出什麼毛病來吧?
就在這時,薄御口袋裏的手機響了。
是專屬鈴聲。
專屬沈知意的鈴聲。
江特助連忙掏了出來,接了電話,他聲音有哭腔:“……太太。”
電話那頭的沈知意愣了一下。
看來,江特助比她還要在乎薄御。
她心疼薄御被網暴,江特助不僅心疼,還疼哭了。
“江凱,網上的事情我都看見了。我剛剛聯繫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員,等會兒他們會把存檔的結婚檔案發給我。”
“我拿到檔案後就去發微博證明我和薄御的關係,薄御現在在哪呢?”
薄御在哪呢?
先生在哪裏呢?
江特助聽着電話,低頭看了眼躺在地上的薄御。
先生在地上。
嗚嗚嗚。
江特助緩了幾秒鐘,找回自己平時認真的聲音,他一本正經地說:“太太,先生剛剛在路上被人打暈了!”
“先生本來是想去ifs給您買一份桂花糕,不曾想走到巷子裏,就有個人跑出來一鐵棍打暈了先生。”
“這個地段是監控盲區,我當時沒在先生身旁,無法找到兇手。我猜測,多半是情緒激動的網民,想幫您出口氣。”
聞言,沈知意氣上頭,“我馬上來醫院,你照顧好他!”
江特助應着,“我會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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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電話,江特助將薄御扶進後車座,把人安穩地放在椅子上躺着。
關上門。
進了駕駛座,驅動車子往京城醫院去。
–
梁醫生在看到薄御那刻,人是麻木的。
才把這尊佛送走不久,又來了。
沈知意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找到病房,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裏無比安靜。
薄御穿着病服靠着牀坐着,小護士剛給他包紮好,鐵盤裏擺着幾塊沾着血的白布。
梁醫生站在牀邊,憂心忡忡地攥着手。
江特助站在牀的另一邊,忐忑緊張地抿着脣。
這畫面落進沈知意眼裏,她呼吸都停了半拍。
醫生和江特助的表情這麼難看,是不是薄御傷得很重?
沈知意小跑到牀邊,她弓下身子仔細看了看薄御的臉,滿眼心疼:“傷到哪了?”
梁醫生:“薄先生被重物擊中,肩胛和後背有不同程度的傷口。”
沈知意往他後背處看。
果然看見了紗布。
她伸手輕輕地碰了一下布條,又生氣又難過,“我已經發微博公開了我們結婚的消息,輿論應該很快能平息下來。”
“那些人是瘋了嗎,怎麼可以當街打人!”
沈知意強忍着脾氣,她輕咬了一下脣,再次看向薄御,看着他略白的臉,稍顯病態的五官,她止不住地心疼。
“怪我上午光顧着碼字,沒有上網看信息。如果我早點看到微博熱搜,就能早點發帖子澄清,你也不會受傷。”
薄御乖得要命。
他就那麼靜靜地坐在那,猶如一隻受傷無辜的狼犬,溫馴地望着面前的女人,眼巴巴地想得到她更多的疼愛。
這模樣沈知意看着,愈發心裏不是滋味兒。她親吻他的脣,“是不是很疼?”
薄御順勢摟上沈知意的細腰,靠在她懷裏,委屈地‘嗯’了一聲。
病房門開了又關。
走廊上。
聽了梁醫生的話,江特助懸在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
他那一棍子把薄御打暈了,好在只是皮肉出了血,沒打出內傷,休養三五天結痂就能痊癒。
跟他相反的,梁醫生不停地冒冷汗。
他攥緊手裏的病歷本,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江先生,薄總這次打算在醫院裏住多久呢?我好提前編造一下病情。”
“十天半月應該是有的。”
回答了這句話,江特助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一直忐忑自己是不是把先生打殘了,他都忘了還有賭注的事兒。
之前他們打賭‘薄御和沈知意什麼時候公開’,他賭的就是三個月內,這下他又贏了!
贏得盆滿鉢滿!
沒跟梁醫生多說,江特助轉身就走了。
梁醫生:“……”終究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