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以爲蘇牧是怕了,屈服順從了,頃刻間又盛氣凌人起來,然眼中同時鋪滿着狠戾。
就憑這小琴師剛剛敢傷了他,就絕對蘇家賠償自己,至於眼前這隻小白兔,非弄死他不可。
史密斯以爲蘇牧示弱了就沒有反抗之心了,所以大膽走近,完全想不到會梅開二度。
蘇牧手裏一直捏着報警器,在方纔用螺釘傷史密斯之前,他就按下了凸起。
與此同時,史密斯再次逼近。
等到都快能聞到對方身上臭味距離的時候,蘇牧猛地出腳,發狠地用力踏上,踩到了史密斯的腳骨脆弱處。
史密斯當即化身爲尖叫雞,只不過他發出的是‘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一下痛得他是齜牙咧嘴,怒目睜眉。
他媽的第二次了!
連續兩次,史密斯是怒極了,絕沒有和解可能。
他會讓這小畜牲還有蘇家都付出代價!!!
嘴上依舊管不住,出口成髒,“馬勒戈壁的,賤人你敢!”
一邊怒吼着一邊高高揚起另一隻還完好無損的手,大力朝蘇牧揮去。
就在這時,衛生間的大門被人用力踹開,巨大的聲響讓史密斯的動作停下,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朝門口看去。
“是你!”史密斯一眼就認出褚寒庭來,新賬舊恨的,想一併清算。
而褚寒庭進來的一瞬間,眼神就跟雷達似的直接搜尋蘇牧的所在位置,在看到史密斯高高揚起的巴掌時,他怒不可遏。
兩步做一步跨,迅速近身,直接擡起滿是肌肉的大長腿把史密斯踹飛。
而做這動作時褚寒庭的眼神始終都聚焦在蘇牧身上,連半個眼神都沒給史密斯。
史密斯笨重的身子重重的砸在了隔間的門上,“砰”的一下發出肉體與堅硬的木板撞擊奏響的打擊樂。
原本史密斯這種快兩百斤的身軀,被踹飛是不太可能的事。
但是褚寒庭就是做到了。
由此可見當時他一怒之下用的多大的力。
史密斯面部表情猙獰的半天在地上爬不起來。
捂着腹部,屈着身體,五官扭曲。
但另兩人把他當空氣。
楊華進來了,看到地上的一團,作爲優秀的特助,他心領神會。
挽起西裝袖口卷至手肘處,露出虯結的肌肉,揪着人衣領子往外給拖出去了。
衛生間裏現在只剩下蘇牧和褚寒庭了。
褚寒庭雙手搭上蘇牧的肩膀,目光銳利的上上下下將人從頭到腳把人檢查了一遍。
除了衣服上染上了血跡,且這血不是蘇牧的,確認完蘇牧一根頭髮絲都沒被傷到的時候,他眉宇間的蹙起才舒展開。
“能耐了?啊?”褚寒庭的聲音隱隱帶着壓抑的怒意,反諷着蘇牧。
蘇牧這會兒收起所有的刺和鋒芒,看上去乖乖巧巧的。
眼神單純,眨巴着眼睛,試圖萌混過關。
“有把握的,何況還有你給的報警器,楊助又在外面。”
“啪”,褚寒庭不輕不重的拍了蘇牧屁股一下。
蘇牧完全沒做準備,突然遇到這種被當小孩似的犯錯了打屁股的事,讓他的臉臊得不行,臉頰兩側立刻染上了一層胭脂般的紅暈。
褚寒庭的聲音嚴厲又冷酷,語氣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要是門被反鎖了呢?要是報警器沒及時按得了呢?要是楊華或是我過來晚了呢!嗯?”
“你知不知道這是在拿你自己的安全在釣。”
“且不說這麼做值不值得,你要出事了呢,怎麼辦?”
“我錯了!下次不會了。”蘇牧認錯態度良好,該慫就慫,該保證就保證。
“真的沒有下次了。而且你看”,蘇牧退出褚寒庭懷抱,手伸到洗手檯上的綠植盆裏摸了會兒,從裏面取出了正在攝像的手機。
“證據到手了。”說着晃了晃手機指給他看。
“啪”
褚寒庭又拍打了蘇牧臀部一下,氣笑了:“就爲了這個,你把自己賭上?真敢啊你!”
蘇牧察覺到褚寒庭語氣中的危險,手機一收,人撲到褚寒庭懷裏,抱着人,腦袋埋進去,聲音有些委屈,又悶悶的說:
“你不要這樣,我害怕。別生氣了好不好。”
褚寒庭哪是生氣,就是擔心他,害怕蘇牧受傷,更怕在蘇牧無助的時候自己不能及時趕到他身邊。
所以才故作冷臉,誓要給他一個深刻的印象,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然下次還敢,這小傢伙膽子大得很。
蘇牧說話沒有得到人迴應,他有些手足無措,着急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怎麼做,才能讓褚寒庭不要生氣了。
腦袋一懵,就想着將人哄好。於是踮起腳尖,蜻蜓點水般的在那側臉上輕輕用脣角觸碰了一下。
一觸即離,羞紅着小臉,重新將腦袋埋到胸口。
天知道褚寒庭是怎麼剋制住自己不去迴應的,尤其剛剛那QQ彈彈的觸感就像是一塊果凍,讓人想吮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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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剋制了,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拳頭,強壓着自己的慾望和衝動。
他不能給出迴應,那會讓蘇牧以爲以後但凡只要犯了錯,給個親親就好了。
那不行!
必須要給人嚴厲的教訓,讓他明白今天這樣的行爲不可取。
蘇牧親完後,昂起小臉,看到人還冷着一張臉不理他,頓時就心慌了。
心裏一難受和着急,眼圈就紅了,淚水在眼眶打轉。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下次再有這種事情我一定提前跟你商量,你不允許我就不做了。”
似撒嬌又軟糯的聲音裏帶着哭腔。
看到蘇牧紅通通的眼睛,褚寒庭最終還是心軟了。
他輕輕拂去人眼尾的淚珠,“我不是生你氣,我是真的怕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出事,我怕我會失去你。”
“我也不是要管着你,你要做什麼只管去做,但是答應我,一定要保證好自己的安全,比如今天這種你以自己爲餌的事,你要提前告訴我,好讓我爲你安排好確保能護好你,再去做好嗎?”
蘇牧知道自己今天是有點衝動了,萬一史密斯真的獸性大發或者警覺性高一點的話,自己並不一定能傷到人。
他靠的完全就是提前做好準備和出其不意,但是就二人的體型差來說,他們力量上差異還是有點大的。
現在想想,確實魯莽了些,應該再多做幾手準備,並叫好幫手的。
蘇牧聽話的點點頭,這次是真的從心底裏認錯了。
“知道了,下次不衝動了,有事一定先告訴你。”
看到人是真的在反省,而不是敷衍他,褚寒庭終於放鬆了一直繃着的臉。
他其實就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