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伯嘆息一聲說:“少爺隨太太一起離開,去了意大利他外公那裏,至於後來發生了什麼,我倒是不清楚,唯一知道的是,少爺成年之後便創辦了容氏,再後來,少爺與太太一起回了國。”
何伯停頓一下,對着瑾色說:“如果你想知道,我建議你親自去問少爺,因爲這些年,跟少爺走的最近的人,也就是你了。”
也是唯一一個走進容非衍內心世界的人。
瑾色心尖一頓,心裏閃過絲絲漣漪,她微微一笑,轉移話題道:“那你能跟我說說容非衍父親的事嗎?”
何伯面色一變,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神色,最後化爲濃濃的悲傷。
良久的沉默之後,何伯終於開口:“容先生與太太本來生活的很美滿,在某一天,有個女人帶着孩子找上門來,求先生救他兒子一命,太太才知道,原來容先生早在之前,就已經出軌。
夫人知道之後很傷心,看到那位夫人帶來的孩子危在旦夕,便讓少爺爲他輸血小板,來維持他的生命。
起初少爺是不同意的,但是禁不住那位夫人苦苦哀求,少爺才同意爲他輸送血小板。
最後的骨髓移植做的很成功,但是那位夫人卻偷偷離開,將孩子丟給了先生。夫人不忍孩子流離失所,承擔照顧起他的責任,可是後來的某一天,那個孩子忽然消失,太太派了很多人去找,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
而之前消失的那位夫人忽然又出現在太太面前,找太太要孩子,太太拿不出孩子,容先生聽信那位夫人的話語,認爲是太太故意藏起了孩子——”
何伯說到這裏,整個人沉入了回憶之中,身上披了一層濃厚的悲傷,瑾色看着他,沒有吭聲,靜靜的等待下文。
何伯喝了一口水,繼續道:“在某一天,郊外發生一起命案,死的正好是一個孩子,先生過去一瞧,發現那孩子跟消失的孩子長的很像,回來跟太太大吵一架,硬是說太太害死了他的兒子,最奇怪的是,那位過來要孩子的夫人忽然間死亡,臨死前留下遺書,說是夫人害死了他們,先生暴怒,打傷了太太,少爺因爲救太太,被先生給打傷。
而太太過來維護時,先生忽然拿出一把槍,差點射殺了小少爺,緊急關頭,老爺子出現,從先生手中救下了少爺。”
看何伯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瑾色問道:“那後來呢?”
何伯搖頭,“最後醫生過來爲先生檢查身體,才知道他被人下了一種藥,那種藥能迷糊人的心智,並且身體以最快的速度消瘦下去直至死亡,最後先生無法忍受病魔帶來的痛苦,悄悄離開,至於去了哪裏無人知曉,也有說先生已經死亡,但是最終結果,並沒有人知道。”
“那個孩子呢?”瑾色問道。
何伯搖頭,“那個孩子也跟着消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瑾色沉默,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從來不知道,雲姨與容非衍有着那樣的經歷。
怪不得藍子爵說雲姨每年都有幾個月的時間出去旅遊,爲的是散心吧。
想着容非衍的過去,瑾色的心毫無徵兆的疼了起來。
包括他昨天帶給自己的疼痛,霎時間拋到了九天雲外。
相反,則是對容非衍無底線的心疼。
“夫人,我能看出來你對少爺不一般,所以你不會離開少爺的,對嗎?”何伯忽然開口道。
瑾色面色一頓,面對何伯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化爲一笑:“不會。”除非容非衍不要她。
“夫人,你先休息,我去忙了。”何伯說完,離開客廳。
瑾色拿着手機點開容非衍的微信號,看了幾次,想發消息過去,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一道聲音。
“色色,你在哪?”電話裏傳來靳安彤的聲音。
“在家裏。”瑾色回道。
“今天夜裏有我的比賽,你過來幫我打氣,入場券我讓人送給你了,估計半個小時就會到你家。”大小姐說道。
瑾色恍然想起大小姐入圍之後,爲了爭取到容氏傳媒造星名額,最近一直都在訓練。
“幾點?”
“晚上八點,不見不散。”大小姐說完,緊跟着說:“我等着訓練,先不跟你說了,你記得過來。”
手機剛掛斷,外面響起了門鈴聲。
瑾色瘸着腿朝外面走去,打開門,就看到門口站着的人。
“請問是瑾小姐嗎?”
瑾色點頭。
“麻煩你在這裏籤個字。”
瑾色接過筆,在單子上籤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拿過盒子,打開一看,裏面的確靜靜的躺着入場券。
不過不是一張,而是兩張。
看着那兩張入場券,大小姐的意思是讓容非衍也過去吧,只可惜,容非衍現在跟她水火不容
。
瑾色的腳沒法開車,所以讓紫薇山莊的司機送她去的會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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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川流不息的人羣,瑾色找到位置坐下,正好是背光處,不算顯眼,也合她的意。
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剛落座,身邊也跟着坐下一個人。
瑾色扭頭就對上江景琛似笑非笑的眼睛,“你怎麼在這?”
江景琛深深的看了一眼瑾色,“沒規定我不能來吧?”
瑾色一噎,“那麼多位置,你哪不坐非要坐我身邊,你是不是存心的?”
“你看出來了?”江景琛笑着說。
本來就長的帥氣,這樣坐在人羣中,瞬間吸引不少人的視線。
看着周圍投遞過來的視線,瑾色極度無語,她扭頭望了一圈,準備跟人換位置,卻見江景琛的視線瞟了過來:“色色,你似乎很不歡迎我,真讓我傷心。”
瑾色翻了一個白眼,她能歡迎起來纔怪!
這個人城府那麼深,她一直沒有弄明白他來杭城的目的。
看瑾色背的不是之前那個包,江景琛不經意的說:“包不錯,很適合你。”
瑾色暗暗吐槽,“江先生,我很感謝你救了我兩次,我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不如你摺合成年民幣吧,這樣好算一些。”
“色色,我們之間的情誼,是用人民幣就能算的?”江景琛悶悶不樂道。
瑾色鬱結,“除卻人民幣,我不知道有比這樣更好的方法。而且我告訴你,請你不要隨意跟一個有夫之婦交談好嗎?”
江景琛眯着眼睛一笑,“怕我吃了你?”
看着他臉上泛着狐狸似的光芒,瑾色很無語,“江先生,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希望咱們見面能當做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