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陸瑾之正站在窗邊,仔細地收拾着沈若凝的行李。
每一件物品都被他輕輕地擦拭,彷彿每一件都承載着他們共同的回憶。
沈若凝靜靜地躺在病牀上,她的眼睛緊閉,彷彿陷入了無盡的沉睡。
就在陸瑾之準備將最後一個包袱放入行李箱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葉嘉衡走了進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急,看到陸瑾之正在忙碌,便急忙問道:“是幾點的機票。”
陸瑾之擡頭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道:“10點。”
葉嘉衡皺了皺眉,走到病牀前,看着沈若凝那張沉睡的臉龐,輕聲問道:“她怎麼還沒醒,你給她打了鎮定劑?”
陸瑾之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嗯,醒過來的話她太激動了,到那邊再說吧。”
“好吧,那我幫你把行李搬到樓下的車上吧。”
葉嘉衡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他輕鬆地拎起一個行李箱,準備往門口走去。
“好。”陸瑾之簡短地迴應,他的聲音裏透露出一絲疲憊。
陸瑾之抱着沈若凝,兩人一同走下樓梯,葉嘉衡忍不住問:“上次你不是說等她願意不願意出國再決定的嗎?現在是她同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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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之停下腳步,看着懷中的沈若凝,深深地嘆了口氣:“沒有,她的情緒很不穩定,聽不進任何一句話,我甚至都沒有機會說出出國這個決定。”
葉嘉衡皺了皺眉:“那你就這樣帶她出國?你不怕她生氣嗎?”
陸瑾之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怕,但我更怕她留在這裏繼續受傷害,她的身體在這裏只會消耗殆盡。”
葉嘉衡看着陸瑾之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感嘆。
葉嘉衡將行李搬上車後,他拍了拍陸瑾之的肩膀:“瑾之,我相信你做的決定是對的,無論沈若凝最後會不會理解你,你都要記住,你是爲了她好。”
陸瑾之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然。
——
陰雨綿綿的日子裏,窗外的雨滴輕輕敲打着窗戶,發出輕柔而又有節奏的聲響。
病房內,白色的牀單、綠色的窗簾和淡淡的藥水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個寧靜而略帶憂鬱的空間。
傅宴洲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視線還有些模糊,但很快便聚焦在了牀邊那張熟悉而又擔憂的臉龐上。
突然,他的手指微微動了動,彷彿被什麼力量喚醒。
緊接着,他的眼皮緩緩睜開,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迷茫與不解。他
環顧四周,一切都顯得那麼熟悉又陌生。
“洲哥哥,你醒了!”
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打破了病房的寂靜。
傅宴洲轉頭看去,只見凌婉瑜正站在牀邊,眼中閃爍着欣喜的淚光。
“我睡了多久?”傅宴洲的聲音有些沙啞。
“洲哥哥,你睡了好幾天了。”凌婉瑜輕輕握住他的手,語氣中滿是擔憂與溫柔。
傅宴洲心中一緊,腦海中浮現出沈若凝的身影。
他掙扎着坐起身來,想要下牀去找她。凌婉瑜見狀,連忙扶住他,輕聲勸道:“洲哥哥,你剛醒,你要去哪裏,先休息一下吧。”
傅宴洲試圖坐起身來,但身體卻像是不聽使喚一般沉重。
凌婉瑜見狀,連忙扶他坐起,又在他的背後墊上了柔軟的枕頭。
沈若凝呢?”傅宴洲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切地問道。
凌婉瑜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洲哥哥,你先別急,我…我不知道。”
傅宴洲置若罔聞,他掙脫凌婉瑜的手,快步向沈若凝的病房走去。
他的心中充滿了焦慮與不安,他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他疾步下牀問了護士後,衝到沈若凝的病房前。
沈若凝的病房門虛掩着,傅宴洲推門而入,只見一個阿姨正在打掃衛生。
他急切地問道:“這裏的病人呢?”
阿姨擡起頭,回答道:“哦,你說的是那位女孩子吧?她和她的男朋友剛剛已經出院了,聽說要出國去了。”
傅宴洲的心猛地一沉,彷彿被什麼東西緊緊揪住了似的。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阿姨的話卻像一把尖刀刺入他的心頭。
他轉身離開病房,往樓下跑去。
他的腦海中不斷迴盪着阿姨的話,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與自責。
他恨自己爲什麼沒有早點醒來,爲什麼沒有守護在沈若凝的身邊。
天空中烏雲密佈,雨絲如細針般密集落下,打溼了整個城市。
這樣的天氣總是容易讓人心情沉重,但對於傅宴洲來說,今天的雨天更是如同他此刻的心情——陰沉而沉重。
他匆匆跑到樓下,雨水已經打溼了他的衣服,但他卻無暇顧及。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前方,那裏,陸瑾之正抱着沈若凝坐進車裏。
這一幕,如同利刃般刺入他的心頭。
沈若凝,那個他深愛的女人,此刻卻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中。
傅宴洲的心痛如刀割,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衝上前,大聲喊道:“陸瑾之,你快給我放下她!”
陸瑾之聽到傅宴洲的聲音,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他很快恢復了鎮定。
他緊緊地抱住沈若凝,生怕她受到任何傷害。
而沈若凝則緊閉雙眼,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就在這時。
葉嘉衡從一旁走來,攔住了傅宴洲的去路。
他緊張地看着傅宴洲,說道:“宴洲,你怎麼來了?”
傅宴洲憤怒地看着葉嘉衡,怒吼道:“我不來都還不知道你們就是這樣做我兄弟的,偷偷要把我的女人帶走!”
葉嘉衡微微皺眉,他知道傅宴洲此刻的心情一定很激動,但他也明白,自己必須爲陸瑾之辯護。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宴洲,很多事你昏迷後你不清楚,沈玉茹死了她根本就無法接受,她要報仇,還把你媽捅了一刀,你媽雖然沒事但是你媽要告她去坐牢,她不走還是會繼續對你媽行兇的,你又搞不定你媽,沈若凝的身體又非常差,現在就只有這條路可以選……”
“所以你們就要揹着我把她帶走嗎?!”傅宴洲打斷了他的話,他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解。
葉嘉衡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地說道:“那怎麼辦,我們要眼睜睜看着兩個女人互相殘殺嗎?沈若凝她……她沒有那麼多時間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