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不想見客，所以已經告訴他您不在了，可是這些人非要上來親眼看一看，”趙琴爲難地說道。
“那你就說我在開會很忙，沒空見他們，總之幫我攔住任何人，我現在誰也不見！”
“可是這樣對待客人，會不會得罪他們？”
“不會的，放心吧。”
“爲什麼？”
“你那來這麼多爲什麼？他們是來借錢的行吧？”
“哦，原來如此，那我知道了。”趙琴聽到這裏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轉身下樓去了。
……
一層接待大廳。
“好了，你跟我說什麼都沒用，我也不管你們家董事長是誰，總之，我們鳳董說了誰也不見，你哪來的回哪去。”趙琴冷傲地指着大門，乾脆地下着逐客令。
鳳凌雪說了，這人是來借錢的，所以她絕對不讓他上樓！
程毅見她面色不善，小聲嘀咕了一句：“這什麼人跟什麼人，鳳小姐就夠兇了，身邊的助理也挺兇。”
“你說什麼呢？”趙琴掐着腰生氣地質問。
“我說，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你們鳳董，就算是闖，我也要上去！”程毅也是很強硬。
反正大家都是助理，看誰更厲害。
而且這個趙琴趾高氣昂的，態度也很惡劣，所以，他身爲大男人，怎麼能被一個女人嚇到的？
就算是爲了年終獎，也要把boss交代的事情辦成啊。
只是現在他做的一切都違背了董然的交代。
沒辦法，誰讓給他發獎金的是夜璟瀾呢。
人總是要向錢看！
“你有完沒完？我說的還不夠明確嗎？我們鳳董不見你，再不滾我就找人把你轟走！”
趙琴一邊說一邊在口袋裏按下了對講機按鈕，對面保安室立刻就能聽到。
程毅不屑道：“隨便你，反正今天你要是不讓我見你們鳳董，我是不會走的。”
大家都是助理，何必爲難彼此呢？
反正她說話這麼衝，他也不慫。
“我們待會兒要開董事會，你別沒事兒找事給我們鳳董添麻煩好不好？”趙琴不耐煩了，擼起袖子想要親自動手。
“趙琴？”
突然有人喊了她一聲，來人是公司總裁，蕭雅兒。
她看程毅衣品不俗，只當是公司的客戶，於是笑着走過去，招呼道：“不好意思了先生，他是我們公司的小助理，態度不好請見諒，不知道您有什麼事？”
“蕭總，他不是……”
趙琴剛要解釋，程毅立刻太出名片說道：“蕭總是吧？我是福利院負責人，是來跟你們鳳董對接合同的，可是她不讓我見，我心想着你們鳳瀾集團不會是出爾反爾，捨不得捐贈了吧？”
“那怎麼可能？我們鳳瀾集團可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大企業，怎麼會沒有誠信呢？不過話說回來，我們給你們捐獻，你們也不能攆得這麼緊吧？我還有會，等會兒再說吧，失陪了。”
蕭雅兒本來就對福利院的項目不感興趣，一聽這人還爲此追到公司來，更是沒了好臉色，轉身便走。
趙琴冷笑一聲，衝着程毅說道：“我也有會，失陪了，保安送他出去。”
說完也跟着蕭雅兒坐電梯走了，只剩下程毅尷尬的站在原地。
跟這夜璟瀾這麼多年，他去哪不是被人恭恭敬敬地接待着，如今第一次吃了閉門羹，別提有多憋屈了。
事沒辦成，人也沒見到，他頓時覺得不安，心想這該怎麼給夜璟瀾覆命呢？
下個月得勒緊褲腰帶了，工資怕是保不住了。
程毅考慮要不跳槽，換個不要扣錢的老闆？
……
鳳凌雪靠在椅子上，輕輕咬着下脣望着天花板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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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清澈如水流光閃過，帶起那晚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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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面對呢？
或許程毅來找她也不是因爲那晚的事情呢？如果只是爲了談合作，那她是不是做的有些太過了？
這麼一想，好像顯得她心虛了。
唉，難道說剛才應該見他？
不行，還不容易跟夜璟瀾劃清界限，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見面，否則她還要再割捨一次。
乾脆讓蕭雅兒去談這次的合作吧。
對！
交給蕭雅兒準沒錯。
話說回來，上次看到夜璟瀾的確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他變化還是蠻大的。
不是外表，是性格。
他的身上多了一些桀驁的影子，少了許多僞裝出來的冷傲和矜持。
那些曾深深刻在他骨子裏的卑微和傷痛都不見了，連他眼底的那層冷鬱，也被自信代替。
雖然強勢霸道了一些，但最起碼是個正常人了，心裏也沒有那些痛苦和不安了。
深深地嘆了口氣，鳳凌雪坐起身端起桌上已經涼透的茶喝進了肚子裏。
潤潤嗓子，得說服蕭雅兒管這事兒。
……
夜幕降臨。
鳳凌雪終於回家了，拖着疲憊的身子推開門。
照顧她們的李阿姨立刻熱好飯菜放在桌上：“孩子已經睡了，您洗洗手吃飯吧？”
“嗯，辛苦你了阿姨。”
“不辛苦。”李阿姨笑着點點頭，然後接着去打掃衛生。
鳳凌雪先是上樓看了看兒子，悠悠睡得正香，小傢伙的臉頰肉嘟嘟的，很難讓人不喜歡。
悄悄親了親悠悠，她眼底閃爍着淚光，輕聲說道：“寶貝，媽媽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會讓你離開我。”
她越說越堅定，最後彷彿又找回了力氣一般、站起身走出去關上房門。
就算再累，回到家裏看到孩子可愛的臉，也就不覺得累了。
這大概就是老天賜予母親最神奇的力量。
爲了孩子，就算是死了，也可以原地復活。
白蕊和丁涵今天都去應酬了，大概要很晚才能回來，至於方若琳也在外地拍戲，這些天都沒回來。
這個家很大，但是有她們在的時候，都不覺得孤獨。
鳳凌雪站在二樓看着下面李阿姨正在擦桌子，心中突然覺得空落落的。
大概是夜璟瀾的突然出現，又擾亂了她的心吧，這一刻她多希望身邊有個朋友可以訴說一下。
可惜沒有。
算了，或許泡個澡睡一覺，明天就忘了。
她轉身去浴室，脫了衣服站在鏡子前。
她看着鏡子裏褪去一切只剩下本我的自己，心口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