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宸下手挺狠,雖然楚雲勳及時去醫院治療,可身上的痕跡不僅沒有消退,經過一夜的時間發酵看起來反而更加恐怖。
觸及楚雲勳憤恨的目光,白子苓收回視線。
雖然從楚雲勳的反應和表現上來看,他不像知情、有嫌疑的樣子。
但有動機算計她,又能瞞天過海做出這些事情的人,只能是有權有勢的楚家。
她隨口問了句:“楚奶奶身體怎麼樣?”
“你找我來就是說這個的?”楚雲勳瞪大了眼睛。
“你以爲呢?”
楚雲勳一噎,他自然是以爲白子苓找自己出來是爲了道歉。
“昨天我好心救你,秦聿宸卻打我一頓,你就沒什麼要說的嗎?”
如果真好心救她,就不會帶她去酒店而是去醫院。
另外,在得知她中藥後,楚雲勳想做什麼?
白子苓皮笑肉不笑,故意說:“嗯,我謝謝你剛好出現在那裏,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就在那等我呢。”
“你喊我出來就是污衊我的?”楚雲勳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扯動身上的傷口,疼得他眉頭緊皺,但也不肯喊疼。
他大聲質問:“白子苓你有沒有良心,如果不是我,你能完好無損地坐在這裏跟我講話嗎?”
“你以爲你人見人愛啊?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只愛柔柔一人,你脫光站到我面前我看都不會看一眼。”
楚雲勳音量很大,引起周圍幾桌人的注意。
對於他這話,白子苓感到可笑,“還記得你的手做過什麼嗎?你真當我昏迷什麼都不知道?對我沒感覺卻要脫我衣服?”
楚雲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子炸了,不經大腦脫口而出:“如果不是奶奶你以爲我願意?”
“我還想問問你給奶奶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她非你不可,說什麼只有你配進楚家的門,說楚家長孫要從你肚子裏出來……”
這話耳熟,之前楚雲勳也這麼說過。
楚雲勳對她的態度就在眼前,他妹妹楚雲悅向來不喜歡她,楚父楚母不用說也恨她。
整個楚家,只有楚老太太還如當初那樣對她,白子苓能感覺出她想撮合自己和楚雲勳。
這實屬反常。
並且上次她問楚老太太說沒說過這種話,依稀記得楚老太太否認了。
接觸四年,白子苓對楚雲勳還是挺了解的,他沒說謊。
那說謊的人就是楚老太太,可她爲什麼說謊?又爲什麼那麼跟楚雲勳說呢?
白子苓不想以惡意的心去想一位老人,但她不得不多想。
是不是她身上有利可圖,纔會讓楚老太太這麼想讓她和楚雲勳複合?
這個暫且不說,就目前發生的事情,白子苓大膽設想一下。
如果真是楚老太太做的,她爲了撮合自己和楚雲勳,先僱人裝成壞人,喂自己吃下藥,再讓楚雲勳路過,一切就順理成章了不是嗎?
白子苓忽地想起前天吃飯遇到醉漢的事情,剛好壞掉的監控,突然出現的醉漢……
心裏百轉千回,白子苓微微閉眼,再次睜開眼睛,瞳孔清澈透亮。
故意道:“昨天暫時不說,前天晚上我怎麼在川莊火鍋看到你了?你是不是跟蹤我?”
“白子苓你有病吧?我就不能跟朋友去吃火鍋?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自戀?”
聽着他的話,白子苓心沉了沉,她根本沒看到楚雲勳,剛剛那麼說完全是在詐他。
前天他也在火鍋店,昨天又剛好路過,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白子苓揚手果汁盡都灑在楚雲勳臉上,“我倒了八輩子黴纔會遇到你們楚家。”
走出咖啡廳,白子苓心頭的火氣依舊下不去。
自己的設想完全合理,可惜她沒能力拿到證據。
沒錢沒權,被人捉弄算計卻無力反抗的感覺讓白子苓煩躁抓狂。
同時她很不解,自己普普通通,哪裏需要楚老太太這麼費盡心思?
這麼想着,白子苓下意識呢喃出聲。
“你當然不普通。”身側傳來男人的聲音。
“你善良,活潑,陽光,漂亮,你有很多很多優點,當然能獲得很多人的喜歡,讓別人爲了爭奪你做出某些不恰當的手段。”
男人語調平穩,帶着認真,讓人覺得他說的全是發自內心。
聽着他這樣誇自己,白子苓既好笑又不好意思。
她臉頰發燙,“別誇了,再誇我就要飄走了。”
正說着,秦聿宸伸手,將藏於背後的棉花糖放到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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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手變棉花糖,白子苓驚大了眼,“你在哪兒弄來的?”
秦聿宸指了指身後,白子苓隨着看過去,廣場上有位老人在賣棉花糖,他旁邊圍了一羣小孩子。
剛剛看她垂頭喪氣,秦聿宸就從一個小孩子手裏買來了他還沒捂熱的棉花糖。
如今看着她驚喜的烏眸,秦聿宸覺得一百塊錢買根棉花糖也不虧。
“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你不要自輕自賤。”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陪着你。”
他說:“我始終相信:惡有惡報,善有善終。”
手裏拿着他買來的棉花糖,感覺空氣中都是甜甜的味道。
她擡眸看着面前英俊帥氣的男人,心好似被什麼東西戳到。
“秦聿宸,你真好。”
相聚的時間總是短暫的,秦聿宸下午的飛機。
將人送到機場,白子苓的情緒再低落下來。
這次分開,下次他們會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再次見面呢?
目送秦聿宸離開,白子苓嘆了口氣,第一次生出不捨。
她轉身,手機叮咚一聲,打開一看是秦聿宸發來的信息:“看你口袋。”
白子苓從口袋裏找到兩枚奶糖,秦聿宸什麼時候放的?
正要問,秦聿宸又發來信息:“吃糖,開心點。”
看着這簡單的字眼,白子苓自動帶入男人的語氣,頓時耳朵發癢。
她剝開糖紙丟進嘴巴,奶香味在口腔炸開,分離的低落淡了幾分,甜意蔓延,渾身都甜滋滋的。
——
那邊楚雲勳回家,楚老太太已經在一樓客廳等着了。
“子苓跟你說了什麼?”
“說了一頓莫名其妙的話,被她潑了一杯水。”
楚雲勳很不爽,想起白子苓說的話,他嗤笑一聲:“還說我跟蹤她,呸!我……”
他沒注意到楚老太太握着柺杖的手倏然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