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的朋友明天從京城來,我們要提前準備好客房給他住。”陳汐耐心解釋着。
陳容懂事地點點頭,顯然對即將來臨的客人充滿好奇。
在叮囑完孩子們早些休息後,陳汐與謝天翊悄悄退了出來,回到了他們溫馨的小窩。
門一合上,謝天翊便自然而然地將陳汐摟進了懷中,背依着牆,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陳汐的耳畔,帶起一陣酥麻,她的小臉蛋頓時飛上一片紅霞,連耳朵尖都染上了粉色。
陳汐羞澀得不敢直視謝天翊的眼睛,頭低得快要埋進胸口,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謝天翊的眼神溫柔而又深情,他凝視着這個看似柔弱卻時常堅強得令人心疼的女子,深知她從不願輕易向任何人展露自己的脆弱與辛酸。
他的頭緩緩低下,陳汐的臉頰染上了更深的緋紅,誤以爲將有親密的舉動發生,羞澀地閉上了眼睛,然而就在這一刻,謝天翊忽然輕聲笑起,打破了這片刻的曖昧氛圍。
“你以爲我要做什麼?”他嘴角含笑,眼裏閃爍着戲謔的光芒。
陳汐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爍着一絲慌亂,但迅速被一種故作的鎮定所取代。
她的聲音帶着些許顫抖,卻努力保持着平穩,說道:“哪有,你別自作多情了。”
與此同時,她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背上,彷彿觸電一般,隨即迅速抽離,轉身走向衣櫃。
在那裏,她假裝整理着衣物,肩膀微微聳動,透露出內心的不自在。
謝天翊的目光緊緊跟隨陳汐的身影,步伐堅定地向她靠近。
他的聲音低沉而認真,一字一句地解釋着與許靜之間的那些流言蜚語,強調自己對於那些風言風語毫無興趣,眼神裏滿是真誠。
陳汐只是簡單地應了一聲“哦”,那聲音平淡得如同秋日湖面,波瀾不驚,讓人難以揣測她心中真正的想法與情緒。
謝天翊微微蹙眉,小心翼翼地探問道:“生氣了?”
他的語氣溫和,卻夾雜着幾分忐忑,害怕觸碰到陳汐敏感的神經。
陳汐轉過身,嘴角掛着一絲無奈卻又略帶賭氣的微笑,回答道:“生氣?我可沒那麼小氣。有美味的糕點享用,我哪能生氣呢。”
她的語調故作輕鬆,但眼底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黯然。
謝天翊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承諾道:“好吧,爲了讓你開心,以後見到她我會盡量繞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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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汐的心頭一暖,背對着他,偷偷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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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翊捕捉到了陳汐背後傳來的細微笑聲,眼中的憂慮瞬間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由衷的愉悅。
“只要你開心就好,我最怕的就是你不高興。”他的聲音輕柔。
陳汐轉身,豁達一笑。
“我要是那麼容易生氣,恐怕早就在這世上的種種不公中‘氣絕身亡’了。”她的話語裏帶有一絲自嘲,卻也透露出樂觀態度。
“好了,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早起呢。”
“好。”謝天翊輕聲應答,卸下了外衣,兩人並肩而臥。
次日清晨,天色尚未完全亮透,陳汐已經起身開始照料院子裏的家禽。
因學堂休假,她細心地安排了弟弟陳容照顧小陽和小晨,並許諾下午一起去河邊抓小龍蝦,這簡單的計劃讓陳容興奮與期待。
一切安排妥當後,他們乘着吱呀作響的牛車,踏上了前往小河鎮的路途。
路上,晨霧瀰漫。
陳汐的目的地是醫館,而謝天翊則前往熱鬧的市場採買食材,特別提醒他多選購新鮮肉類,因爲家中即將迎來遠道而來的朋友,他們要準備一場豐盛的宴席。
午後時分,謝天翊提着滿載而歸的菜籃子,走進了醫館。
他的這一舉動,無疑是爲了減輕陳汐的負擔,讓她不必過於辛勞。
陳汐剛一坐下,便敏銳地感受到了胡全文那充滿惡意的眼神,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
陳汐深吸一口氣,將全部的注意力集中於面前病人的脈搏上,對胡全文的窺視視若無睹。
而他,就像是被什麼吸引住了一般,仍舊不死心地在旁邊打量着她,那目光貪婪而無禮。
直到最後一個病人滿意離去,診室裏只剩下他們兩人,胡全文才厚顏無恥地坐了下來,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輕佻地問道:“怎麼樣,考慮清楚了嗎?要不要成爲我的姨太太?”
陳汐聞言,心中暗自發笑,不禁懷疑此人是否真的理解力有問題。
上次明明已經給了他明確的拒絕,他竟然還敢舊事重提,提出這般荒謬的提議。
顯然,上次的警告並沒有給他足夠的震懾,讓他依舊有閒心在這胡思亂想。
陳汐心中暗自決定,必須讓這次的“教訓”徹底擊碎他的妄想,讓他再也沒有閒暇去思考這些無稽之談。
見陳汐沉默不語,胡全文誤讀了這份沉默,以爲她是猶豫不決,於是更加得寸進尺:“慢慢想,不着急,決定了就告訴我,我親自上門迎娶你。”
陳汐恍如夢醒,她猛然擡頭,雙目中燃燒着怒火,聲音冷冽:“接誰?我何時說過要嫁給你?就算這世間只剩下你和一頭豬,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豬,而不會是你這樣的人。你也不自我反省一下,以你的年齡,做我父親都顯得老態龍鍾。你憑什麼認爲自己有資格對我說這樣的話?”
這一連串的質問,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銳利的刀,精準無誤地割開了胡全文的虛僞面具,讓陳汐感到前所未有的暢快淋漓。
長久以來,原主人的懦弱使得陳汐很少有機會如此直率地反擊,這種感覺既陌生又令人振奮。
胡全文的臉色由紅轉白,最後僵硬成一片鐵青。
他緊咬牙關,內心的憤怒洶涌翻騰,但他極力壓抑着,不讓那股怒火顯露出來。
然而,那份脆弱的剋制終究還是破裂了。
“陳汐,別給臉不要臉!我胡全文有的是銀兩,什麼樣的美人得不到?你以爲我會稀罕你這樣的?”
他的話語中,最後一絲僞裝的和善蕩然無存,暴露出真實的醜陋與自私。
面對胡全文的狂妄,陳汐的迴應卻帶着幾分玄機,“我還是勸你收斂收斂吧,錢財雖多,未必能買來你消受得起的福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