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一位高層正在彙報工作，不經意間擡頭往前看了眼，正好看到他們顧總這個笑容。
那人駭得當場話音卡殼，慌忙避開了目光。
因他這點停頓，引起了謝昱淮的注視。
一個不含感情的目光睇過去，頓時讓那位高層出了一身冷汗。
外界都傳，顧瑾川性情反覆不定，喜怒無常讓人瑟然。
反觀謝昱淮，雖說人冷淡了些，但相對來說，比顧瑾川好相處很多。
可這會兒，那位高層卻莫名覺得，謝昱淮比顧瑾川還要難相處。
或許是他們顧總佳人在懷，斂去了涼薄的心性，讓人覺得多了兩分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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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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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按計劃進行着，期間不斷有人彙報和總結。
而顧瑾川，全程只抱着懷裏的小姑娘，至始至終沒發表一句話。
半個多小時後，顧瑾川察覺到，懷裏人緊繃的身體明顯舒緩不少。
微微僵硬的腰肢也軟了下來。
他緩緩低頭看去。
卻見黎舒窈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眸。
鴉羽長睫在眼瞼處打下一片陰影，呼吸輕緩綿長。
呼出的氣體，一下一下落在顧瑾川頸側，撩起一陣細微的癢意。
男人眸色越發溫柔，外人面前的冰冷與漠然，在黎舒窈面前，全部蕩然無存。
而懷裏的黎舒窈，在平時面對顧瑾川時，多多少少會有一分疏離，在她心裏，她和他，最多隻是交易，不算真正的夫妻。
她也很少，甚至可以說沒有，用真心對待他。
哪怕是在牀上，仍是如此。
可現在的黎舒窈，睡着後的她，乖乖軟軟的，褪去了所有的防備與疏離。
就那麼依賴的靠在他懷裏，乖順的在他身上取暖。
顧瑾川摟着她的力道收緊了些。
但動作卻越發輕緩溫柔，生怕將她弄醒。
或許是顧瑾川低頭的時間太長，不多會兒，謝昱淮轉眸看了過來。
在他的角度，恰好能看到黎舒窈毫無戒備睡着的面容。
他神色怔了片刻。
思緒不自覺飄遠。
外人並不知道，黎舒窈其實是很乖的性子。
她喜歡一個人時，眼裏心裏全是那個人，尤其那雙眼睛，像是落了萬千星辰，灼灼明亮。
性情又軟又乖。
可當她不喜歡一個人時，也能決絕的抽身而去，沒有絲毫的留戀和不捨。
那種決然，會讓人懷疑，她曾經，到底有沒有付出過真情。
見上頭的兩位總裁目光都放在了黎舒窈身上，現在正在彙報的那名高層，很有眼色地壓低了聲音。
十幾分鍾後，輪到另一位職員時，或許是有些緊張，他先前並沒有注意到上面顧瑾川和謝昱淮那邊，起身後，聲音很是高亢嘹亮。
這麼一下，直接將黎舒窈驚醒。
卷長睫毛像是展翅欲飛的蝶，輕顫兩下，隨之還蘸點着睏倦的眸子睜開。
見她醒來，顧瑾川眉心多了縷摺痕。
在她手伸出之前，先一步替她捏了捏後脖頸。
“醒了？”
黎舒窈點頭，目光在會議室轉了圈，隨後想起身離開。
她倒是沒想到，在這種場合，居然還能睡着。
黎舒窈自己都有點詫異。
瞥着她的動作，顧瑾川低問：“老婆，怎麼了？”
黎舒窈抿了下脣，回：“我去總裁辦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