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位處城南的一處老舊小區樓,僅供小區人員進出的側小門的鐵門,忽然被推開,緊接着又關了回去,旁邊的門衛室裏,走出來一箇中年男人,他看了眼小門,摸摸腦袋覺得奇怪。
明明沒人,怎麼感覺像有人進來了似得?
他看了眼周圍,莫名有股寒意從後背爬上來。
到底是風……還是髒東西?
他打了個寒顫,上前把小門鎖了,回保安室後又忍不住把門給關了。
路燈下,隱隱有抹影子在移動。
最終,停在了一棟樓前。
一陣門鈴聲,十分突兀地響起在這夜半三更,連整棟樓的聲控燈都亮了起來。
門鈴聲十分急促,帶着一股焦慮。
“誰啊?”
沒人應答,門上卻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
過了幾秒,房門打開,站在門後的是個穿着睡衣的長髮女人。
她微微眯了眯眼,微微側過身,站了兩秒才關上門。
緊接着,她便看到沙發處陷了下去。
“你這半夜三更的跑我這來幹嘛?”
“有吃的沒?”
“素面。”
“成!”
女人皺了皺眉,緊接着便進了房間,拿出一套男人的衣服,丟到沙發處,“先穿上,一會現身擱我這裸奔,我會砍人的!”
“嗤,看我你又不吃虧。”
“滾!”
女人轉身進了廚房,沙發上的衣服被人拿起,在空中做出被人穿戴的一幕,着實詭異。
隨後,那套衣衫站了起來,熟門熟路地走向電視櫃,蹲下來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醫藥箱,找到一瓶十分不起眼的鈣片瓶子,打開後吃了一片。
將東西重新歸位,很快,電視櫃前便緩緩出現了人臉和他的手腳,正是下午追蹤溫伶的殺手。
他站起身來,走到廚房,從女人身後摟住她。
女人動了動把他的手拍開,“少佔老孃便宜。”
“怎麼?傍上那個小白臉就真把老相好給拋棄了?”
“你算什麼老相好?你就條蛀蟲!”
“沒我這條蛀蟲,你能有現在?”
男人聲音透着不耐,“秦隨,你可別想過河拆橋,要不是你騙我吃了那藥,我能活成現在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你嫌棄我?你有什麼資格嫌棄我?你給我看清楚,我這臉可是因爲你才變成這樣的!”
秦隨轉過身,視線對上男人那滿是青筋的臉時,不自覺地蹙眉。
可怖的不是那像血管一樣的青筋,而是青筋在肉眼可見的顫動,就好像……血管裏有蟲子在蠕動,極其噁心。
她推開男人,“行了,咱倆從一開始就的各自利用,你也別裝得跟情聖似的,當初我要是不給你吃那藥,死馬當活馬醫,你早死了!”
秦隨指了指櫥櫃,示意男人把碗遞下來。
男人不爽,狠狠地盯着她,手卻舉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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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隨接過碗,一邊煮面一邊說道:“何毅,你現在的面貌雖然恐怖如斯,但你想過沒有?正因爲你有了這份特殊的能力,才能在關鍵時刻逃脫,剛剛是吃了藥隱身過來的,又接單了?”
何毅聞言,不爽地嗤了聲,“別提了,這次踢到鐵板了。”
“什麼意思?”
“還不是你介紹的那個僱主,他讓我去殺個女人,我在她車上動手腳,本想弄成車禍,但那女人出現在停車場,我就感覺不對勁,他好像發現我了。”
“不是吧?”
“這女人很厲害,但她開車時我心想就穩了,沒想到,車子明明不可能正常行駛,她卻辦點事都沒有,最後我還被車隊包圍,差點就被逮住了。要不是我帶了藥,能利用身體變異隱身逃脫,你現在恐怕就得找律師來警局保我!”
秦隨猛地轉過身,拿着筷子的手抵住他的喉頭,喝道:“何毅,你可不能這麼不講良心,你真出事,你絕對不能把我牽扯進來!咱倆在明面上,可沒有任何的關係!”
“知道了,無情!”
秦隨指了指臺子上的面,擡眸掃了他一眼,“吃完趕緊走。”
“你這還有藥沒?再給我一些,以防萬一。”
“老規矩,二十萬一顆。先交錢!”
“……”
何毅低頭端面時,表情狠辣。
他轉過身看向秦隨,笑着說道:“放心,少不了你的。”
——
溫伶這一夜,睡得極爲甜蜜。
她心裏忐忑的初戀,終極不再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哪怕,賀謹川的“任督二脈”只打開了那麼一兩分鐘,那些告白的話結束後,他又恢復了她叭叭叭,他嗯嗯嗯的交流節奏。
可有了雙向奔赴的情感涌動後,她便覺得,他那些簡單的回答,是那麼的堅實有力。
溫伶抱着賀謹川,連睡着後嘴角都帶着笑意。
賀謹川卻被內心洶涌的情緒所困擾,完全沒了睡意。
他低頭,在溫伶的額前落下一吻。
溫伶於他,意義重大。
他今晚的衝動,也間接的讓溫伶對他更死心塌地。
這點,賀謹川其實是有顧慮的。
那些針對他而來的陰謀和暗算,究竟會給溫伶帶來多大的危機,這些都是他無法預估的。
“老公,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這是她睡前,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那在情感奔赴後,能擊潰他所有心底防線的話。
賀謹川忍不住,又低頭親了親溫伶的額頭。
他低聲道:“老婆,晚安!”
——
溫伶醒來時,睜開眼便對上了賀謹川那張帥得人神共憤的臉。
她愣了愣,揉揉自己的眼睛後,發現這不是還在夢裏,他是真的存在。
溫伶十分意外,往天醒來時,他都早早的起牀了。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
這種感覺,好微妙!
心裏好甜呀!
她伸手,直接摟住賀謹川的脖子,吧唧在他臉上親了下,“老公,早安呀!”
他笑笑,在她額頭上回了個吻,“早安。”
溫伶被自己的愛情給甜到了,忍不住嘿嘿嘿地笑出了聲,還把腦袋埋進賀謹川的懷裏。
賀謹川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羞窘整懵了。
可是,她那笑聲又好像有魔力似的,弄得他也想跟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