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夜晚晚風和煦。
質量上乘的隔音門窗,將一切聲響都嚴絲合縫地鎖在屋子裏。
沈知意顫得厲害。
衝上頭頂的強烈悅感令她窒息了三五秒鐘,緩過那陣勁兒,她大腦一片空白,視線無法聚焦,人都有點恍惚。
她抽嗒嗚咽。
眼角掛着還沒幹的淚痕。
脣角微微張着,仿若被按了暫停鍵,揚着纖細白皙的脖頸,失神注視着天花板。
薄御抱着她。
她懸空,唯一的支撐點就是和他相貼的交界處。
他單手抱着她,另一隻手托住她的肩膀,將人攏回懷裏。彎腰咬她的耳朵,啞聲誇她:“好厲害。”
沈知意意識回籠時。
薄御打開了浴室的‘換氣’按鈕,充斥在室內的繚繞水蒸氣逐漸散去。
視線內的景物都清晰了。
於是,沈知意眼眸內裝入薄御清晰的模樣。他朝她走過來,目光落在她身上,炙熱又危險。
她坐在盥洗池上。
出於本能地動了動有點抽筋的小腿,下意識往後逃。
這副樣子落在薄御眼裏,愈發覺得嬌柔可欺。
“薄御我想睡覺了……”
“嗯,你睡。”
他溫柔應着她,動作卻一點兒都不客氣。
走到盥洗池邊,彎腰就握住了她的腳踝,折了她的腿,讓她踩在邊緣。
她坐着,他站着。
對比起來愈發顯得男人高大。
襯得她無比孱弱嬌小。
沈知意的視線無意中落到他肩胛處,在部隊的時間久,常年鍛鍊,身體素質比一般人要高得多。
身材也比普通人好得多。
肌肉不像健美達人那樣高度發達,而是屬於看起來健碩舒服的那一類。
她不禁想起:
他徘徊在理智與失控邊緣的那一刻,手臂青筋隱隱凸顯,肩胛肌肉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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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性十足,卻特別性感迷人。
沈知意輕抿了抿脣,蔥白的手指攀上薄御有力的臂膀。
她望着他。
望着他輪廓分明的臉,看着他下顎處滲出的點點薄汗。
薄御低頭垂眸,跟她漂亮的杏眸對在一塊兒。
視線交織。
兩人的目光交匯。
他凝着她的小臉,彎腰溫柔吻了她小巧的鼻尖,而後輕吻她的脣角。
吻到她耳邊,薄御低聲道:“去鏡子面前。”
溫柔的濾鏡瞬間堙滅。
沈知意咬着紅脣,在他的注視下使勁兒搖了幾下腦袋。
她拒絕。
薄御也沒強行讓她接受,而是當着她的面,不慢不急地複述她書裏28章的段落內容。
聽到第一句話,沈知意美眸圓睜!
越往下聽,她心裏的防線就崩得越全面。
尷尬又窘迫!
沈知意從來沒這麼想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盥洗池這面鏡子很大。
是薄御先前重新佈置主臥傢俱時,刻意讓人吩咐裝上去的。
照明的白熾燈很亮。
亮得沈知意可以看清鏡中的所有畫面。
薄御站在她身後,從後方抱住她。他彎腰到她頸邊,一面溫柔親吻她,一面伏到她耳旁溫柔提醒:“站穩了。”
–
翌日清晨。
柔和的晨曦從窗簾縫隙處透了進來。
落在牀沿,彷如一把細碎的璀璨鑽石。
被日光晃了一下眼睛,沈知意翻了個身。男人搭在她腰間的手也動了動,把人面對面摟進懷裏。
薄御已經醒了。
沒吵醒她,抱着她靜躺了半個鍾。
藉着微光凝着女人姣好的睡顏,薄御低頭吻她的脣,“上午出差去榕城,大概兩天後回來。”
他嗓音溫軟悅耳。
沈知意閉着眼睛軟乎乎應了聲:“……恩。”
薄御又抱了她一會兒,才戀戀不捨地小幅度起身下牀,給她蓋好了被子,才離開臥室。
洗漱後換好衣服。
走到主臥門口,薄御又折返臥室。
把沈知意從被窩裏挖出來,捧着她的臉又吻了許久,才收拾好心情下樓。
在一樓客廳外的走廊上,薄御喊了薄嫂,交代道:“知意睡得晚,您不用叫她吃早餐,讓她多睡會兒。”
薄嫂應着,“好的先生。”
出了景園院子,江特助跟在薄御身後,他彙報工作:“先生,已經把讀太太的小說並寫讀後感的任務下發至員工郵箱了。”
“按照您吩咐的,設置了三個不同等級的讀後感獎項,獎品以獎金的形式隨着員工的工資一起發放。”
獎金力度很大。
昨晚接到先生這條吩咐,江特助連夜看完了一本百萬字小說。
這兩天還得重複看幾遍,查漏補缺。
薄氏集團分公司遍及國內外,若是將旗下海內外所有子公司的員工都囊括進來,少說也有十幾萬。
又是帶薪休假,又是發放獎金。
如此大方的老闆,稀少。
先生斥巨資做這些事,他能有什麼壞心思,不過就是想讓所有人知道太太愛他。
想在衆人面前秀一把“看我媳婦多愛我”的優越感。
一般來說,男人大多都是驕傲自己的事業做得多出色,或是顯擺自己征服的女性數量龐大,以此滿足自身的虛榮心。
江特助在商界混了這麼多年。
前後跟了三位優秀的領導,薄御只是其中一個。
但,先生是他見過的最與衆不同的。
或許是從小在不沾染世俗的部隊里長大,硬漢性格。沒有金錢銅臭的陋習,對人對事兒一心一意,從一而終。
靈魂單純還幼稚。
太太愛他他很高興,他覺得被太太愛上是一件令人羨慕的事。
所以他要把這件事擴大。
讓自己成爲衆人羨慕的對象。
江特助都能聯想到未來薄御參加局會的場面。
別人是:“最近談了幾個億的項目。”
薄御:“媳婦說想我了。”
別人是:“公司年收益破十億。”
薄御:“又賺了百億,老婆花不完。”
別人是:“酒局結束去樓上包廂,晚上一起玩樂子。”
薄御:“回家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