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主子,今兒個是十五。”

發佈時間: 2025-01-11 19:2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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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一出,座中瞬間安靜了幾秒。

 李沈嬌下首的武格格直接拿帕子掩了掩脣,心中倒是並不驚訝,她並不打算摻和這些,低頭裝作沒聽見。

 謝氏這會兒倒是盯着李沈嬌瞧,又看了看上首的福晉,倒是有幾分看好戲的意思。

 上首的福晉果然還是忍不住呵斥出聲:“李氏你放肆。”

 李沈嬌仍舊是不緊不慢地姿態:“福晉說笑了。都是姐妹,能和福晉有幾分相像是謝格格的福氣。謝格格你說對不對?況且奴才這也只是玩笑話而已啊,福晉不會因此怪罪奴才吧?”

 她這麼說着,盈盈眼波遞向對面下首的謝氏,而後又像是十分惶恐一般地站起身請罪。

 “若是福晉真要怪罪的話那自然是奴才方才這話說的不對,往後頂不會在福晉跟前說這些玩笑話。”

 她遞給謝氏的眼神,自然是等着謝氏的作答。

 謝氏咬咬牙,暗恨李沈嬌這番言語拱火,又不得不站起身來:“自然,和福晉有些相像是奴才的福氣。”

 福晉的手陷入手邊的大紅色大迎枕中,這是她壓抑怒氣的動作:“李氏你也是,嘴上也忒沒個把門了,什麼玩笑話都能說出來。”

 這話就是認了李沈嬌方才說的是玩笑話,自然也不會輕易發落怪罪李沈嬌了。

 李沈嬌嘴上說了句“到底是福晉心慈寬宏大量。”便十分自然地落座了。

 這一遭之後福晉的好心情也沒了,叫衆人各自散去時眼睛不易察覺地從謝氏身上掃過。

 她自然不會因爲李氏的一句話就針對謝氏,只是這話確實不大好聽,而且她也不喜歡謝氏身上那股勁兒。

 或者說,李氏和謝氏她都不喜歡。

 李沈嬌從正院出來時小路子去膳房點膳回來也帶了紙傘到正院來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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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請安時日頭不算大還能勉強忍受,這會兒從正院出來望着頭頂那輪烈日,李沈嬌險些睜不開眼。

 不過今兒個這一出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度過了。

 李沈嬌聽見後頭謝氏說要去宋格格院子裏坐坐,徐氏的院子住的也偏,和白佳格格一樣都是在西邊的院子。

 於是最後就只有李沈嬌和武格格算是一路的。

 武格格自然不會是那種蠢到用孩子來拖李沈嬌下水的人,不過李沈嬌還是加快腳步和後面的武格格拉開距離。

 武格格現下自然不能走的太快,目送着李沈嬌的身影走遠,她這會兒還是又感到稀奇一回。

 “怎麼會有人好像不願意和後院的所有人有牽連呢?”武氏撐着腰,喃喃自語。

 今兒個是十五,後院裏各處都安分了不少。

 至少今兒個謝氏是沒有在四爺進後院的必經之路上出現。

 四爺今兒個回到府上已經是深夜了,滿臉的疲態。

 昨兒個皇阿瑪的聖駕回京,今兒個就罰了太子爺禁足在毓慶宮中,並吩咐了所有人無詔不得見。

 似乎真是因爲十六的逝去與太子爺有關一般。

 但是四爺隱隱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今兒個他去宮裏給額娘請安,而後他去了乾西四所找了十三阿哥。

 十三在屏退了所有奴才之後才在室內低聲說了皇阿瑪禁足太子爺似乎並不僅僅是因爲十六的事。

 聽說是太子爺疾馳到御前時對於幼弟十六的逝去一直表現的平靜無波,相反三爺卻是直接在御前因爲悲痛直接昏死過去。

 四爺聽完:難道昨天直郡王是因爲聽說三哥痛哭才這樣悲慟的?

 四爺走神地想到這麼一樁事,還是覺得這不像是太子爺會做出來的事。

 但是因爲皇阿瑪吩咐了無詔不能見太子爺,於是他也不能去問太子爺。

 加上眼見着八月初就是老八大婚的日子了,因爲太子爺還在禁足,皇阿瑪直接安排了直郡王來協理大婚的一應事務。

 哦,還讓四爺也一同協理,不過他主要是聽直郡王安排。

 這對四爺來說才是最疲憊的。

 四爺想着昨兒個小格格說她身子不適,加上今兒個他也累得夠嗆,他揮了揮手,意思是今兒個不進後院直接在前院歇息。

 蘇培盛面露爲難:“主子,今兒個是十五。”

 四爺頓了頓,也很清楚這幾個月確實是冷落了福晉,其他日子不去正院還能說得過去,今兒個不去就太煞福晉的面子了。

 “去正院。”四爺多的話也實在是說不出了。

 到正院之後也是擡手免了福晉的禮就直接去淨室了。

 當福晉把手貼到他的手臂上時,四爺擰了擰眉,還是沒推開福晉。

 事後四爺起身又去了淨室,淨室的熱水奴才們早已備好了。

 潦草的一回之後四爺這會兒也是面無表情地,熱氣蒸騰起模糊了四爺鋒利的眉眼。

 不止是四爺,對於福晉來說這也不過是例行公事一樣。

 夫妻倆在熄燈後可以說是同牀異夢,闔眼入睡前兩人才有了少有的交流。

 “八月初有老八的大婚,屆時還要辛苦福晉去一趟。”

 福晉應聲:“臣妾知道的,這些日子酷熱,爺在外頭也要保重身體。”

 這些自然又是客套規矩的關心話。

 四爺已經閉上眼了,他輕“嗯”了聲。

 夫妻倆再無別話。

 後院裏各處今兒個都安安靜靜的。

 李沈嬌這裏睡前忽然有些餓了,她摸了摸肚子,把鍋推給肚子裏的小傢伙,然後喊來外頭的秋瓷點膳。

 “晚膳的鮮魚湯問問膳房還有嗎?若有麻煩他們熱一熱,記得叫小路子帶些碎銀去,膳房這會兒要是熄了竈火也是麻煩他們。”

 秋瓷倒是清楚正院裏才叫了一回熱水,膳房的竈這會兒自然是沒有熄的。

 她笑着應了,退出去時又暗暗着急。

 自家格格這麼好的人,怎麼卻一直沒有遇喜的消息呢?

 李沈嬌察覺自己遇喜之後倒是真沒發覺自己以往有什麼不同,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更容易餓了一些。

 左右沒有旁的反應對李沈嬌來說也是件好事。

 誰不想舒舒心心地從遇喜到生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