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蕪滿足的捏捏薄祁忱的耳朵，輕輕的說，“薄爺，說話算話，少一天都不行。”
薄祁忱垂眸，瞧着眼前的小丫頭，指尖將她耳邊的頭髮往後撩去，聲音格外沉磁好聽，“嗯，說話算話，少一天都不行。”
沈蕪笑了笑，不禁側過身子，終於忍不住睡過去了。
好睏。
薄祁忱看着沈蕪的側臉，不禁嘆了口氣。
小朋友。
他捏了捏沈蕪的臉蛋兒，又輕輕她的嘴角，看着沈蕪這張臉，怎麼都看不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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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祁忱上了牀，將她拉入懷中，在她的脣上吻了又吻。
窗外下了好大的了一場雪，這一夜，格外的暖和。
沈蕪做了個夢，夢裏姐姐站在她的不遠處，笑着看她，說：“阿蕪，看到你這樣，姐姐真的好開心。”
沈蕪上前，她卻後退，她說：“阿蕪，別過來，就到此爲止吧。”
那個女孩兒，溫柔，善良。
雖然和她的臉龐一模一樣，卻給人一種十分好相處的感覺。
沈蕪好想上去抱抱她，可是她卻一直在躲，沈蕪喊她：“姐姐。”
“姐姐。”
那一聲又一聲，可她卻像是沒聽到一樣，只是看着她。
“阿蕪，姐姐真開心能再見到你。”
沈蕪和她訴苦，“姐姐，我應該早點回來的，這樣你就不會出事兒了。”
“姐姐，所有欺負過你的人，我都幫你報仇了，姐姐，你很孤單吧？別怕，有我在。”
沈蕪去抓那抹身影，卻怎麼都抓不到，急的叫她，“姐姐，你是不是怪我？怪我沒有早點回來？”
“姐姐……”
“阿蕪，再見了。”沈暖衝着她擺擺手，漸漸地，消失在了她的夢裏。
沈蕪皺眉，不停的喊着她：“姐姐……”
“姐姐別走……”
沈蕪猛地坐了起來。
她看着窗外的一片白茫茫，不停的喘息。
姐姐……
衛生間的門被推開，薄祁忱站在門口，不解的看着沈蕪。
沈蕪轉過頭，看到薄祁忱，立刻叫道，“薄祁忱……”
好委屈的語氣。
薄祁忱皺了皺眉，走了過來，剛坐到牀邊，便被沈蕪抱住了。
薄祁忱神色微怔，不解的看着懷中的小丫頭，他輕輕揉着她的頭髮，不禁疑惑：“怎麼了？”
沈蕪將臉埋進他的肩膀裏，聲音輕輕悶悶的，“夢到姐姐了。”
薄祁忱擡眸看向窗外，夢到沈暖了啊……
“帶你去看姐姐吧？”薄祁忱看向沈蕪。
沈蕪擡眸，對視上薄祁忱的視線，而後點了點頭。
……
大雪紛紛。
沈蕪一件黑色襯衫，外搭一件黑色的羊絨大衣，她挽着薄祁忱的手臂，手中抱着一束花。
薄祁忱撐着黑色的雨傘，與沈蕪的着裝沒太大的出入，兩抹黑色的身影漸漸走進墓園，最後停在了一個墓碑前。
沈蕪蹲下來，將墓碑上的雪輕輕推開，把花束放了上去。
她擡眸，望向墓碑上的照片。
姐姐笑的好乖好溫柔，笑的如花開一樣，讓人心蕩漾。
可是，這抹笑容，卻永遠的停在了十八歲。
沈蕪輕輕的撫摸着沈暖的臉，眼底綻放起笑意。
姐姐，想必你也是想我了吧，不然，怎麼會進入我的夢中呢？
可是，姐姐，你說到此爲止是什麼意思？
是你知道我給你報完仇了，你泉下有知，終於可以閉眼了嗎？
沈蕪望着墓碑裏的照片，眼底逐漸泛起波瀾。
姐姐……
馬上就過新年了。
還記得之前的新年，媽媽總會給我們買新衣服，然後我們搶着大紅色，每次你都會讓給我。
沈凝來到家裏之前，我們的家是那樣的美好。
可沈凝來後，我們新年連吃頓餃子都不安生。
沈蕪閉上眼睛，回想起曾經的一幕幕，就像是放燈片在腦海裏徘徊。
她真的好想回到那幾年。
回到有姐姐護着的那幾年啊。
肩膀被輕輕的拍了拍，沈蕪擡起頭，對視上薄祁忱的視線。
雨傘落在她的頭頂，他的身上落了雪，整個人別有一番模樣。
沈蕪垂下頭，許久，她拉了拉薄祁忱的衣角，示意薄祁忱蹲下來。
薄祁忱看向沈蕪，眼底不解。
“要給姐姐看看男朋友。”沈蕪笑着說。
薄祁忱挑眉，“看過了。”
“是看過了，可還是要給姐姐好好看看，她妹妹找了一個多麼多麼多麼優秀的男人！”沈蕪很認真的說着。
只有這樣，姐姐才能放心，不是嗎？
薄祁忱望向墓碑上那張照片。
可以看得出來那是一個多麼溫柔的女孩。
如果還活着，阿蕪應該也會很開心吧。
“我會照顧好阿蕪，放心吧。”薄祁忱語氣裏滿是尊重和謙卑。
沈蕪忽然擡眸望向不遠處，“媽媽的墓也在這兒，我們一起去看媽媽。”
她從回國到現在，還沒去看過媽媽。
沈蕪輕輕蹭了蹭姐姐的照片，溫柔說道：“姐姐，我改天再來看你，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沈蕪望着那張照片許久，才和薄祁忱離開。
薄祁忱第一次和沈蕪去看她的媽媽。
比起見姐姐，氣氛好像很微妙。
一來到墓碑前面，就不自覺的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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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一種丈母孃看女婿的感覺。
沈蕪給媽媽磕頭，薄祁忱便慌張的跟着磕頭。
沈蕪擡頭看他，他便一臉茫然。
沈蕪噗嗤笑了一聲。
薄祁忱皺眉，“嚴肅點。”
沈蕪點點頭，“我媽媽不是嚴肅的人，我們無需太嚴肅。”
“媽媽的性格和姐姐很像，她很和藹，你不要害怕哦！”沈蕪故弄玄虛的說。
薄祁忱：“……”
薄祁忱望向墓碑上的那張照片。
的確是一張很和藹的臉龐，姐妹倆的眉眼都和她有幾分相似，尤其是脣峯，太像了。
沈蕪的父母，顏值都很優渥。
不然生不出那麼好看的女兒。
“我從回國到現在，還是第一次來看媽媽，也不知道媽媽會不會怪我。”沈蕪嘆了口氣。
媽媽的墓碑前，顯然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不會的，媽媽護着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呢。”薄祁忱安撫沈蕪。
沈蕪皺了皺眉，望着媽媽的照片。
其實對媽媽的印象已經很模糊了。
五六歲之後，更多時間都是和姐姐在一起。
但並沒有不愛媽媽。
還是很愛媽媽的。
“新年快樂，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