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大門在雨中顯得尤爲莊重。
凌婉瑜焦急地站在門口,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當她看到葉嘉衡揹着傅宴洲走來時,心中的擔憂瞬間化作了驚慌。
“你們去哪裏了?怎麼全身都溼了?”
凌婉瑜急切地問道,她的聲音在雨中顯得有些顫抖。
葉嘉衡沒有停下腳步,只是簡單地回答:“快,幫我把他送到急診室。”
凌婉瑜立刻明白了事態的緊急性,她迅速跑上前去,協助葉嘉衡將傅宴洲送進了急診室。
醫生和護士們聞訊趕來,一時間,急診室裏忙碌了起來。
葉嘉衡站在一旁,溼漉漉的頭髮貼在額頭上,他的眼神中滿是關切。
這時,一個醫生走了過來,對葉嘉衡說:“葉醫生,這裏有我們,你先去換衣服吧,小心着涼。”
葉嘉衡點了點頭,他看了看躺在病牀上的傅宴洲。
換好衣服後,葉嘉衡再次回到了急診室。
他看到傅宴洲已經躺在病牀上接受檢查。
醫生告訴他們,傅宴洲正在發着高燒,整個人都處於昏迷狀態,但嘴裏卻不停地念叨着什麼。
凌婉瑜湊上前仔細聽了一會兒,終於聽清了他所說的話。
是凝凝二字。
她發現傅宴洲一直在呼喚着沈若凝,居然對她還有着深深的牽掛和思念。
“你們去了哪裏?他爲什麼還在念着沈若凝的名字?”凌婉瑜皺起眉頭,疑惑地問道。
葉嘉衡沉默片刻,然後輕輕地嘆了口氣:“沈若凝出國了,他去追沒追上。”
凌婉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真的嗎?太好了!”
葉嘉衡的臉色卻變得十分沉重:“真的好嗎?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難道你不覺得他對沈若凝的感情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割捨的嗎?”
凌婉瑜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傅宴洲對沈若凝的愛似乎已經深入骨髓,即使在昏迷中也無法忘卻。
不一會兒,凌婉瑜的眼眸中充滿了堅定。
她緊握着傅宴洲的手,輕聲說:“我不管他受的傷有多重,我會在他身邊,慢慢陪他治癒。”
葉嘉衡望着她,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嘆了口氣:“隨你吧。”
傍晚,天空還在暴雨如注,天邊的烏雲翻滾着,彷彿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在這樣的天氣裏,傅宴洲在醫院的病房裏緩緩醒來。
他睜開眼,目光在房間裏四處遊移,最終定格在窗外那不斷滴落的雨滴上。
每一滴雨都像是他心中的痛,無情地敲打着他的心靈。
他的左手邊,靜靜地放着一份切好的水果,色彩鮮豔的果肉被擺放得整整齊齊,卻無人問津。
水果刀的刀尖還殘留着水珠,彷彿也在訴說着什麼。
傅宴洲的目光落在了那把水果刀上,他的眼神開始變得深邃而複雜。
沈若凝的離開,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將他原本平靜的生活徹底打亂。
他無法接受她離開這個事實,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撕扯着他的靈魂。
他伸出手,拿起了那把水果刀。
刀柄上的涼意透過他的掌心,直達他的心底。
他閉上眼睛,毫不猶豫地割向了自己的手腕。
一時間,鮮血淋漓,疼痛如潮水般涌來,但他卻彷彿找到了一種解脫。
在疼痛中,他彷彿看到了沈若凝的身影。
她微笑着向他走來,眼中充滿了溫柔和關愛。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她,卻發現自己已經無力動彈。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漸行漸遠,消失在眼中。
病房內,白色的牀單上沾染着刺眼的紅色。
病房外,喬竹漪站在門邊,手緊緊地攥着衣角,臉色蒼白。
傅老爺子的聲音如雷霆般響起,震得她心頭髮顫。
“下藥這麼大事,你還要隱瞞我這個老頭子到什麼時候?”
傅老爺子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和不解。
喬竹漪的嘴脣動了動,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此刻的辯解在傅老爺子面前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爸,我這不是怕您老人家擔心,所以想等宴洲好了再告訴你嗎。”
喬竹漪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但內心的恐懼和愧疚卻如潮水般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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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閉嘴!”
傅老爺子怒喝一聲,他推開喬竹漪,大步走進病房。
喬竹漪被這股力量推得一個踉蹌,但她沒有時間去顧及自己的疼痛,她的目光緊緊跟隨着傅老爺子的背影。
病房內,氣氛凝重而壓抑。
傅老爺子看到牀上的人,頓時驚呆了!
只見傅宴洲臉色蒼白,他的手腕上,一道深深的傷口觸目驚心,鮮血已經染紅了半邊牀單,如同綻放在暗夜中的一朵朵紅花,刺目而悽美。
“洲兒!你這是怎麼了!”
傅老爺子驚呼一聲,聲音顫抖得幾乎聽不清楚。
他眼前一黑,差點沒站穩。
他踉蹌了幾步,走到病牀前,顫抖着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傅宴洲的臉龐。
喬竹漪聽到傅老爺子的驚呼聲,刻不容緩捂着腹部的傷口,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
她看到眼前的景象,也瞬間呆住,淚水奪眶而出。
“兒啊!你怎麼做這樣的傻事!”
喬竹漪哭喊着,撲到傅宴洲的身邊。
她的傷口因爲劇烈的跑動而裂開,鮮血順着指尖滴落在地板上,但她卻渾然不覺。
“爸,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害宴洲變成這個樣子的……”喬竹漪的聲音裏充滿了悔恨和自責。
傅老爺子沒有理會她,他緊緊握着傅宴洲的手,眼中滿是淚水。
“洲兒啊,你醒來看看爺爺……”
呼喊中,傅宴洲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的視線有些模糊,彷彿被一層薄霧籠罩。
“爺爺……”傅宴洲的聲音微弱而沙啞。
傅老爺子的臉上刻着歲月的痕跡,但那雙眼睛卻依然炯炯有神,透露出無盡的智慧與慈愛。
“洲兒,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傻事!”
傅宴洲沒有說話,他只是看着喬竹漪,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喬竹漪知道,他是在責怪她,也是在怨恨她。
她走到牀邊,緊緊握住傅宴洲的手:“兒啊,你可別出事,我已經叫了醫生一會就來了。”
“我不要你救我……,我說過…你害死沈玉茹我就賠給她媽媽一條命……。”
喬竹漪站在病牀前,臉色蒼白,眼中充滿了憤怒與不甘。
她緊握着拳頭,聲音顫抖地對着病牀上的傅宴洲說:“你可是傅氏總裁,那個小賤人她媽有什麼資格讓你一命賠一命?”
傅宴洲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如紙,但他依然努力維持着那份傲氣和堅定。
他艱難地用通紅的眼睛,瞪着喬竹漪,聲音微弱卻堅定:“喬竹漪…,你到現在還一口一個小賤人…,她不是賤人!她是我最愛的女人…,今天…我就要死在這裏,把我這條命還給她媽媽……,你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