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御之沒有勸裴瑾言。
徑自開車將人送到警局。
待去到之後,卻被告知,陳洪江在裏面跟人發生爭執,現在被關禁閉了。
裴瑾言心道,可真是巧。
折回去的路上,左御之接到一通電話。
他接完電話,看向裴瑾言。
一個眼神兒裴瑾言就明白左御之有事要處理。
她說:“你去忙你的,我回公司。”
左御之問:“確定不要休息?”
裴瑾言搖頭,這個時候,她只想用工作麻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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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御之豈會不知裴瑾言心中怎麼想?
但是,安慰的話也只能起到一時的作用。
真要走出來,還是要靠她自己。
左御之沒有再多說,送裴瑾言去往公司。
裴瑾言下車的時候,左御之說:“我忙完過來接你。”
裴瑾言點頭,與左御之揮了一下手,然後前往公司。
祁連城與林娜都不在,公司不大,這會兒卻異常的空闊。
連帶着裴瑾言的心也跟着空了起來。
她的耳畔不斷的迴盪着陳洪江的話,每一個字眼,都像是刀子一般,將裴瑾言剁的血肉模糊。
她已經很努力的在忍。
但實在是忍無可忍。
她本來跟別的孩子一樣,從小可以在母愛的包裹下長大。
但最終卻只能靠自己野蠻生長。
這缺失的一角,怕是一生都補不回來了。
只能成爲永久的遺憾。
有什麼東西砸落下來,裴瑾言發現那是她的眼淚。
剛擦完眼淚,外面的門響了。
裴瑾言以爲是林娜跟祁連城回來,準備去看一下,誰知,待她走出來,發現站在外面的人居然是許久不見的陸以琛!
裴瑾言的目光頓時變得冷靜下來,她問:“你怎麼來了?”
陸以琛是瞭解裴瑾言的,從她這帶着哭腔的聲音裏聽出她情緒不好。
他頗爲關心的問:“瑾言,你哭了?”
這段時間陸以琛一直忙公司的事情,不僅日子過的日夜顛倒,連自己的外在形象都沒太在意。
因此當他這個形象出現在裴瑾言面前時,她還是頗爲意外的。
當然,這跟前段時間他刻意造出來的形象截然不同。
裴瑾言明顯感覺到陸以琛成熟了很多。
臉上再也沒有了原來的公子哥氣息,反而多了不少成熟與穩重。
她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找我有事?”
陸以琛上前說道:“我聽說了你家的事情,有些擔心你,所以想過來看看你。”
裴瑾言的前半生只遇到過一個陸以琛,在陸以琛無法趕回來參加婚禮時,她遇到了左御之。
儘管她現在對左御之動情,但陸以琛卻算是她青春少女時期遇到的愛情吧?
雖然這愛情不太牢固,但也滿足了她許多小女生的幻想。
她努力擠出一抹笑,但後來發現不笑比笑更好,她輕輕點頭,說:“我沒事,謝謝。”
若是在過去,陸以琛肯定會生氣裴瑾言的見外。
但現在他沒有。
他臉上眉眼裏佈滿的都是對裴瑾言的關心與擔憂。
“言言,我真的很擔心你。”陸以琛說:“我沒想到陳洪江竟然就是殺害阿姨的兇手。”
她搖頭,說道:“我真的沒事。”
裴瑾言一向以懂事深得陸夫人的心,可她的樣子落在陸以琛眼底,陸以琛更加擔憂。
他正要講話,裴瑾言忽然問:“你不是說有拿到我母親的病例單麼?它在哪裏?我想看下。”
陸以琛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說:“言言,我——”
裴瑾言一看他這個表情,立即明白了。
感情他是在騙她!
所以當初他用那種方式,只是爲了讓她陪他一起吃飯?
裴瑾言忽然有些火大。
她火的原因是陸以琛竟然以查到母親死因的理由來欺騙她!
她平生最討厭的便是欺騙了!
不僅如此,她離真相又遠了一步。
她對陸以琛說:“我沒事,你看也看過了,可以走了。”
裴瑾言下逐客令,但陸以琛彷彿沒看到似的。
他再次對裴瑾言說道:“言言,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聽,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對你從未存過一絲壞心,我只是,只是想彌補我們之間的缺憾。”
“缺憾?”
裴瑾言凝視着陸以琛那鬍子拉碴的臉,說:“用那種欺騙我的方式?”
陸以琛知道裴瑾言說的是何種方式。
他嘆息一聲,用一種頗爲傷感的語氣說:“瑾言,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覺得很遺憾,我們說好的要攜手一生,忽然就分道揚鑣,只要一想到這個現實,我就睡不着覺。”
裴瑾言不是沒聽出他語氣裏的傷感,但——
她不能心疼。
她畢竟是有夫之婦。
何況她現在對陸以琛已經沒了從前的那種歡喜。
你看。
往往就是這樣。
得到時不懂得珍惜,待失去時才後悔莫及。
她說:“陸以琛,你也該開始新的生活了。”
這是她最後一次如此語重心長的同陸以琛講話。
這之後,他們真的要橋歸橋,路歸路了。
陸以琛不傻,豈能沒聽出裴瑾言語氣裏的意思?
他斂去心中的痛楚,對裴瑾言說:“我今天來還有一個目的。”
裴瑾言道:“如果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那就算了。”
“不,”陸以琛飛快的說:“我是想告訴你,左御之真正的面孔。”
有關左御之,裴瑾言頓時認真起來。
她眼睛盯着陸以琛,問:“什麼叫真正的面孔?”
陸以琛臉色變得嚴肅而又冷靜,“你聽說過最近陸氏發生的事情了吧?”
裴瑾言搖頭,“沒聽到。”
陸以琛:“…….”
他深吸一口氣,抑制住內心的跳躍,緩緩開口:“最近陸氏的經營遇到危機,我深入調查了一下,發現危機背後的主謀是左御之。”
“不可能!”
裴瑾言果斷的打斷陸以琛的話,語氣帶着一絲氣惱,“如果你來只是爲了挑撥離間的話,我奉勸你不要浪費時間了。”
“我沒有。”陸以琛眼眸盯着裴瑾言,語氣帶着一絲慎重,“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左御之根本不是你眼睛看的那麼簡單。”
裴瑾言說:“那又怎樣?”
見裴瑾言完全一副不理解自己的樣子,陸以琛胸腔裏泛起一絲怒意。
但更多的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