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會場，賀燃夏就發消息給鄭梵音，約她吃宵夜。
鄭梵音剛回復了一句“好啊。”
旁邊的姜楠出聲道：“吃火鍋？”
“你不是不吃火鍋嗎？”
打年初姜楠拍戲受寒之後就下定決心好好養生，在羣裏三令五申不許她和宋子盈投喂他垃圾食品。
姜楠撓了撓鼻子：“此一時彼一時，偶爾也可以爲你破個戒嘛。”
鄭梵音想了想，“好吧，那我們就吃鴛鴦鍋。”
“鴛鴦鍋？”
一向無辣不歡的鄭梵音居然要吃鴛鴦鍋，是看不起他這個四川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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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夏夏！”
鄭梵音站在包房外給賀燃夏打招呼。
賀燃夏卸妝耽誤了些時間，兩步跨上臺階跑了過來。
“怎麼還特意來我的飯館吃。”這家火鍋店正是賀燃夏開的。
“這不是想爲賀老闆花錢嘛。”鄭梵音笑眯眯地把他迎進來，“我還帶了個朋友，不介意吧？”
賀燃夏一愣，擡頭便看到姜楠。
“嗨，你好，”姜楠換了身運動服，已經動筷子在吃牛肉丸。
“嗨嘍，我是賀燃夏。”
賀燃夏笑着說，他在鄭梵音的魔術教學視頻裏見過姜楠，同行之間，多少也聽說過名字，雖然姜楠很少錄製綜藝，但是在橫店遠遠見到過。
“嗯，剛才的歌唱的不錯。”姜楠禮貌誇了一句。
“嘿，一般般吧，誒，你也在嗎，你表演的什麼啊？”賀燃夏是真沒留意剛才的舞臺上出現過姜楠。
“……開場的詩歌朗誦。”
姜楠微笑道，他和鄭梵音一樣，唱歌也不行，不過他從來不在人前爆短。
詩歌朗誦這種項目一般都是中學生文藝匯演裏的，藝人要不是真沒才藝了也不會選擇這個，所以說出來多少有點羞恥。
“哦，”賀燃夏恍然大悟，很有情商的換了個角度誇他：“那姜老師的臺詞功底很好啊，拍戲都用原音吧，不像我口音太重了，現在都還只能用配音。”
說着，賀燃夏已經坐到了鄭梵音右手邊。
包房裏是個圓桌，大家完全可以分散點坐，但這倆人像約好了一樣都挨着她，
“一般吧，不過我的戲現在確實都是現場收音，你還年輕嘛，才拍了兩三部戲吧，很正常，你本科又不是學這個的，以後多花點心思，慢慢就能練起來了。”
姜楠用溼巾擦了擦手。
忙着燙毛肚的鄭梵音漸漸聽出來點不對，怎麼感覺姜楠在擠兌賀燃夏啊。
“呵，”賀燃夏歪頭笑了下，“演戲這個事情，其實和是不是科班出身關係不大，有些人學了四年表演，出校門之後還不是隻能一直演些小角色，如果運氣不好戲被埋了，一年白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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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梵音腦子飛快旋轉，啊這，姜楠之前拍的一部戲就因爲對手演員犯事成了法制咖到現在都壓着沒播呢，賀燃夏不會是在說他吧。
“我記得我大學第一節專業課上，老師就說過，對演員來說，沒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員，用心去演，什麼角色都會出彩，或許這就是學沒學過表演，不一樣的領悟吧，音音，你說呢？”
姜楠轉過頭問她。
“啊，”幹嘛要突然cue她，她只想乾飯，“呃……我覺得你們說的都有道理。”
姜楠挑挑眉，“所以剛才賀燃夏說你畢業之後，一直在配角里打轉，還不如他這個半路出家的，你覺得也有道理咯？”
“我不是這個意思！”賀燃夏立刻解釋道，“音音，我不是……”
“哎呀，你們倆夠啦，好好吃飯嘛，大家都是朋友，就當是給我個面子。”
以前聽宋子盈說圈子裏同路線的男演員都是競品，互相不能包容，必須王不見王，她還覺得誇大其詞，現在看來還真是這麼回事，她就不該把他倆湊一桌上。
聽到她的話之後，兩個人倒真的安靜下來。
飯桌上只有火鍋咕嚕咕嚕冒泡的聲音。
“對了，夏夏你最近在忙什麼，新劇什麼時候殺青啊？”
桌上太安靜也很尷尬，鄭梵音隨便找了個話題。
“快殺青了，馬上就是《舊亭臺》第二季，節目組已經邀請我了，我聽說你也收到邀請了，你要去嗎？”
鄭梵音沒聽劉曼提起這事，那估計就是沒打算給她接吧。
“我還要拍幾個月戲呢，檔期應該排不開。”
聽到她這麼說，賀燃夏臉上有些失望。
去年夏天，在那個有螢火蟲的海邊，他的生命中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憶，可是回憶裏的另一個人好像已經在往前走。
“哦。”
察覺到他不開心，鄭梵音想了想，“但是如果你去參加的話，我爭取一下去飛行兩天？”
“是因爲我嗎？”賀燃夏立刻問。
“是因爲音音現在紅了，去參加節目宣傳新劇，正常工作而已，你未免想太多了吧。”姜楠笑笑說。
賀燃夏最煩陰陽怪氣的人，看到姜楠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和他處不來，果然如此。
“姜楠，我記得自己沒得罪過你吧，有必要每句話都帶刺嗎。”他直白地問。
“有嗎？”
姜楠似乎沒覺得自己在譏諷他。
“打住……那個額，對了，夏夏，你下部戲定了嗎？”
鄭梵音額頭上沁出汗，不是因爲這個火鍋有多熱多辣，而是夾在這兩個人中間，左右爲難，急得出汗。
論親疏遠近，她和姜楠當然更熟悉點，先把賀燃夏這個暴脾氣的注意力轉移開。
“還沒，有部現代戲在看，言情ip，講職場現偶的，”說到這個，賀燃夏看向她，“正想和你說這個事，我經紀人說你經紀人也在接洽片方，說不定我們可以一起演，我這邊會去替你爭取的。”
“哈，”姜楠冷笑一聲，“需要你去爭取嗎，這種類型的戲我手裏有很多，最近接洽的這部是番茄平臺明年的開年大戲，音音當然是和我拍。”
鄭梵音：……
他倆說的不會是同一部戲吧。
“哦……”賀燃夏拖長調子，“你在接洽的戲名字不會剛好是《聽說舊天氣適合來見你》吧，我是聽說這部戲還有好幾個男演員在接洽，原來裏面有你啊？”
這麼長的名字還都是番茄平臺的戲，當然不會有重名。
賀燃夏聳聳肩，幸災樂禍道：“難怪你看我不順眼，可惜，製片才給我發消息，這部戲已經決定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