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將盛懷安滅殺,還是……
“下午,你家人都來了。”允稷忽然道。
宋茗微頓了下。
姑母……
姑母的魂魄怕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師父,明天我要和大公主談判一次。咱們做好準備。”
“你這個真的盛懷安只會讓她妥協一步,加上我這個假的,條件都好提。”
身後驀地出現了允祀的聲音。
宋茗微驚喜地轉過身去,她的視線落在了他胸口上,那裏沒了紗布。
宋茗微走到他面前,道:“傷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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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祀勾起了一抹笑,他俊冷的眸子凝視着她。
“想知道?”
宋茗微點了點頭。
允祀拉起她的手,一把探入他的衣襟,微涼的手觸着他的胸口,他的頭微仰,緋紅染上了他的臉頰,宋茗微聽到他長長嘆了一口氣。
“放手!”
這個登徒子!
宋茗微氣結,她紅了臉,低着頭要將手抽出來。
允祀這個變態,一見面就讓她摸,現在看他這饜足模樣,她恨不得抽他一臉血。
師父看到了,要作何想?
“可感受到疤?”允祀低下頭來,額頭抵着她的。
他幾乎是無時無刻不想這勾引她,每一個動作都能讓人臉紅心跳。
眼前這人若換成別的姑娘,早就一頭扎入他的懷裏,久久不願意出來。
可偏偏,是宋茗微這個冷心冷肺的。
宋茗微聞言,手輕輕地在他的胸口颳了下,引得他一陣輕顫。
“怎麼回事?連疤都沒有?”
宋茗微將手抽了出來,不期然對上了允祀有些意猶未盡的臉,咬牙切齒。
何時不騷動?
“聽阿四說,六哥給了我們兩人兩生花。否則你我二人都危在旦夕,今日怕就要命喪了。”
允祀轉而看向那靜默在一旁的允稷。
六哥,見到我們如此,你就沒有一絲絲嫉妒?
兩生花,那般貴重的東西,你是多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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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她能活着,竟不惜將她讓給我?
那兩生花裏頭蔓延而出的愛,到底是你爲誰種的?
“兩生花?”
宋茗微詫異了起來,她是知道兩生花的。
那是大梁的一個傳說。
傳說五百年前,鄰國出現了兩株兩生花,當時的皇帝爲了捆住心愛的妃子,二人吃下了兩生花之後,後宮之中只有那一個妃子獨寵,皇上連皇后都沒有立。
聽聞,那個妃子早前有一個心愛之人,被皇帝賜死後,妃子傷心欲絕,幾番自殺都沒成功。
若不是這兩生花,怕貴爲帝王也不能抱得美人歸。
而另一株兩生花,莫名其妙消失了。
難道,另一株就是在師父這?
宋茗微看向師父,兩生花,用愛和血供養。
師父……
“哈哈,允稷,我沒想到你從我手中搶走兩生花,竟是爲了成全別人?五百年的守護,一千年的等待,都化爲烏有了,你就不後悔?”
一聲尖利的聲音打破了三人之間的沉默,宋茗微聽得這聲音,臉色一變。
“孽靈,你終於出現了。”
只見一個妖媚惑人的女子坐在了合歡樹下,她眉眼醉人,看過去根本不像是重傷不愈的模樣。
孽靈打量了在
場的三人。
她看向允稷,道:“當初我盜取兩生花,就是想你我二人一道吃下,好一道共赴下一個一千年,下下個一千年。你不成全我,好。我知道你搶去兩生花是爲了等雀鳥的轉世,你是不是懷疑,宋茗微就是她的轉世?”
允祀拉住宋茗微的手,自己將她的身形擋住。
這個人渾身散發出怪異的香氣,這樣的味道,像是開在腐爛之中的花,香氣甜膩,卻危險重重。
宋茗微一臉震驚地看向孽靈。
什麼?
師父以爲自己是小玉的轉世?
那兩生花……
原來是師父爲他和小玉的轉世準備的,卻被她和允祀吃了。
兩生花,花開兩生,糾纏三世。
宋茗微倒抽了一口氣,師父情根深種!
宋茗微的心一陣抽痛,爲了不再把雀鳥小玉弄丟,師父竟也要養着兩生花,就爲了那三世的糾纏?
宋茗微怔忪站着。
她看着師父的背影,那般偉岸,如松柏般,讓人覺得可靠溫暖,可這個背影,一直都不是她的。
她怔怔看着,直到允祀的手撫上了她的臉,她才驚覺淚流滿面,溼透了他的手背。
“允稷,你太天真了。她根本不是。”孽靈指着宋茗微,冷笑了起來。
“她是,轉世之前我占卜過,她會在京城出現。我在這等了她十幾年。她出現了,陰差陽錯地做了我的徒弟,成全了我一世守護的願望。”
師父辯解了?
宋茗微震驚地看向師父。
允稷的手一遍一遍地揉搓着佛珠,似乎這樣才能讓他更加確定。
宋茗微就是小玉的轉世,一定是。
宋茗微搖頭,她是嗎?
如果她是,爲何從沒有小玉的任何記憶。
孽靈笑了,笑得猖狂,笑得蔑視。
“如果她是,那你的兩生花呢,怎麼給了她和另一個男人?難道你還想繼續尋找一千年嗎?”
孽靈不信,一個執着了一千年的人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了?
兩生花,只要服下。
不管下一次輪迴他們是不是天各一方,都能找到彼此。
這才是兩生花的靈異之處。
也是世人瘋狂傳頌的原因。
允祀拉住宋茗微的手,他漆黑的眸子看向允稷。
如若說,六哥有什麼是讓他感激的,此刻,真真切切。
再無便點虛罔。
因爲下輩子,下下輩子,還有第三世,宋茗微都是他的。
而且,他們永遠都有一根無形的線牽連着,如此,就算此刻就沒了性命,他也不會太過眷戀不捨。
“允稷,我告訴你,她不是。”
話落,孽靈對着宋茗微唸了句什麼,宋茗微頭疼難忍,蹲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允祀緊緊地抱住宋茗微。
允稷朝孽靈打出瞭如來佛掌,孽靈往後一退,卻還是繼續唸了起來。
宋茗微劇痛不已,在地上拼命打滾了起來。
她咬着牙看向孽靈,卻緊緊地抿着脣,一個字都不願意吐露。
孽靈對師父,是志在必得,那她更不能在她面前露出任何求饒的一幕。
驀地,宋茗微察覺到一股子剝皮般的劇烈疼痛。
她的手指緊緊地抓住了頭皮。
一點點猩紅在她的手中出現。
允祀震驚地看着她將自己的頭皮一點一點地被她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