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飯菜提回房間,凌雲琛推開容非衍面前堆成山的文件,“老大,吃飯。”
容非衍微微皺了下眉頭:“不是說不吃了嗎?怎麼又準備了?”
凌雲天笑的一臉深意:“老大,這個飯菜可不一般哦,據說裏面參合了愛心。”
容非衍漫不經心道:“我不餓。”
“你真不吃?”凌雲琛挑眉。
容非衍不爲所動。
凌雲琛收回視線,笑的花枝亂顫:“那我先吃了。”
打開外賣盒子,看着裏面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忍不住大流口水,稱讚不已:“嘖嘖,這次的飯菜看着就好吃,老大,你確定真的不吃?”
容非衍看都沒看一眼,繼續敲着鍵盤。
聞到飯菜傳來的跟這邊飯菜不一樣的香味兒,容非衍的目光閃了閃,眼角的餘光看凌雲琛吃的如此香,他的胃莫名的咕嚕一下。
“什麼菜?”他沒忍住問道。
凌雲琛一邊吃,一邊護着飯菜:“你不許過來跟我搶。”
容非衍本來想當他不存在的,可是饒是他定力異於常人,但是聞到熟悉的香味兒之後,終於沒忍住,走過來拿起筷子吃起來。
凌雲琛作勢要去搶,“老大,你不是說不吃嗎?”
容非衍白了一眼他,淡定自若的說:“我有說過這話嗎?”
凌雲琛忍不住笑起來:“老大,是不是覺得今天的飯菜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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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非衍沒有回答,心卻飛的遠了,不知道瑾色這個女人在忙什麼。
想到瑾色,容非衍的眸子變得暗淡。
那天他真的很生氣,氣瑾色偷偷的喝避孕藥,更氣她不要自己的孩子。
所以那瓶藥幾乎被他捏變形了,回到公司之後,他終於沒忍住,想看一看瑾色到底吃了多少顆藥。
可是真當他打開數的時候,卻發現裏面的一百粒藥,只少了兩粒而已,也就是說,瓶子裏剩下98片藥,即便吃也只吃了兩粒而已。
但是那護士口中說的長期服用避孕藥是怎麼回事?
第二天,他特意又去了一趟醫院。
通過對照顧瑾色的護士詢問得知,她根本未曾說過那樣的話,而那個護士對容非衍口中的話,表示不知道,既然她不知道,那就更不可能說是她說出來的。
他敏銳的發覺事情不對勁,通過對醫院醫護人員的檢查發現,那天他所見的護士也根本不是醫院的人。
得知那個消息之後,容非衍並未第一時間去告訴瑾色真相,而是暗中排查,那躲在暗處的人到底是誰!
尤其是當他的公司發生泄密的事情,加上最近的訂單都被沈氏搶走,還有這邊發生的工程倒塌事件,他發覺,他好像被人設計進了什麼危險的漩渦裏。
對方在暗處,他在明處,根本不知道那隻手到底藏在哪裏。
而對方卻將他的底細摸的一清二楚,未免瑾色受到危險,所以他才刻意不去跟瑾色聯繫。
可是,心卻像是被掏空一樣,愈發覺得食同嚼蠟。
“老大,還吃嗎?”凌雲琛放下筷子,揉着自己圓滾滾的肚皮說道。
容非衍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說:“飯菜從哪買的?”
凌雲琛瞄了眼桌子上沒有被動的藥說道:“你吃藥我就告訴你。”
容非衍目光復雜的掃了一眼飯菜,“明天我要喝排骨粥。”
然後放下飯菜,站起來繼續工作。
“哎,老大,不帶點餐的。”凌雲琛道。
容非衍卻沒有理會他,繼續忙工作去。
凌雲琛站起來收拾外賣盒子,“你記得喝藥,我先出去了。”
聽到關門聲傳來,容非衍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拿起桌面上的煙,朝落地窗那裏走去。
窗外萬家燈火,卻照不亮他內心,在他沒有把幕後那個人揪出來時——
容非衍閉了閉眼睛沒有再想下去。
凌雲琛下去的時候,瑾色就迎上來,“怎樣,他吃了嗎?”
凌雲琛意味深長一笑:“不僅吃了,並且還提了要求。”
瑾色詫異:“什麼要求?”
“老大說明天早上要吃排骨粥。”
額?
瑾色一時沒有轉過圈來,眨了眨眼睛對着凌雲琛說:“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凌雲搖頭:“我看不像,或許是老大這幾天胃口不好,所以纔會想着喝粥。”
是嗎?
瑾色狐疑的看着凌雲琛,凌雲琛連忙擺手說:“真的,我發誓,我真的什麼都沒說。”
“行,排骨粥是吧,明天我好送來。”瑾色說完就要走。
“你去哪?”凌雲
琛問。
“我找地方睡覺。”瑾色說。
凌雲琛無語:“放着這麼大的酒店不住,你幹嘛還跑別的地方住?”
瑾色汗顏,她能說是擔心容非衍撞見自己,纔不想出現在他面前的嗎?
凌雲琛卻不管那麼多:“嫂子,恕我直說啊,老大現在還在生病,剛纔你送過來的藥,他幾乎看都沒看一眼,所以——”
話說到這裏故意停下來,看着瑾色,意思不言而喻。
凌雲琛從口袋裏拿出房卡,對着瑾色說:“這是老大房間的房卡。”看瑾色不去接,他將房卡直接塞到她手中,然後吹了一聲口哨,“嫂子,你做的飯挺香的,我明天還想吃,你記得多帶一點哦。”
瑾色無語。
目送他離開,瑾色拿着那張房卡,心中漫起無限思緒。
說到底,她與容非衍以後的關係,就變成熟悉的陌生人吧?
想到那種關係,她的心漫起絲絲縷縷的疼痛,攪的她愈發難受起來。
凌晨一點多,瑾色躺在牀上怎麼都睡不着,手中拿着容非衍的那張房卡,很想進去看看他在做什麼,是不是睡了,亦或是還在工作,可是內心又有一個聲音在阻止她進去。
想來想去想的腦殼子疼,瑾色終於被自己打敗,站起來,穿好衣服,拿着房卡躡手躡腳來到了容非衍的房間裏。
房間門剛剛打開一條縫,就看到裏面光線不是太強,這正是瑾色所需要的。
她輕輕的推開門,貓着身子走了進去。
只見容非衍一身西裝的躺在牀上,遠遠看去,像是在熟睡。
她悄悄的走近,待走近了,纔看清楚容非衍正在閉着眼睛睡覺,他的容顏是那樣的俊美,在牀頭燈映照下,多了一層與往日冷冽不相同的柔和。
就是這一抹柔和,瞬間軟了瑾色的心。
看到他的臉異常的紅,瑾色彎下身子摸了一下他的臉,才發覺他的臉竟然燙手,她嚇了一跳,想着凌雲琛說的,根本沒將她買來的藥當回事,她的心就忍不住惱怒起來。
就是要當工作狂,也要將身體照顧好啊!
她又摸了摸他的腦袋,發覺沒什麼反應,想必他已經燒昏迷了,纔會對她的到來沒有任何反應。
瑾色站起身,連忙走到桌子上去拿藥,按照醫生的說明打開外包裝,分好藥,然後又倒了一杯水,最後扳過容非衍的身體,準備喂他藥。
只是容非衍太過沉重,天生男女之間的體力懸殊,她抱不動容非衍。
眼看藥喂不進去,再加上他身上燒的燙手,瑾色着急不已。
想着要不要打電話讓醫生過來呢?
可是現在已經是後半夜,等醫生趕過來,也不定是什麼時候。
最後,她試探着撬開容非衍的牙齒,將水送進去,可是他已經連水都喝不進去。
瑾色沒辦法,按照電視中的辦法,她將藥放進自己口中,然後喝了一大口水,用水包着藥,對着容非衍的脣壓了上去。
舌尖撬開他的牙關,將藥送進去之後,她又連着餵了好幾口水,這才放下杯子,然後她飛快下樓,找酒店員工要了一些冰塊,然後上樓來幫容非衍降溫。
過了一會兒,容非衍臉上那種異樣的紅退散的差不多,看着他擰起來的眉頭舒展開來,瑾色稍微放了心。
就在她準備再倒一杯水來喂容非衍的時候,只聽他口中呢喃着:“爸爸,不要——”
聽到他口中的話,瑾色的身體忍不住狠狠顫了一下,看着他異常蒼白的脣,以及滿臉的疲憊,還有下巴處冒出來的黑色胡茬,瑾色的心忍不住心疼起來。
這個人,不管什麼時候,整個人都散發着驚心動魄的美感。
她盯着他的臉,忍不住出了神。
然而,再次從他口中聽到他喊出來的爸爸時,瑾色的心滑過一抹尖銳的痛。
想着何伯與藍子爵說的那些話,瑾色心疼的難受,眼眶溢滿淚水,怔怔的看着他,恨不得自己承受他內心的那些痛苦。
這期間,瑾色一直沒有停掉換冰塊,一直到凌晨三點的時候,容非衍才退燒。
聽着他口中沙啞着聲音喊水喝時,瑾色忙不迭站起身去倒水。
水來之後,瑾色扶起他的頭,讓他喝起水來,只是因爲姿勢的原因,容非衍沒有喝到水不說,杯子裏的水也跟着灑下去。
瑾色沒辦法,按照之前的那種方法嘴對嘴喂起水來。
這個方法,之前已經用過一次,加上他們之間已經有了那麼親密的關係,所以瑾色並不覺得有什麼,然而,在喂水的過程中,忽然看見容非衍睜開眼睛,幾乎嚇壞了瑾色。
只覺得心差點要從胸腔裏蹦出來。
她是真的以爲容非衍醒了,然後認出了自己,誰知,不到兩秒容非衍重新閉上眼睛。
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間,她的後腦被人一把扣住,然後她的脣再一次跟容非衍進行了親密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