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收起嘴角笑意，冷冷看着他。
對於演員來說，戲比天大。
這倆當着她的面搶角色，火藥味濃郁得一點即燃。
鄭梵音趕緊擦擦嘴，“那什麼，我還要趕回去拍戲，我們今天就先到這兒吧，以後有機會再聚。”
“我送你。”
“我送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
“額……”鄭梵音拿起包包，看向賀燃夏：“那姜楠送我吧，他閒一點，你行程比較忙。”
鄭梵音對賀燃夏說話的同時，給他使了個求饒的眼色。
姜楠自然接過她手裏的包，略有些得意的淺笑道：“走吧。”
以姜楠小肚雞腸的脾氣，她今天如果不讓他送，他估計明天就能把她的狗給扔了，和賀燃夏兩相比較之下，鄭梵音更得罪不起他。
去機場的路上，姜楠臉色絕對說不上好看。
鄭梵音小心翼翼解釋：“賀燃夏他這個人性格就這樣，早早出來自己創業，還喜歡玩嘻哈搖滾，不是那種能受氣的。”
姜楠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我給他氣受了？”
“呵呵，當然不是。”
不然呢。
“你倆互相看不順眼，”想到這兒，鄭梵音樂得笑起來，“說實話，頭一次看到你這張嘴在其他人面前也有吃虧的時候。”
“那是你在場，否則我絕對不會和這種人多說一句話！”姜楠握着方向盤的手氣得拍了一下：“他拽什麼啊，一個半路出家的廚子，演技浮誇俗套，就是運氣好吸了一波小學生粉，真以爲自己要去拿影帝了是吧？！”
鄭梵音憋住笑，姜楠罵人的詞彙庫一向很豐富。
“是是是，您說的對。”
“你笑什麼！你以爲我是氣他搶我角色嗎，我告訴你，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們且看着，他曇花一現能紅幾年！”
說到搶角，鄭梵音當然要正兒八經地安慰他幾句。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說不定你接的下個角色比這個好多了。”
姜楠側臉看她，“那你要接他這部戲的女主嗎？”
鄭梵音一臉苦瓜相：“大哥，你們吵了一晚上，可是我連這是部什麼戲都不清楚，說不定人家就沒邀請我呢。”
“女主的擬邀名單裏第一個就是你，”姜楠說，“這是鄭導第一次執導偶像劇，劇本是去年言情小說網站的top1，你不必因爲我這事拒絕。”
鄭梵音點點頭，其實她還沒想這麼多。
“你和賀燃夏拍戲我不反對，他現在正當紅，和他搭戲，至少不會被壓劇，但是除此之外，你給我離他遠點，更不要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能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鄭梵音小聲嘟囔。
“別裝傻，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哎呀，你剛剛都說了，人家現在正紅着，別說我了，楊雪爾他不都急着解綁嗎，他現在根本不可能談戀愛，就算戀愛也不會找圈內人，更別說你想的那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了。”
這句話給姜楠吃了定心丸，也對，賀燃夏這種人，利益擺在第一位，即便他對鄭梵音動心，也不大可能真的做出什麼行動，就算他想，他的團隊也不會允許。
從這點來說，他還不如宋寧。
回到劇組，鄭梵音繼續心無旁騖地投入到拍戲中，至於她在晚會紅毯出的糗，在微博上掛了半晚上熱度也就下去了，只有B站上一夜間多了許多兩人的意難平向剪輯。
鄭梵音不去看，就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
謝聿白去隔壁片場拍打戲了張導演和製片人悄咪咪地把她喊到剪片房裏，就他們三人。
“怎麼啦，張導？”鄭梵音以爲是說戲的事。
“音音啊，你覺得我們這戲怎麼樣？”張導笑眯眯地問。
那還用說，當然得是一頓誇啊，鄭梵音再沒情商也不可能當着導演和製片的面挑戲的毛病吧。
“我們這個戲太好了，劇本好、妝造好、拍得也好！”鄭梵音使勁誇。
導演和製片對視一眼，臉上的笑意更甚，“咱這麼好的戲，投資又這麼大，平臺那邊已經留出明年暑期檔了，爲的就是一舉能爆，這樣投資人好交代，平臺數據好看，熱度也有了，你和聿白也能出圈，對大家來說都是大好事。”
“當然啊，張導，我們後期宣發也要跟上，王冕和洛姝好幾段高光戲都可以先剪剪預告片，還有我和聿白明天要拍的這場戲，也很重頭……”
鄭梵音洋洋灑灑發表了一堆看法，張導聽了一會兒把她打斷：“音音你放心，你說的這些我們都會考慮，宣發上經費肯定是足的。”
這部戲投資大，但男女主片酬都便宜，留足了宣發預算。
“哦哦，那這我肯定就沒張導和王總專業了，我就好好拍我的戲就成。”鄭梵音嘿嘿一笑。
“音音，你也別謙虛，除了把戲拍好，宣傳你也是能幫上忙的。”
演員的宣發無非就是發微博、掃樓、見面會這些，鄭梵音自然會配合。
見鄭梵音傻乎乎地點不透，製片人王總拉開張導，直接說道：“梵音，這部戲是部古偶，男女主cp感很重要，爲了宣傳熱度，我們希望你和聿白能炒炒cp。”
原來是爲這事，鄭梵音愣了兩秒很快反應過來，“王總，配合劇情做cp宣傳當然沒問題，我會盡量配合。”
偶像劇裏男女主cp當然是要炒的，劇播期間，哪怕是老死不相往來的死對頭也得合體宣傳，鄭梵音並不覺得這件事多爲難，這本身也是她工作的一部分。
“不僅僅是劇裏，”王總接着說：“現在這些劇哪部不炒cp，炒得多了，觀衆也不瞎，那些營業糖他們看得出來，炒了也是白炒。”
鄭梵音有些懵逼，那到底炒不炒。
“音音，我們希望你能和聿白炒真人cp，越真越好那種。”
“……怎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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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場除了正兒八經地拍攝機位，還有個專門的花絮機位，既是爲了拍攝幕後日常，也是爲了拍男女主對手戲花絮，其實說白了，這已經是流行的炒cp的一種方式，就是爲了證明男女主不僅在拍戲的時候甜，戲後也甜，所以現在的戲，對手演員不僅得在開機之後演，沒開機就得進入狀態。
這種堪比真人秀的拍攝方式，鄭梵音已經覺得很真了，還要怎麼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