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有人輕咳了一聲。
薄祁忱這才放開沈蕪，不忘將衣服搭在了椅子的靠背上，一副什麼都沒有乾的表情。
沈蕪抿了抿脣，望向餐桌上的衆人，大家都很平靜，似乎也並沒有怎麼着。
沈蕪衝着薄祁忱說：“我出去補個妝。”
“去吧。”薄祁忱點點頭。
沈蕪嗯了一聲，這才出去。
大家都瞧着沈蕪離去的背影，而後立刻跟薄祁忱八卦道：“薄爺，這沈小姐是不是比你小啊？”
“嗯。”薄祁忱雙手環胸，饒有趣味的看着那人。
那人笑着問：“人家都說這年紀小的不懂事，薄爺怎麼還喜歡小孩子啊？”
“我們家阿蕪很乖的。”薄祁忱勾脣，嗓音淡淡的，“她很成熟。”
“可再怎麼成熟，畢竟也是個孩子嘛。”某個男人說。
薄祁忱笑了笑，孩子啊？
“她比我還狠，殺起人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王總要不要試試啊？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個孩子？”薄祁忱眼角微微挑起，眼底散發着說不出的威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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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總就這麼看着薄祁忱，半晌後，沒有動靜了，默默的低下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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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總覺得薄爺說的是真的。
“別議論我的女人，我不喜歡。”薄祁忱拿起一邊的酒杯，輕輕的舉了舉，而後一飲而盡。
薄祁忱放下杯子，雙手環胸，雙腿翹着二郎腿，神色淡然的看着場內的衆人。
大家紛紛狗腿子似的點着頭，嘴裏說着：“是是是，我們的不對。”
衛生間，沈蕪站在洗手池前補妝。
肩膀忽然被碰了一下，沈蕪轉過頭，耳邊傳來女人溫柔的聲音：“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沈蕪挑了挑睫毛，看着眼前的女人，淡淡笑道，“沒關係。”
那人拿出溼紙巾，遞給沈蕪，看着沈蕪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豔。
好漂亮的女孩子，很冷傲的氣質，黑髮乾淨利落，眉眼裏都散發着個性。
沈蕪接過，“謝謝。”
她笑了笑，問：“你這個口號顏色，蠻好看的。”
“還好。”沈蕪處理蹭出嘴邊的口紅。
鏡子裏，那女孩人在補妝。
沈蕪多看了她兩眼，女人身着一條白色開叉長裙，外搭一件黑色大衣，很素淨的穿搭。
往上看去，她長得很漂亮，是很溫柔的那種長相，說起話來也是溫溫柔柔的。
她眼睛很漂亮，笑起來的時候最爲好看。
大抵是沈蕪的打量太過炙熱，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補好口紅，笑着問：“你也是在這裏吃飯的吧？”
“嗯。”沈蕪回答。
那人說：“我剛回國，很久沒來這邊吃過飯了，盛世之巔這幾年變了很大的樣。”
沈蕪抿了抿脣，知道這人誰嗎？
楚綿。
她真的很漂亮很端莊，很溫柔！
怪不得小儀見了楚綿之後會自卑。
這樣優秀的成熟女人，任由人見了會不自卑呢？
江入年這種人，最應該配這樣的人了，不是嗎？
“話說，我見你很面熟誒。”楚綿忽然望向沈蕪。
沈蕪挑挑眉，“是嗎？可能我長了一張大衆臉吧。”
“嗐，你這如果都是大衆臉，那我豈不是路人臉啦！你很好看，怎麼說自己是大衆臉呢？”楚綿說起這話的時候一直在擺手，渾身都在抗拒沈蕪這麼說自己。
沈蕪笑了笑，“不過我很熟悉你，楚小姐。”
“你……”
“我是看到你和江總的新聞認識你的。”沈蕪解釋。
那人頓了頓，“你說起阿年，我忽然想起來了。你應該是薄爺的……女朋友？”楚綿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
沈蕪輕輕點頭，“嗯，在和薄爺交往！”
“哇，有幸相識。”楚綿伸手，很優雅。
沈蕪挑眉，伸了手。
楚綿看着沈蕪纖細的手指，不禁道：“是個彈鋼琴的好手。”
“謝謝楚小姐誇讚。”沈蕪莞爾。
“楚綿？”
外面忽然有人叫了一聲。
沈蕪和楚綿一同朝着外面看過去，那聲音，沈蕪很熟。
“是阿年，既然你是薄爺的女朋友，那你應該也認識阿年吧，不如打個招呼吧？”楚綿問。
沈蕪立刻搖搖頭，“不了，也別告訴江總見過我。”
楚綿雖然不明白，但卻沒有多問。
她衝着沈蕪笑了笑，而後問：“既然這麼巧，我們可以加個聯繫方式認識一下嗎？”
楚綿沒什麼朋友，她覺得沈蕪很好。
沈蕪遲疑三秒，還是拿出手機和楚綿加了好友。
楚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門外，江入年一身黑西裝，正看着手腕處的手錶，瞧着楚綿出來，皺着眉說：“叔叔阿姨都着急了，以爲你走丟了。”
“沒有，在裏面遇到了一個漂亮的女孩，加了個聯繫方式。”她說。
江入年撇嘴，“漂亮女孩？有你漂亮？”
“嗯，很清冷的氣質，我很喜歡。”楚綿眼底含笑，更溫柔了。
江入年聳聳肩，和楚綿一邊往包廂去，一邊說：“楚綿，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什麼？”楚綿望向江入年。
江入年皺眉，“取消我們的婚約啊。”
楚綿：“……”
她看着江入年的眼神有些失色，片刻後，說：“阿年，我不是說了嗎？我想爭取。”
江入年無奈的摸了摸鼻尖，“可是我們真的不合適啊。”
“相處過才知道合適啊，你又沒和秦儀相處過，你怎麼知道你和秦儀合適呢？”楚綿歪歪頭，十分理智。
江入年無奈，“那你知道嗎，我有想和秦儀相處的衝動，但我和你……”沒有。
楚綿也不難過，反倒是感謝江入年的草率。
“我知道我和秦儀起點不同，有差別，但我還是想在不打擾你的情況下，和你做朋友，追求你。阿年，別拒絕我，我可以很聽話的。”她望着江入年，眼底裏帶着幾分乞求。
那個高高在上，逢人見了就誇讚的楚家大小姐，在江入年的面前，甘願低頭。
江入年的眼底漸漸泛起陰霾。
——阿年，別拒絕我，我可以很聽話的。
她很卑微。
這卑微不該屬於楚綿。
江入年嘆了口氣，拍拍楚綿的肩膀，“隨你吧。”
說完，江入年先進了包間。
楚綿卻看着江入年的背影，淡淡的笑了，這也算是江入年讓出的第一步。
她會加油的。
若到最後，江入年真的不屬於她，她也不會後悔。
因爲她轟轟烈烈的追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