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現在幾點，明天早上沒拿到收購案，你就給我滾蛋！”
程毅還沒來得及回答，夜璟瀾就已經掛了電話。
心裏有火撒出來，果然痛快多了，他陰沉的臉上，總算是見到了一絲光明。
而另一邊的程毅可就沒這麼欣慰了。
……
翌日。
程毅頂着兩個黑眼圈捧着簽好的收購書，來到了別墅，剛進院門就看到了趙琴。
這個女人就是之前在鳳瀾集團大廳跟他叫板的那個丫頭。
“你怎麼來了？”
趙琴略帶防備地看着他，回答道：“你能來我怎麼不能來？”
她是來找鳳凌雪簽字的，有幾個計劃案必須要董事長簽字。
程毅笑了笑說道：“別激動呀，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關心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
趙琴看他不像好人，冷哼一聲：“你唯一能幫我的，就是告訴我，我們家老大在哪？”
“肯定在房子裏呀，我剛好要進去，一起吧？”
“嗯。”
趙琴冷冷點頭，不等他先走便擡腳走在了前面。
兩人一進門，便聞到了房間飄來濃郁的芝士香味，走進去一看，夜璟瀾竟然在做三明治。
鳳凌雪剛洗完澡，正穿着睡衣擦着溼漉漉的頭髮從樓上走下來。
趙琴見狀連忙說道：“老大，我來找你了。”
見是自己的小助理，鳳凌雪便笑着說：“你來了，還沒吃早飯呢吧？”
“沒呢，一早起來就趕過來了。”
“那太好了，坐下一起吃早飯吧。”
說完鳳凌雪就帶她去餐廳坐下。
夜璟瀾端着三明治和牛奶從廚房走過來、一眼便看到趙琴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臉色當時就黑了。
他的浪漫親密兩人早餐時光，怎麼可以有電燈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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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憤恨地瞪向門口的程毅，那眼神，簡直在刀人。
程毅嚥了下口水，心領神會地扔下手裏的收購案，衝上去將趙琴從椅子上拽起來。
“哎呀我剛好想起來，這附近有一家特別美味的早餐店，走走走我帶你去……”
趙琴一臉懵逼，掙扎着喊道：“你幹什麼呀？放開我，快放開……我的文件……”
趙琴話都沒說完，就被程毅連拉帶拽強行給拖走了。
鳳凌雪看穿一切，撐着下巴靠在桌子上問道：“夜董事長至於嗎？一塊三明治而已，用得着這麼摳門兒？”
夜璟瀾將早餐放下，俯身靠近一把捏起她的臉，目光之中炙熱無比：“他們不配吃我親手做的早餐，這是你獨一無二的待遇。”
鳳凌雪就差直接翻個白眼了，說得好像別人很願意吃似的。
她不屑道：“切，夜董事長能不能別這麼肉麻？”
“肉麻嗎？我不這麼認爲，能給自己心愛的女人做早餐，是我的榮幸。”
這句話倒是讓鳳凌雪忍不住嘴角上揚，心裏更是暖意融融。
夜璟瀾看出她臉色發紅，也不打算爲難她，及時鬆開手坐在了旁邊，並且將盤子往她跟前推了一下。
”嚐嚐吧。”
鳳凌雪無奈地嘆了口氣，只好乖巧地拿起桌上的早餐吃進嘴裏。
別說，還真挺好吃。
三明治裏的煎蛋被咬一口，香醇的蛋黃便流進嘴巴里，芝士和火腿的香味也隨之散開，美味無比。
霸道總裁親手做的，就是不一樣。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偷偷看他一眼，卻剛好被他逮住，立刻心虛地收回視線。
她慌亂地喝了口牛奶，卻被嗆了一下，狼狽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
夜璟瀾憋着笑遞過去紙巾，調侃道：“偷看我被抓包了吧，下次想看光明正大的看。”
鳳凌雪依然嘴硬：“我哪有偷看你，我……我就是晃了一眼……”
“你這鬼鬼祟祟偷看我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
夜璟瀾隨口說了一句，突然就愣住了，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部分回憶恍然浮現……
【“我是說你跟以前一樣喜歡鬼鬼祟祟地偷看我。”他很不客氣地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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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凌雪話都沒說完就被噎得啞口無言，這波臉打得真是太狠了。
簡直不給她留一丁點兒顏面！
她很不服氣地質問：“誰鬼鬼祟祟偷看你了？”
“你。”
“我哪有鬼鬼祟祟地偷看？我是光明正大地看，不行嗎？”
“無恥。”
“你還下流呢！”】
他擰着眉頭，眼前一片花白，腦海之中頓時亂作一團。
他努力想要想起什麼，越是用力腦袋就越疼，像是有一臺鑽地機在腦子裏運作。
“呃……”他悶哼一聲，捂着頭彎下腰去，這頭痛欲裂的感受，讓他嚐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鳳凌雪被他突如其來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丟下手裏的三明治過去扶他。
“璟瀾你沒事吧？你別嚇我，你怎麼了？”
夜璟瀾強忍着疼痛指着沙發旁邊的櫃子說道：“藥……給我藥……”
鳳凌雪立刻大喊：“阿姨，快來啊，快拿藥！”
正在打掃的阿姨連忙跑過來，拿了藥遞給鳳凌雪。
然後她打開藥瓶讓夜璟瀾順着牛奶服下去。
終於，他恢復了正常的模樣，靠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額頭染了一層薄薄的汗珠。
鳳凌雪低頭查看藥瓶，才發現這是一種特製的處方藥。
雖然可以止痛，但如果大量服用，是會致人死亡的。
長期吃這個，對身體極爲不好。
她眼底閃過擔憂，既懊悔又愧疚。
夜璟瀾剛才一定是被刺激到，所以想起了什麼。
如果經常這樣引發他的頭痛，是不是又會讓一切回到過去？
每每想起董然說夜璟瀾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的情景，她就感到無比絕望。
深吸了一口，將眼淚憋回去，她把藥放在一旁，關心地問道：“璟瀾，你好點了嗎？”
夜璟瀾像是溺水後突然浮上岸，大口地呼吸着，胸膛起伏不定。
他點點頭，臉色蒼白透着虛弱，但依然勉強自己露出一抹笑容，安慰她：“你別緊張，我很好，一點事都沒有，老毛病了，平時不會經常發作的。”
儘管如此，鳳凌雪依然可以輕而易舉地看透他僞裝出來的堅強。
她抓住他的手，語氣哽咽着說道：“如果疼的話就告訴我，不要像以前一樣什麼都瞞着我，求你了！”
聞言，他愣了，深邃的眼底透着詫異，心疼地問道：“我以前，什麼都不告訴你，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