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琛鑽入車裏,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出去一通電話。
一道嫵媚的聲音自電話裏傳來,“陸少。”
陸以琛眼眸直視前方,薄薄的嘴脣裏吐出一句話:“今晚,來我家。”
掛斷電話,陸以琛車子呼嘯的離開這裏,再也沒有多看一眼。
而他不知道,剛纔他與裴瑾言的行爲,剛巧被人拍了下來。
而這個畫面,被有心人運作,傳到了裴瑾媛的手機上。
裴瑾媛正因爲自己的身份問題傷心難過呢,突然,手機裏閃進來一條訊息。
點開一看,陸以琛同裴瑾言在一起的畫面就這樣猝不及防的闖入她眼底。
那一刻,她眼中噴火!
裏面折射出惡毒的光澤,似要吞噬掉這一切!
她狠狠地攥起拳頭,連指甲嵌入肉裏都沒有發覺。
她磨牙切齒的說:“裴瑾言,你爲什麼總是要搶我的陸以琛,爲什麼啊?!”
手機屏幕幾乎要被裴瑾媛給捏變形。
但她始終未曾鬆開。
恨意就這麼毫不掩飾的裸露在外面,驚的旁邊人心驚肉跳!
左御之回去的時候,院子裏的燈在亮着。
看到院子裏有人在忙碌,左御之走近一看,竟然是裴瑾言。
望着裴瑾言的手上,臉上都沾染着泥巴,左御之驚奇的說道:“黑燈瞎火的,你在做什麼?”
裴瑾言指着那被她移栽好的花苗,說:“我看到那些花籽已經長開了,擔心它們會長不好,就把它們挪挪地方。”
望着那一臉泥巴的裴瑾言,左御之要笑不笑的說:“就算要移栽也等白天吧,你夜晚在這裏進進出出,不怕被人當成小偷?”
裴瑾言頓時說道:“我在自己家裏還會被人當做小偷?”
左御之眉眼彎彎,嘴角含笑,望着裴瑾言的模樣,當真是情真意動。
他擡手擦去她鼻尖的泥土,說:“吃飯了嗎?”
裴瑾言確實沒有吃飯。
因爲白天的消息太過震撼,裴瑾言的心其實從下午到現在都空落落的。
她不喜歡那種空。
加上左御之不在家,整個人更空了。
她逼迫自己找些事情做,人只有忙起來,纔不會掉入那種清寂冷空的地方。
這樣,她就覺得自己整個人是熱氣騰騰的,可以應付生活帶來的所有磨難與困苦。
裴瑾言搖頭,說:“我不餓。”
左御之笑着說:“剛好,我帶的有粥,還熱乎的。”
見他像是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個保溫飯盒,裴瑾言驚訝極了。
她問:“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晚餐?”
左御之再次親暱的颳了一下她鼻子,說:“我有千里眼啊。”
其實左御之也不知道裴瑾言有沒有吃飯。
他只是憑感覺來做事。
通常情況下,一個陷入極大悲痛的人是沒有心力去吃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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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悲傷太大,大到要用整個身體去承接。
裴瑾言是不相信左御之有千里眼的,但他的舉動着實令人感動。
她忍不住笑着說:“謝謝。”
謝字未落時,她眼底已經氤氳起一層霧氣。
左御之伸手攬過她的肩膀,往屋裏面走,說:“先去洗手,洗完臉才能吃。”
裴瑾言正在吃飯,左御之的手機響了。
看到屏幕上閃現的陌生號碼,他起身來到外面接電話。
“我是左御之。”
“裴瑾言揹着你鉤引別人,這事兒你知道吧?”
左御之的眉頭皺了一下,問:“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她出軌的證據。”
左御之眉頭蹙的更深了,說:“你究竟是誰?”
電話裏的女聲冷笑一聲,說:“放心,我做好事不需要人報答。”
左御之:“……..”
電話掛斷,一個視頻發了過來。
剛好是裴瑾言與陸以琛一起出電梯的畫面。
看到他們在一起的情景,左御之眸色一沉,頓時,可怕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開來。
視頻上有時間顯示,也就是下午的五點多。
剛好那個時候裴瑾言給他打過一通電話。
所以,她當時打電話過來,只是爲了探測他口風,好跟陸以琛在一起?
就在他左思右想的時候,手機又響了。
還是剛纔那個電話,還是剛纔那個人。
左御之接起來,電話那頭就說:“看到了嗎?裴瑾言她背叛了你。”
左御之眉峯一挑,眸底散發出冷冽的幽光,他漫不經心的說:“我憑什麼相信你?”
“難道你允許自己的女人給你頭上戴綠帽子?”
左御之的臉色更冷了幾分,話語從他牙縫裏蹦出來,帶着森森寒意,“你覺得僅憑你一個視頻,我就得被你牽着走?”
不等對方開口,左御之就掛斷了電話。
此時,電話那頭的裴瑾媛則露出了一抹報復後的塊感!
左御之收起手機,折身往屋內走,恰逢裴瑾言吃完準備去洗碗。
見他進來,她隨口說:“你接完電話了?”
左御之點頭,指着她手中的碗,說:“我來吧。”
這樣的左御之沒辦法不令人心動。
都說男兒天生要幹大事,做家務什麼的只會降低他b格。
可是在裴瑾言看來,在幹大事的前提條件下,再做一些溫暖的小事,這樣纔不失爲一個真正的人。
這樣的人不僅接地氣,他放在任何地方都能茁壯的成長!
裴瑾言沒有讓左御之去洗碗,而是將碗放在洗碗機裏,打開開關,然後扭頭看着跟進廚房的他。
她澄亮的眸子裏倒映着的全都是他的身影,左御之心尖一動,低頭詢問:“是不是有事要說?”
說這話時,他心裏還想,倘若裴瑾言主動交代她跟陸以琛的事情,那麼他選擇相信她。
不過,裴瑾言沒有get到他心中所想。
她伸手擁抱住他,臉放在他的胸膛上,輕聲說:“左御之,今天謝謝你。”
只不過是一句平白無奇的話,卻一下子沖淡了左御之內心的陰霾。
那些因陸以琛帶來的酸酸的因子,一下子被這個擁抱所幹掉。
還有什麼是一個擁抱不能解決的事情?
如果沒有,那就多抱一會兒,最好是抱個天荒地老。
他反手擁抱住裴瑾言,低沉着聲音說道:“別擔心,不管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這不是情話卻勝似情話的話,令裴瑾言心尖盪漾的不行。
那麼多的不開心,那麼多的開心,全部縈繞在她心頭。
讓她內心波瀾迭起,久久不能平靜。
她踮起腳尖,湊到左御之的耳畔,輕聲說道:“我決定收回那個協議。”
左御之眉心一動,低頭看着裴瑾言那白皙的脖頸,啞聲說道:“什麼協議?”
裴瑾言:“…….”
這是真忘了還是故意忘記的?
她忍住尷尬,說:“結婚那天簽下的協議。”
左御之心狠狠的晃了一下。
一股燥熱從身體裏油然而起,他壓制住內心的歡喜,一字一頓的說:“裴小姐不打算賠我那一千萬了?”
裴瑾言語氣帶着一絲沮喪,故意說道:“是啊,我破產了。”
說到這裏,她有些害羞的擡起頭看向左御之。
到底沒有這樣在人面前過,聽到自己說話的語氣跟口吻,裴瑾言忍不住在心中唾棄自己。
可不這樣,對方萬一硬着心不給怎麼辦?
裴瑾言楚楚可憐的看着他,“怎麼辦?我賠不起你那一千萬了,所以,這協議可不可以作廢?”
左御之:“……..”
他內心自然是狂喜的,這會兒什麼陸以琛,什麼出軌,什麼背叛的,統統被他拋到一邊。
他低頭凝視着裴瑾言那雙清亮的眸子,脣角浮現一抹淡淡的笑意,說:“真的破產了?”
“嗯啊。”裴瑾言的腦袋差點點成了撥浪鼓。
她一邊揪着左御之的衣服,一邊下心翼翼的看着他。
“畢竟我現在窮的快揭不開鍋了,所以那筆錢給不了你了,協議就此作廢吧。”
左御之心說,也不知道是誰才簽下一筆生意,狠狠賺了柳舒服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