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快了!午時已過,小狐狸的影子都沒看到,哪裏是快了?”
董禎也跟着埋怨。“就是,我到現在都沒看到悶葫蘆半片衣角,哪裏是快了?”
寧不屈靈機一動,扯出個完美藉口。
“我說宴兄,你是不是得罪了那位七小姐啊?所以指不定她是遠遠的看到你在這,又溜回去了!”
寧不屈雖然猜的很離譜,祁宴卻覺得他說的很對。
“那要不,孤躲在暗處?你再去催一催?”
寧不屈拍手叫好。“成,就這麼辦!”
“可是單咱們這幾人,禎禎不會騎馬,聽說那魏知璋馬術也不佳。若是單我和七小姐比試,回頭你醋罈子打翻,不得一劍劈了我?”
“要不我多叫些人來,一起熱鬧熱鬧。你實在想加入,帶個面具就是,也不至於太打眼!”
祁宴抑鬱。
他好不容易穿得這般玉樹臨風,英姿俊朗,卻要遮着臉,還要怎麼施展美男計?
不過比起躲着無法見人,還是勉爲其難戴上面具吧。
呼風喚雨二十六載,他從沒如此憋屈過。只要碰着那小女人的事兒,一次比一次憋屈!
偏偏打不得,罵不得,掐不得,恐嚇她又不聽,求娶她又不願,明明看着軟糯糯的一個小人兒,不知骨頭怎就那樣硬。
“你去張羅,孤與禎禎先去涼房歇歇!”
“還有,讓星辰去府上,把那瓶珍珠雪花膏取來!”
這麼大的太陽,估計又曬黑了一圈,等下小狐狸過來,更加比不過。
寧不屈無語。
“宴兄,左右你一會都要戴面具,七小姐看不到你的玉面容顏!”
“叫你去就去,哪這多廢話。她喜歡香香的男人!”
一顆小石頭飛來,寧不屈巧妙的避開,他再不出發,這位估計真的會殺人。
三王爺那邊他是親自去請的,寧齊兩家兄弟,是半路遇上的,順道又捎上丞相府的兩位嫡少爺,再讓這些公子哥們,把家中會騎射的姐妹和紅顏知己都帶過來。
這局組的又快又輕鬆,只差那對不靠譜的兄妹,便萬事大吉。
“你們先去遼園等候,我再邀位兄弟隨後就到!”
寧不屈心想,只差這臨門一腳,便可圓滿的功成身退。
不料,跑到魏國公府撲空時,他才體會到什麼叫絕望。
“蒼天吶,你要是實在看我不順眼,降到天雷把我劈死吧!何必這般折磨我!”
回回都是九王爺等清月,熟料,一夜未眠的祁宴正小憩時,她卻到了。
遼闊的馬場,是一望無垠的千畝綠野。魏知璋剛給守衛軍遞上賽馬令,清月就如同脫繮的野馬,在天地間飛速地馳騁。
“小七,你慢點!”
“三哥,你快跟上!”
魏知彰哪裏跟得上,一眨眼,她就幻成天邊一輪跳躍的驕陽,光芒萬丈。
腰間的紅綢,肆意的飛舞着,天地黯然失色,世間萬物都抵不過她半分風華。
當那些公子小姐們成羣結隊的出現在馬場時,清月正左手拎着兩隻灰兔,右手擒着三隻犬鼠,從馬背上飛躍而下。
那行雲流水的動作,比搏擊長空的赤鷹還敏捷。
嬌俏的容顏,豐盈的身姿,婀娜的曲線,每一處都勾着男人的眼睛。
“三哥,看我抓的獵物,一會兒我們烤兔子!”
清月越過衆人,徑直走向魏知彰,半分多餘的眼神,都未施捨予旁人。
寧不屈總算知道,祁宴爲何會栽在這姑娘手裏。這等姿色,這般氣度,就是九天之上的謫仙,怕是都抵不住誘惑,更何況身處凡塵煙火的性情中人。
“七小姐,在下乃寧府二房的六叔,寧不屈。不知是否有榮幸,能邀你一同賽馬!”
聽到寧府二字,清月的臉色逐漸冰冷,客氣的回拒。
“抱歉,小女今日倦了,不想賽馬,告辭!”
寧不屈貼上去的熱臉,被打回原形。比寧肅還受京中女娘追捧的寧六叔,竟然被無視了。
“七妹妹!你也來了?”
“七妹妹,好久不見!”
寧襄與寧肅兩兄弟,同時出聲。
清月莫名其妙的來一句。“是挺久的。還未恭賀府上喜添千金,代我向寧七小姐問好!”
這種飽含深意的反諷,寧肅根本聽不懂。
“七妹妹,你糊塗了,我們府上沒有七小姐!”
“呵!既然寧府沒有七小姐,你瞎叫什麼七妹妹?”
寧襄跟着臉上一陣臊紅。
可寧不屈的臉皮比寧肅更厚。“七小姐,在下嘴饞兔肉已久,可否舔顏跟着你啃幾片肉骨頭?”
清月微微福身,端的那叫一個溫婉恭順。
“抱歉,寧六叔,小女烤的肉骨頭要帶回去喂狗,就不磕您的牙了!”
“哈哈哈哈!”三王爺的笑聲如雷鳴般震耳。
他笑的前俯後仰,久久都收不住。“寧六郎啊,寧六郎,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魏知璋尷尬的推了推清月,上前拱手。
“微臣見過三王爺。”
清月跟着福禮。“小女見過三王爺!”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三皇子祁隆饒有興致的問清月。
“不知本王是否有榮幸,可得七小姐一片兔肉?”
清月並未回答可或不可,反問他。“不知王爺馬術如何?”
三王爺笑答。“尚可!”
“莫非,七小姐想與本王比試比試?”
清月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非也。小女是想問,王爺既然馬術了得,爲何不自己去捕獵呢。”
祁隆笑意凝僵。
他可是儀表堂堂的三王爺,竟然被拒了?頓時間有些微惱!
“七小姐,你可知道,今日能進遼園的賽馬令,是本王的!”
清月將獵物好不容易騰到一隻手上,從腰間取下令牌,遞過去。
“不知道,小女這就還給王爺!”
祁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一道高大的身影,突兀的閃現在人羣中,雖戴着面具,可那渾身散發出的寒氣,讓人不敢靠近。
“三哥,我不習慣人多的場合,我們回吧!”
魏知彰愧欠地朝寧不屈拱手。“抱歉,寧兄。小妹性子刁蠻,你莫介意。回頭,我再謝你!”
兩塊賽馬令,完好無缺的回到寧不屈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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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見狀,不想讓兄長丟面子。從手裏勻出一隻灰兔和犬鼠奉上。
“謝禮!六叔莫要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