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場。
全校師生都來湊熱鬧了。
今日的陽光特別足，有人用書擋着臉，有人用手遮着眼。
沈蕪和秦儀從超市出來，沈凝正站在高臺下，不願上去。
她握着手機，想給姜蘭打電話求助。
沈蕪從她身邊走過，拿過了她手裏的手機，直接摁了掛斷。
沈凝擡頭，剛要喊，便對視上沈蕪那雙清冷的雙眸，她瞬間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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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眉頭緊皺。
沈蕪掂量着手裏的剪刀，指了指高臺，“你自己上？還是我把你打暈了抗上去？”
沈凝的臉一黑，這絕她看着沈蕪，小聲道，“姐姐……”
沈蕪望着她，神色冷漠。
叫姐姐，叫爸爸都沒用。
沈凝小可憐兒似的，紅了眼睛，帶着幾分乞求的意思，“姐姐，你……大人有大量，要不這次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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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知道我是你姐了？剛才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說我偷題的時候，想過我是你姐嗎？”沈蕪面無表情的看着沈凝，眼底裏的冷漠足以證明沈蕪的態度。
她，不會放過沈凝。
今天沈凝的頭髮，剃！定！了！
“姐姐，我還要參加比賽，沒有頭髮多難看呀，女孩子不能沒有頭髮的……”沈凝咬着下脣，搖着頭，“不要。”
沈蕪一把將沈凝拉到了高臺上，直接推在了高臺的椅子上。
沈凝要起身，被沈蕪摁住肩膀。
她對視着沈凝的雙眼，眯了眯美眸。
“女孩子不能沒有頭髮？”沈蕪握住手中的剪刀，剪刀在太陽的照射下發出鋒芒。
“姐姐，放過我……求你了。”沈凝看着那把剪刀，眼淚唰——的一下子就掉下來了。
沈蕪看着沈凝這一頭秀髮，眼眸一狠，幾乎沒猶豫的，抓住她的頭髮一剪子下去。
咔嚓咔嚓咔嚓——
長髮落地。
操場上衆人驚呼。
沈凝本掙扎着的動作，忽然就停住了。
她望着臺下那些看熱鬧的人羣。
那些充滿笑容的臉，那些充滿諷刺的眼神，那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情！
她好像，想到了沈暖。
這世界上沒人會和你感同身受，不過都是看熱鬧一笑一過罷了。
“你還記得麼，我和姐姐七歲的時候，你和姜蘭抓着我們的頭髮，給我們剃了光頭。”沈蕪將推子拿起來，是電動的，一摁按鈕，便由嗡嗡——的震動聲。
沈凝的眼底裏已經飽含淚水，她緊緊的咬着下脣，咬到就快要流血了。
她搖着頭。
沈蕪笑的冷清，“不記得了是麼？”
“可我記得，記得一輩子。”沈蕪抓了一把沈凝的頭髮，沈凝的頭立刻仰起來。
太陽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推子在頭皮上行動的軌跡，她能感受的十分清楚。
頭髮全部落地的那一刻。
臺下有人拿手機開始拍照。
“看，頭髮真給剃光了！”
“這麼一看好醜啊。”
“果然人還是不能沒有頭髮，哪怕是女神沈凝，也一樣！”
沈凝看着那些人的嘴臉，她從未覺得自己這般狼狽過。
她向來高高在上，是衆人口中的白天鵝！
她高貴、優雅，溫柔不可一世！
可是現在。
她彷彿成了一個笑話，彷彿成了動物園的大猩猩！
所有人都在看她的熱鬧！
她那麼求沈蕪，讓她別剃自己的頭髮，可她還是義無反顧的，一點都沒手下留情。
這不就是沈蕪的報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