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主任,讓我出院吧。我真的沒事兒啦!”
曲蘭來看楚綿,楚綿抓着曲蘭的手臂,可憐兮兮地求讓她出院。
曲蘭翻看着楚綿的檢查單,懶洋洋地說:“不是我不讓你出院呀,是林院長不讓你出院,我也沒辦法!”
“哎呀!”楚綿沮喪地坐在了牀上,扁着嘴看曲蘭,“我想回去工作,我十分熱愛我的工作,曲主任,你能懂嗎?”
曲蘭聽笑了。
每天跟她進手術室,忙的沒有白天沒有黑夜,還要被她批評。她能熱愛工作嗎?
“好了,我去跟院長說一說。”曲蘭拍拍楚綿的腦袋。
楚綿瞬間像是小孩子一樣乖巧。
“我去看看陳枝行不行?”楚綿問曲蘭。
曲蘭點頭,“當然。”
楚綿立刻換好鞋子,跟着曲蘭去看陳枝。
陳枝暫時還沒有脫離危險,還在重症病房。
雖然孟旺那一刀是捅在了肚子上,但那一刀實在是太深了。重要的是,他捅進去後還拔了出來!
楚綿看着病牀上瘦弱的陳枝,不禁想到爲自己擋刀時的她。
她那麼單薄那麼怕孟旺,卻在關鍵時刻那麼勇敢。
楚綿不禁想到了當初爲了顧妄琛,一直跟着那個綁架犯。其實,她挺怕疼的。
那些年被爸媽寵着,真是放在手裏怕疼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可是那個人一匕首插進她的後背,將她扔在海里的時候,她一聲都沒吭。
那時滿腦子想的都是,顧妄琛活着就好了。
在陳枝的身上,楚綿看到了自己無數縮影。她已經輸了,她不能讓陳枝再輸了。
楚綿怎能不還給她一副健康的身軀?
“曲主任,陳枝的一切費用都由我來支付。”楚綿說。
曲蘭點頭,“我知道。我們會在她各項指標穩定後,爲她進行心臟手術。”
說到這兒,楚綿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一串陌生號碼。
楚綿摁了接聽,就聽到那邊道:“你好,楚女士,我們是雲城派出所。”
楚綿擡眸。
許久後,楚綿掛斷了電話。
曲蘭疑惑,“怎麼了?”
“警察說,孟旺犯有故意傷害罪,可能會被判刑。”楚綿看着曲蘭,神色複雜。
“那太好了,這是他應該的。孟旺若是進去了,便不會有人阻礙我們給陳枝治病了。”說到這兒,曲蘭本嚴肅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閻王爺不收陳枝啊,沒辦法,都是命!”
楚綿和曲蘭一同看向病牀上的陳枝。
楚綿耳邊重複着曲蘭那句——沒辦法,都是命。
楚綿不禁又想到自己這幾次和顧妄琛離婚。
一次比一次坎坷,冥冥之中就像是有什麼在阻撓一樣。你說,離不成婚,也是命嗎?
正在此時,病牀上一直昏迷的陳枝動了動手指。
曲蘭驚訝,“她醒了!”
楚綿上前了兩步,曲蘭出去叫負責醫生。
楚綿看到陳枝緩緩睜開了眼睛。
陳枝的手指再次動了動,在看到楚綿後,虛弱的臉上閃過一絲淺淺笑意。
楚綿望着她,不禁也笑了。
她和陳枝,也算是出生入死過了。
“陳枝,好好休息。”楚綿說。
陳枝虛弱地點着頭,目光所致都是楚綿。
對陳枝來說,楚綿完完全全就是她的救贖。
楚綿是她昏暗生活中,忽然照進來的一束光。她告訴自己,要活着,要堅強的活着。
她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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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
楚綿正趴在牀上打遊戲,病房的門被敲響。
楚綿轉過頭,看到來人愣了一下,然後站了起來,“韓司禮。”
韓司禮身着黑色西裝,戴了一副金絲邊眼鏡,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斯文感。
他抱着一束百合花走來,手裏拎着食物,開玩笑道:“我來看看大英雄。”
楚綿扁嘴,“什麼大英雄,最後還讓別人給我擋了刀子。”
“怎麼,你沒能自己挨刀子,還挺失望?”他將手中的食物放下去,然後把花遞給楚綿,“百合,很新鮮。”
楚綿看着懷中的花束,不禁心生感慨。
這麼多年,都沒能等到顧妄琛送自己一束花。
“謝謝你。”楚綿微笑,“我很喜歡。”
“我給你買了一點吃的,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他指了指牀頭櫃上的東西,隨意地坐在椅子上。
“韓先生買的,肯定合口味。”楚綿挑眉,語調輕鬆,看起來很開心。
“楚小姐的嘴巴怪甜的。”他被逗笑了,眼底都是愉悅。
楚綿則是睨着韓司禮,仔細地打量他的每一個動作。
如果未來一定要選擇一位伴侶,或許韓司禮也不錯。
“韓司禮。”楚綿忽然叫他。
韓司禮幫她打開吃的,擡眸瞧了她一眼,“怎麼?”
楚綿想了想,似有些不好開口。
韓司禮笑,“有話直說,我們之間不用拐彎抹角。”
楚綿點頭,便直接問了,“你會介意我是二婚嗎?”
韓司禮沒想到是這個問題。
他張了張嘴,正想回答,便聽病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楚綿和韓司禮一同往外看去,就見顧妄琛站在門口。
男人的臉色並不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願聽的。
他大步走進來,明明是九月份,卻像是寒冬臘月忽然降臨,讓人感覺到了莫名的寒冷。
顧妄琛穿了一身黑灰色的休閒裝,脫下西裝整個人更親近了幾分。他拎着便當盒正要放到牀頭櫃上,卻看到了牀頭櫃上韓司禮拿來的花和食物,他不禁皺了下眉。
韓司禮站了起來,他目光與顧妄琛對視上。
二人看着彼此,似有些針鋒相對,誰也不放過誰的架勢。
片刻,顧妄琛收回目光,掃向楚綿,說:“看來楚小姐已經有人陪了,我媽這便當準備的多餘了。”
楚綿皺了皺眉,莫名覺得顧妄琛這話有些陰陽怪氣。
顧妄琛又看向韓司禮,他上下打量韓司禮,咂舌道:“韓先生就這麼喜歡別人的妻子?”
韓司禮一聽,笑了,“顧總,誰是你妻子?”
“你在跟我裝傻?”顧妄琛眯眼,語調裏帶着質問。
“你們不是簽了離婚協議?”韓司禮挑挑眉,很無解。
顧妄琛冷笑,“一張紙而已。”
楚綿不由得看向他。
對顧妄琛來說,那只是一張紙而已。
他可以隨隨便便甩給她,又隨隨便便將那張紙廢掉。
可對楚綿來說,那是一生。拿得起放的下的一生。
韓司禮冷清一笑,沒回應顧妄琛的話,準備離開。
楚綿要下牀送他,他搖搖頭,示意楚綿好好休息,“明天出院是嗎?我來接你出院吧。”
“不……”楚綿想說不用的,她這出院跟下班沒什麼區別,又沒東西要拿。
可楚綿話還沒說出口,便聽到韓司禮道:“我回答你剛才那個問題。不介意,是你就行。”
楚綿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