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色將那天在商場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並且說道:“最後因爲我腳扭傷了,纔沒法追上去,所以這個竊聽器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放進來的。”
容非衍驀然想起,那天那個人說的話,的確,瑾色的腳扭傷了。
想着自己的失誤,容非衍眸底閃過一抹自責,“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我?”
感覺他身上泛起來的冷意,瑾色縮了縮脖子說:“我正好遇見夏初七跟邢東陽,他們送我去的醫院,就沒有告訴你。”
“所以,那天是邢東陽送你去醫院了?”容非衍黑眸半眯起來,盯着瑾色,眸中醞釀着未知的風暴。
瑾色被他盯着有些發毛,抿了抿脣瓣說:“我沒有不聽你的話,是我的腳沒法走路,所以才——”
容非衍一把將瑾色攬入自己的懷中,用力的圈緊她,千言萬語只化爲一聲嘆息,“我知道了,以後有什麼事情第一時間告訴我,不然你當我這個老公是擺設?”
瑾色心中一怔,波光湛湛的眸子看着容非衍,半晌說不出話,他們還有以後嗎?
容非衍不是說要跟她離婚嗎?
想到即將離婚,瑾色的心漫起絲絲縷縷的疼痛,低着頭,不說話。
似察覺她心情不好,容非衍手往她腰部一放是,收緊懷抱,“記住,我不許你再做這麼冒險的事情!”
瑾色嗯了一聲,聲音悶悶的說:“我明白。”
話是這麼說,容非衍卻不相信,“吃飯了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瑾色忽然覺得餓起來,緊跟着她的肚子像是宣示着飢餓一樣,咕咕叫了起來。
她臉色一紅,幾乎將頭埋在了容非衍的胳膊下面。
容非衍嘴角溢出一絲笑容,“雲琛包裏裝的有吃的,你先墊下肚子。”
凌雲琛拿起揹包裏的食物遞給瑾色說:“嫂子,我還是想念你做的飯菜。”
瑾色飛速看了一眼容非衍,然後瞪了一眼凌雲琛,不敢開口。
她自以爲良好的僞裝,卻不知早就被容非衍識破。
當從那份排骨粥開始,容非衍就隱約覺得瑾色就在自己的身邊,但是他卻不敢相信。
想着離開前見房間裏她整理好的箱子,容非衍的眸子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黯然。
山路崎嶇顛簸,容非衍擔心瑾色難受,將她往自己身邊抱過來。
瑾色發覺容非衍的動作,身子一僵,卻不敢擡頭看他,但是內心卻因爲他的舉動暖到全身。
瑾色吃完一個面包,下意識問:“容非衍,你覺得那個竊聽器會是誰放的?”
容非衍搖頭,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已經鎖定一個人選。
也或許,那個人從一開始來到這裏,就已經佈下了棋局,就等着他們按照他的步子走下去。
容非衍擡手理了理她的劉海,“還餓嗎?”
瑾色知道他不願讓自己擔心,順着他的話說:“還好。”
“嗯。”容非衍順手抓住她的手,他扭頭對着凌雲琛說:“你跟凌九去尤剛家裏看看有什麼發現,我帶着色色在下面等你們。”
凌雲琛跟凌九點頭,“老大,乾脆你帶着嫂子先回去,我跟老九不知道要檢查到什麼時候。”
容非衍看了一眼瑾色,“也好。記住有什麼第一時間跟我聯繫。”
“你們手機有信號?”瑾色沒忍住開口問道。
凌雲琛笑着擡起自己的手腕,只見他手腕上帶着一副手錶裝置的東西,“這個可以發射出信號。”
瑾色看着如此高大上的樣子,忍不住嘆氣。
容非衍用力握一下瑾色手問:“想要?”
瑾色斜睨着容非衍,那眼神兒似乎在說,我可以有?
容非衍捏了捏她柔弱無骨的指頭,“回頭給你弄一個,這個帶有定位裝置,不管你在哪裏,只要啓動上面的按鈕,都能發現你所在位置。”
“這麼神奇。”瑾色好奇的看着他手腕上的手錶,感嘆道:“我以爲007走到我身邊了。”
“傻妞。”容非衍難得笑出聲來,跟凌雲琛又交代一下,他牽着瑾色朝山下走去。
雖然山路崎嶇,山的兩邊有蚊蟲在鳴啼,但是瑾色的心卻是暖暖的。
她多麼希望這條路就這樣一直走下去,走到天荒地老,走到海枯石爛,走到世界的盡頭。
可是,只要是路,就一定會有盡頭的時候,不管將來會如何,她起碼是真真的跟容非衍一起生活過。
這樣的話,她此生無憾了。
走了大約四十分鐘的山路,瑾色在岔路口那裏見到容非衍停在那裏的牧馬人。
看着他的牧馬人,再看看自己租來的破吉普,果然不能
比。
容非衍開了副駕駛的門,讓瑾色上了車,關上門之後,他繞過車頭然後坐進車子裏,發動車子準備離開。
在啓動前,容非衍忽然對着瑾色問了一句:“那天夜裏,你進了我的房間?”
https://palace-book.com/ 聖殿小說
本來瑾色就有種做賊心虛的表現,現在聽容非衍這麼說,心虛的更狠了,臉也忍不住紅了起來。
將頭轉向窗外,她無辜的說:“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下一秒,她話音未落,脣上就傳來一陣觸感。
熟悉的氣息從鼻子裏瞬間灌進心肺中,容非衍狠狠的撬開她的牙關,對着她使勁的吻起來。
那種霸道而有狷狂的吻使得瑾色的心忍不住砰砰亂跳。
她幾乎是下意識就想到那天發生的事情,耳根一下子燒了起來。
車廂裏誰都沒有說話,只餘彼此的呼吸聲,以及越來越灼熱的溫度。
瑾色被容非衍吻的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在容非衍即將把持不住的時候,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她。
灼灼的目光看着她說:“色色,對不起。”
瑾色的心瞬間因爲這三個字蔓延起疼痛來,眼眶頓時爬滿霧氣,看着容非衍不知道該說什麼。
容非衍凝睇着瑾色,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兩聲對不起,直覺讓瑾色以爲他神經錯亂了,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發覺他沒有發燒,她下意識說:“你沒事吧?”
容非衍卻沒有再說話,大手扣住她的腦袋,繼續吻了起來。
這次要比剛纔細緻溫柔許多,所有的疼惜在這一刻爆發,容非衍內心自責的不行,明明知道對方使得是計謀,他就那樣掉了進去。
說實話,他是對自己不自信吧,其實他的女人都說了,喜歡自己那麼多年,他還有什麼好懷疑的呢?
越想下去,越捨不得鬆開,他知道,危險已經來臨,不忍他的小女人受到傷害,卻又捨不得逼她離開,兩種極端的情緒衝擊着他的大腦,攪得他腦袋有些疼。
試問,對於喜歡了那麼多年的瑾色,他怎麼捨得放手呢?
可是,如果不放手,她遇到危險怎麼辦?
就好比剛纔,他一直不敢去想,萬一自己來遲一步,她被人抓走,或者被人推下山崖怎麼辦?
他不敢在想下去,只想狠狠的作死的親她!
瑾色被他吻的七葷八素,只能憑藉着身體本能迴應着,感受容非衍身體的變化,她猛然推開他。
連忙轉頭看向窗外,丟給他一記後腦勺。
容非衍慾求不滿的看着她的後腦勺,“色色,答應我,以後不讓我擔心。”
瑾色心尖一動,煙霧般的眸子看着容非衍,片刻,她脣角微勾,輕聲應了一聲,“嗯。”
容非衍發動車子,調轉好方向,便帶着瑾色下山。
在經過瑾色扔掉的車子前時,容非衍問:“這輛車是不是你扔這裏的?”
瑾色很不想承認,但是的確是她扔的,她尷尬一笑:“車沒油了。”
容非衍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瑾色,嘴角微牽,沒有說話。
瑾色眼睛的餘光看着容非衍專注的看着前路,骨節分明的指尖放在方向盤上,那完美的手指猶如上帝親手雕刻過一般,她內心不由連連讚歎。
這長的是一雙多麼藝術家的手,只可惜,人就沒那麼藝術了。
不可否認,容非衍的側臉很帥,五官即便是分開來看,都是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藝術品。
瑾色雖然欣賞過容非衍的俊美容顏,但是那都是在相片中的。
只可遠觀,不能褻玩。
像這樣睜大光明的偷看,她還是頭一遭。
怎麼說呢,有些小激動,又有些小悸動。
都說,一個人的眼神,能散發出內心裏的靈魂,瑾色在這一刻,能清晰的感受到來自容非衍身上的孤獨,她承認,這一刻,她的心忍不住揪了起來!
其實她不是一個很矯情的人,但是在面對容非衍時,總是忍不住矯情。
“想聽歌嗎?”冷不丁的,容非衍開口問道。
瑾色一度以爲是自己聽錯,她盯着容非衍話就這麼說了出來:“我想聽你唱歌。”
容非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你想聽我唱歌?”
瑾色點頭。
容非衍似乎來了興致,“想聽什麼歌?”
瑾色想了想說:“只要你唱的,我都喜歡。”不管結局如何,她真的格外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時光。
容非衍忍不住笑了,但是笑容又披上一層傷感,低沉的嗓音隨着節奏從他喉嚨裏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