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應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瞧瞧我孫女這模樣,天生麗質,再配上得體的衣裳,那才叫一個水靈。”
“知道了,奶奶,您看,我不是還買了這些好看的布料,打算做幾件新衣服嗎?”
儘管許清禾自己並不擅長針線活,但她知道朱雲秀的手藝可是遠近聞名。
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她們那一代人幾乎什麼都要親自動手,因此練就了一身好手藝,無論是縫補還是編織,都信手拈來。
她小心翼翼地將兩塊細膩柔軟、印着清新碎花的布料鋪展在朱雲秀面前,眼中閃爍着期待。
陽光透過窗櫺。
“奶奶,我把我夢寐以求的裙子樣式畫了出來,您看能不能用這些布料幫我實現它呢?”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孩子般的懇求與信任。
朱雲秀接過圖紙,目光溫柔地在布料與圖紙之間來回流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她望着那兩塊碎花布,心中涌動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
這布料活潑而又不失雅緻,正適合她那活力四射的孫女。
更讓她欣慰的是,許清禾已不再是那個只會跟在大人身後的小丫頭,她有了自己的事業,能夠體面地生活,穿上這樣美麗的衣裳。“
當然可以,我的寶貝孫女,你儘管放手去畫,奶奶一定盡力幫你做出來。”
許清禾聞言,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回到自己的小屋,她伏案而坐,雖然對複雜的設計一竅不通,但她簡單幾筆便勾勒出了心目中的理想服飾:一條線條流暢的吊帶裙;另一條則是半身裙,裙襬微微散開,搭配上一件剪裁合體的襯衫和一雙小巧的皮鞋。
她深知,如今作爲業務代表,每一次外出都是展示自我形象的機會,不能再像從前在鄉村時那般隨意,穿着補丁衣裳了。
隨後的幾天裏,許清禾的生活節奏變得寧靜而充實。
除了偶爾前往村裏的工坊,看着匠人們專注工作的身影,其餘時間她都留在家中,陪伴着奶奶。
然而,平靜的日子並未持續太久。
隨着一批知識青年即將入駐村莊的消息傳來,許清禾的生活再次被捲入了新的波瀾。
正值稻田泛綠,農事繁忙之際,村長面對着既要組織插秧,又要接待知青的雙重任務,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最終,他找到了許清禾,眼神中帶着幾分無奈與期盼,“清禾啊,這次只能麻煩你了。你只要負責把他們從城裏接到村裏就好,其他的後續事宜我會安排妥當。”
許清禾聽後,沒有絲毫猶豫便應承下來。
她知道,雖然這不是她的責任,但在這個大家庭裏,每個人都有義務在關鍵時刻伸出援手。
至於知青們的行李問題,經過一番討論,村主任提議讓村裏的小夥子們幫忙分擔,畢竟,此時的村莊確實難以抽出更多的人力。
“也只能這樣了。”許清禾心中暗想,同時也不免感到一絲擔憂。
出發前,許清禾特意去廚房拿了兩個剛出爐的肉包子,熱氣騰騰,香氣撲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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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手握着自行車的把手,另一手則靈活地解決着早餐,吃完還不忘用袖口隨意一抹嘴角,隨即像風一般蹬起自行車,兩條家養的小狗在後面歡快地追逐,直到體力不支才戀戀不捨地停下腳步,目送她遠去。
許清禾單手駕馭着自行車,向着車站疾馳。
陽光逐漸升高,照耀在她的背影上。
終於,在正午的鐘聲敲響之前,她準時抵達了車站,心中默唸着知青們的列車將在一點十分到達。
這一批知青的人數確實不少,他們的到來讓好幾個相鄰的村子都熱鬧了起來。
許清禾站在車站的一角,目光不經意間掠過幾個來自隔壁村、平日裏偶有交集的熟悉面孔,他們也正焦急地等待着。
她心中原本打算不多事,畢竟各村有各村的安排,但那份潛藏在心底的好奇,卻驅使着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向他們靠近。
“哎,你們那邊是不是已經安排好牛車來接知青了?”許清禾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聲音裏帶着一絲試探。
那人聞言,轉頭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隨即擺了擺手:“這會兒啊,哪還有牛能閒下來?我這不就是靠着這兩條腿一步步走來的嘛!”
另一旁,又一人加入了對話,臉上滿是抱怨:“接人的活兒最是麻煩,累了一整天還撈不着工分,還不如在田裏挖土來得實在呢!”
“可不是嘛,城裏的知青一個個嬌生慣養的,伺候起來可真不容易!”第三個人附和着,言語間夾雜着些許不滿。
許清禾聽着這些牢騷,明智地選擇了退到一旁,安靜地當起了聽衆,心中那點想要搭順風車的小念頭也隨之淡去。
時間悄然流逝,終於,一輛滿載着知青的大巴緩緩駛入站臺,人羣開始涌動,嘈雜聲此起彼伏。
許清禾望着眼前的人潮,心中雖不確定哪些是前往豐臺村的,但仍鼓足勇氣,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豐臺村的知青朋友們,請往這邊集合啦!”
她的聲音穿透喧囂,顯得格外清晰。
受到她的啓發,其他村的接應者也開始效仿,各自呼喚着自己村莊的名字。
知青們像是找到了方向,紛紛向對應的召集聲靠攏。
這時,一位看上去約莫二十出頭,面容乾淨、氣質出衆的年輕男子主動走向許清禾,他的舉止文雅,笑容溫和。
“你好,我是新來的知青王松,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他禮貌地問道。
許清禾微微點頭,迴應道:“我叫許清禾,負責迎接你們並安排村裏的住宿事宜。”
王松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的笑容越發燦爛。
“真是太感謝了,不過爲什麼別的村都是派壯丁來接,而我們村卻是派了位小姑娘,真是辛苦你了。”
許清禾打量了王松一眼,暗自思忖,這人還真是自來熟,初次見面就用上了“咱村”。
儘管如此,她並未多慮,坦誠地解釋道:“現在正是農忙時節,村裏人都忙着插秧,只有我比較空閒,所以村主任才讓我來接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