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校長簡直要被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嚴老師氣到爆炸,奈何現在有周若魚和陸小花虎視眈眈地看着,就算想着警告一二,也只得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嚴老師執行力超強,根本沒有照顧到鍾校長和蘇玉傑的情緒,很快就出去了。
不大一會兒,幾個公安同志就被他領了進來,其中就那個高高瘦瘦的許哲。
領頭的公安有四十多歲,氣場十足,眼睛不大,卻閃着探究的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
“哈哈,公安同志這麼快就到啦,快請坐。其實就是小孩子不懂事回家亂傳話,引起的一場小誤會,沒想到還麻煩公安同志了。”
鍾校長立刻從辦公桌後轉出來, 打開抽屜拿出一包煙來,掏出幾根想給幾位公安。
領頭的男公安卻沒給他面子,沉着臉,大手一揮:“我們不抽菸的,有事快說事,我們還有任務!”
鍾校長見他這態度,就知道他也沒把這種看似調解矛盾的事情放在眼裏,一邊收回煙,一邊陪着笑臉:“就是家長裏短的小矛盾,不然就不麻煩公安同志啦,您那邊的任務要緊!”
“你這位同志真能開玩笑,來都來了,你把我們當啥了?”
中年男公安不高興了,臉陰得更沉了,與此同時,他如鷹隼般的眼睛把屋子裏的幾個人一一打量了一番。
在他身後的許哲一見就見到了周若魚和陸小花,眼中顯而易見地現出一抹驚訝來:真是冤家路窄,又見面了!
陸小花見他目光過來,狠狠瞪了回去,清了清嗓子指着許哲說:“長官,你們這位同志應該能說得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中年男公安皺起眉回身看向許哲:“你知道?怎麼回事?”
許哲一愣,繼而辯解:“師父,我也是剛進來,我哪裏知道他們因爲什麼起矛盾?”
陸小花不依不饒:“現在倒像個悶葫蘆啦,你只要把昨天你在無憑無據的情況下把我這個良家婦女當成了人販子的事說出來就好啦。”
許哲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緊抿着脣,低垂着眼睛看着地面,手攥得緊緊的。
被他稱爲師父的中年男公安就盯着許哲:“昨天什麼情況?”
在師父面前顯然他更是個菜雞,本來抓人販子把良民百姓冤枉到了,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他就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將昨日發生的事細細地說了,臨了補充:“最近人販子囂張,那個女孩兒剛好是人販子最愛下手的目標,我也是過於緊張了。”
周若魚聽完,站起身,攤了攤手:“公安同志的話可信吧,朱芳玲可是在校外流連了許久,現在是不是應該再查一查她是因爲什麼原因不回校內上課呢?”
“小許,那就由你來跟進吧!”
中年男公安顯然根本沒把這當成一個案子,滿臉不屑地拍了拍許哲的肩膀。
“咦,那怎麼能行?”陸小花橫了許哲一眼,“我們要求換人!他,不適合!”
見領頭的中年男公安也一臉殺氣地看向她,眼裏的意思很明顯:我們公安辦案還輪到你指手劃腳了?
陸小花被這氣勢震懾得沒了底氣,嚥了咽口水強撐着說:“長官,他都能把個路人無故當成人販子,所以我覺得他不適合。”
“我看這位小同志挺好的,”鍾校長聞言高興了,對方不喜的人那一定會對他們這方有利的了。
中年男公安一臉陰沉,面向許哲:“小許,你可有信心把這事兒查明白?讓小李協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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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您放心。我一定不負你所望!”
許哲挺了挺胸膛,一臉的自信。
中年男公安臨出門之時又重重拍了拍許哲的肩膀:“好好幹!師父信你!”
“來來來,許同志,請坐!”
鍾校長親自搬來一把椅子放在許哲面前,臉上的褶子都樂開了花。
“都是誤會,哪個老師不批評孩子,孩子不懂事回家就亂說話,呵呵。”鍾校長藉着搬椅子,低聲在許哲耳邊再次弱化矛盾。
“我和小李都看到了那個孩子一個人在校外,只有幾歲的小女孩兒一個人在校外沒人管的確是很危險的,學校是不知情嗎?”
許哲掏出本子,開始做記錄。
小李問他:“就是昨天你跟蹤的那個小女孩兒麼?”
見許哲輕輕點頭,小李又補充:“那個孩子啊,她何止是昨天,我來踩點兒的時候就見她一直在校外徘徊,之前一直以爲她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來着。
許哲擡眼看向鍾校長:“那就請校長給個解釋,上課時間那麼小的孩子怎麼會跑到校外去?”
“那是她自己要出去的,關我們什麼事?”
說話的人正是蘇玉傑,其實早在陸小花提出要叫公安過來時,她就已經憋不住了。
不過因爲鍾校長一直在用眼神示意她不要開口,把事情全權交給自己來處理,所以她才一直忍着沒說。
但現在很明顯這個年輕的男公安已經開始順藤摸瓜地調查起事情真相來了,如果再這樣下去,估計很快就能查到她曾經做過的那些壞事——讓同學們孤立她、嘲笑她……
想到這裏,蘇玉傑終於忍不住打斷了對方的話。
然而就在這時,鍾校長卻狠狠瞪了她一眼,並警告道:“小蘇啊,你先別說話,等公安同志讓你說話的時候再說也不遲!”
“就讓她說吧,”許哲擡眼看了看蘇玉傑,“她爲什麼要自己出去?”
“那孩子腦子笨,又不善於與老師同學交流,書背得也不好,字認得都不全,自卑了唄!”
周若魚一聽肺就要氣炸了,說誰不好,非說朱芳玲。你媽腦子靈光,你媽善於與人交流,你媽書背得好字又認得全好,你媽不自卑好吧?
她在心裏翻來覆去地把蘇玉傑罵了個通透,這才毫不客氣地冷聲回嗆:“做爲一個年僅幾歲孩子的老師,能這樣負面評價一個孩子,竟還當着家長的面。呵呵,請問鍾校長,您覺得這種人適合做教書育人的園丁?”
鍾校長被嗆得無力回擊,只默默埋怨蘇玉傑拎不清,不懂事。
許哲也沒擡頭,自顧自地記着,等寫得差不多了,“啪”地合上筆記本,對小李說:
“我們倆去他們班級瞭解一下情況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