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進電梯,電梯裏很安靜,望向窗外,能將附近的風景都收入眼底。
江入年說:“其實挺搞不懂你們女孩子,要麼喜歡一個人,就執着要命;要不喜歡一個人啊……”
楚綿聽着他的感慨,笑了笑,“你是想說我和秦儀嗎。”
江入年瞧了她這一眼,雖沒說話,但也算是默認了。
她和秦儀。
她喜歡江入年,執着與江入年。
而秦儀,大概是不喜歡江入年吧,所以一個月都可以不聯繫江入年一次。
江入年最近很痛苦,每天忙着工作,忙着處理和楚綿的關係,跑前跑後的,想秦儀了也只敢遠遠的看一看。
哎。
電梯門打開,兩個人並肩一同出去,楚綿說:“你就那麼喜歡秦儀,寧願放棄我嗎?”
酒店門口,兩個人都停下了腳步。
四目相對,楚綿的眼裏有些難過。
而江入年卻十分冷靜的說:“楚綿,我們沒感情,所謂的家族聯姻,只不過是把我們當成一顆棋子,你願意被當成家族企業的工具嗎?”
“我不想聽這些,我只想問你一句。”楚綿咬了咬下脣,神色哀傷的看着江入年,“真的決定放棄我嗎?”
爲了秦儀。
放棄她。
江入年沒猶豫,而是點頭。
“一點都不打算和我相處一下試試。”楚綿又說。
江入年依舊是點頭。
楚綿只好笑了笑,而後低下頭。
她的肩膀不被察覺的顫了一下,聲音輕輕的,“如果我早些出現,你會愛我嗎?”
“我們認識的夠早了吧。”江入年淡淡迴應。
楚綿擡頭,“可那會兒的我們才只是小孩子,不懂愛情。”
“我們不適合。”江入年望着她,從未有過的認真拒絕。
“什麼樣才叫適合?”楚綿不懂。
“楚綿,你聽過一句話嗎?兩個人只有性格互補,才能走的更長久。我的性子太不羈,你太溫柔,你管不住我。”
但秦儀不同。
他玩瘋的時候,秦儀如果漲紅了臉兇他,想拉着他想走,他會立刻心軟。
秦儀臉一紅,眼睛一含眼淚,他立刻就乖了。
楚綿的溫柔降服不住他,但秦儀的乖巧委屈能。
大概就是,秦儀會激起他的保護欲。
每次看到秦儀,他都想欺負欺負秦儀。
可他不會想去欺負楚綿,因爲楚綿太過於正經。
“其實都是藉口,說到底不過是一句喜不喜歡罷了。”楚綿無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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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入年沒回應。
每個人對待感情都有一杆秤,每個人的想法都不同。
“哎。”楚綿攏了攏頭髮到耳邊,那一聲嘆氣,實在是太無奈,太無奈……
天空黑漆漆的一片,今晚沒有月亮更沒有星星。
這會兒的天就像是楚綿的心。
說不出的壓抑。
楚綿望着身側的男人。
江入年。
該怎麼形容他呢。
這人啊,又貧又浪蕩不羈,可偏偏,她就是那麼小心翼翼的喜歡上了他。
聽說她和江入年有婚約,她別提多高興了。
這次回來,不就是奔着江入年回來的嗎?
“我再爭取一下呢?”楚綿小聲說。
江入年無奈,“楚綿,我躲着你,你覺得你該怎麼爭取?”
她去公司看江入年,江入年不是開會就是出差再就是不在!
她想和江入年看電影吃飯,江入年各種繁忙婉拒!
只要江入年想,她一個月都可以看不到江入年一面!
這樣的狀態,怎麼爭取?
他給機會爭取嗎?
“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真的是在浪費時間。
楚綿瞧着他的側臉,心裏有些酸澀。
她二十幾歲了,這幾年不是沒有人追求,追求的人很多。
可她總是覺得那些人都差點意思。
可在江入年這兒,她也差點意思,對吧?
楚綿垂眸,不禁悶笑了一聲。
好似跟心裏做了很久的建設,也猶豫了好久,最後淡淡道:“那,算了。”
江入年的心尖顫了一下。
他轉過頭,終於正眼看楚綿。
楚綿也擡起頭,她衝着江入年笑。
微風吹過她的髮梢,頭髮揚起,那張漂亮溫柔的臉蛋兒上彷彿在訴苦一樣,可卻一聲不說。
江入年抿了抿脣,問:“你說的算了……”
“嗯。”就是他想的那件事兒,算了。
江入年滾了滾喉結,顯然有些激動,“我們的婚約可以取消了?”
看到他這麼激動,楚綿忽然覺得這陣子的自己就是一個笑話。
徹頭徹尾的笑話。
楚綿的眼眶有些紅紅的,她吸了吸鼻子,略有些哽咽的問江入年:“你那麼開心嗎?”
身邊偶有人路過,可兩個人都無心去管別人。
“說不上開心,但卻很謝謝你。”江入年擡手,拍拍楚綿的肩膀。
謝謝楚綿願意答應他的請求。
“謝我什麼,謝我成全你和秦儀嗎?”楚綿歪歪頭,雖然覺得很酸澀,但還是笑的溫柔,一點都沒有失態。
大家閨秀,溫柔漂亮,落落大方,說的就是楚綿吧。
江入年嗯了一聲,“楚綿,你很好,真的。”
“算了,別給我發好人卡了。”楚綿摸了摸鼻尖,望向遠處的車,“沒必要去咖啡廳了,我回了。”
“我送你回吧。”江入年下了臺階。
楚綿皺眉,“我這麼大的人了,用不着你送。”
“我知道你丟不了。”江入年神色淡然多了。
似乎普通朋友的身份相處,比未婚夫這樣的身份,讓他覺得更悠閒自得。
“走吧。”
江入年拉開車門,瞧着楚綿。
楚綿就站在門口看他,無奈,“江入年,你這個人……”
她往日想讓他送她回家,都得求求他。
現在婚約取消,竟然主動送她回家。
“挺狗的是吧?”江入年悶笑了一聲,自己說自己。
楚綿上了車,“狗。”
“是不如顧總體貼來着。”江入年嘀咕着。
楚綿不得不看向他。
哪個顧總?
江入年瞧她,笑了笑。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到是簡單的商量了一下記者招待會的事兒。
兩家取消婚約,還是要對外宣稱一下。
只是話又說回來。
江入年還挺擔心爸媽那邊……
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同意取消婚約。
一步一個坎兒,太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