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記者招待會。
江入年西裝履革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後面人羣忙忙碌碌,記者接二連三的到場。
電話在口袋裏嗡嗡作響,江入年拿出來看了一眼,是媽媽。
他沒接聽,而是掛斷後放進口袋裏。
很快電話又響了起來。
隨着八點鐘的到來,所有記者全部入座。
助理提醒江入年,“江總,快開始了,可是楚小姐還沒來。”
江入年轉過頭看向場內,的確沒有見到楚綿的身影。
江入年皺了皺眉,楚綿早晨還給他發消息說今天一定會來,這會兒怎麼還沒來?
“楚小姐會不會是後悔了?”助理小心翼翼的詢問。
江入年立刻搖了搖頭,楚綿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她答應了就一定會來。
大概是堵車當了,再等等就是了。
江入年倒吸了一口氣,他拿出手機,點開楚綿的電話,想了想,還是撥打了過去。
電話那頭很快接聽,江入年問:“什麼時候到?”
他聲音冷清清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快了。”楚綿淡淡應着,聲音裏帶着說不出的語氣。
江入年“嗯”了一聲,電話掛斷。
他雙手插兜靠在牆邊,眸光望着場內到來的衆人。
“江總,夫人的電話打到我這裏來了。”助理默默提醒江入年。
江入年瞧了他一眼,捏了捏耳朵,“就說我在忙。”
“夫人該不會是知道你要解除婚約了吧?”助理擔心的問。
江入年擰眉,他不說,楚綿不說,媽應該不知道。
他和楚綿解除婚約的事兒並沒有先告訴他們,他打算來個先斬後奏。
江入年低下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楚綿卻遲遲沒有到。
江入年的心裏也莫名的變得不安了起來。
楚綿難道要放他鴿子嗎?
江入年皺眉,時間定格在八點半,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
記者們也有些好奇了,這楚小姐什麼意思,怎麼到現在都沒來呢?
江入年幾次往樓下看去,都沒見楚綿的車。
他翻着手機,給楚綿發消息,“到哪兒了?”
她沒有回覆。
正當江入年再要發消息的時候,大堂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後面幾個保安不停攔着,卻攔不住,“先生,先生你不能進去,您沒有工作證和邀請函不能進去!”
“你給我滾開,知道我是誰嗎?我是江入年他老子!”
江入年的眸光掃過去,一眼對視上江爸爸的雙眸,他氣勢洶洶。
他擡手指向江入年,喝道:“江入年,你這個不孝子!婚姻大事豈能兒戲?你竟然自己說取消就取消了,你和我商量了嗎?!”
江入年:“……”
他轉過頭看向助理。
助理一臉鬱悶,“江總,我真沒和江先生說!”
江入年倒吸了一口氣,朝着門口走去。
他來到江爸的面前,示意幾個保安先出去吧。
誰知剛站住腳步,便是啪——的一巴掌狠狠的甩了上來!
與此同時,楚綿也站在了門口。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那巴掌聲實在是太清脆,在整個大堂裏迴響。
記者們的閃光燈是瘋狂閃爍,彷彿拍到了比江入年和楚綿解除婚約更大的新聞。
“江入年,你敢取消婚約,我就當沒你這個兒子!”江爸氣惱,臉紅脖子粗,說話時直指着江入年。
江入年抿脣,吞嚥着,擡眸時,看到了楚綿。
楚綿緩緩走了上來,來到了江入年的身邊,和江入年對視一眼後,看向了江爸。
“江叔叔。”楚綿輕聲叫道。
江爸十分愧疚的看向楚綿,“楚綿,我們家——”
“江叔叔,什麼都別說了,是我和江入年沒緣分。”楚綿莞爾,笑的落落大方。
她看了看江入年,眼底裏都是遺憾。
僅僅,只是遺憾而已。
“楚綿,這件事兒我們可以再商量,你別聽這個臭小子的!”江爸擰眉,很是擔心。
楚綿搖搖頭,“江叔叔,沒什麼好商量的,我們兩家並不會因爲沒有婚約就不再聯繫或者成爲敵人,我們依舊是世家,是好友。”
“取消吧,我也不願嫁給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楚綿溫柔的笑了笑,明明那麼不捨,卻還是要笑着面對。
她真的很大方很大氣。
能娶楚綿,是這男人一輩子的福氣。
但這福氣不是江入年的。
江入年慚愧的低下頭,他必須承認,他愧對楚綿。
他對不起楚綿。
但愛情中就是這樣,不愛就是不愛,與其拉拉扯扯,不如早日了斷,兩個人都能再找到更好的歸宿。
“真的決定了?”江爸十分不捨得。
不僅僅是商業聯姻的原因,他覺得楚綿很好……當江家的兒媳婦兒很好!
“嗯。”楚綿點點頭。
她今天特意穿了一條黑色裙子,十分大氣端莊。
她站在江入年身邊的時候,別提兩個人有多般配了。
但僅僅只是般配而已!
楚綿衝着江入年笑了笑,“走吧?”
江入年瞧了江爸一眼。
江爸悶悶的看着江入年,眼神裏說不出的失望。
江入年抿了抿脣,直接和楚綿上了臺,他問:“怎麼才來?”
“路上有點事兒,耽擱了。”楚綿抱歉道。
“沒關係。”江入年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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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綿笑的溫柔,嗯了一聲,到也沒多說什麼了。
江入年拿過麥克風,望向臺下的記者們。
他握緊麥克風,在開口之前,深深的看了楚綿一眼。
楚綿垂着睫毛,雙臂垂在身邊,看似淡然,卻滿滿的都是悲傷。
被解除婚約,那是一種什麼體驗呢?
江入年咬了咬牙,望向記者,“我要和楚小姐說對不起,我們有婚約在身,但我卻出軌了。”
楚綿頓了一下,她擡起頭,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入年。
出軌?
他爲什麼要這麼說?
她完全可以單純的和她解除婚約啊……
“楚小姐善解人意,願意成全我,讓我去追求真愛。”
“今天起,我和楚氏集團楚綿小姐,正式解除婚約。”江入年抿脣,多看了楚綿一眼。
楚綿的睫毛顫了顫,眼底都是驚訝。
他這分明是給了個莫須有的罪名按在他的身上。
何苦呢?
江入年笑,女孩子被解除婚約會被議論的。
楚綿很好,她值得被溫柔對待,所以,爲了楚綿不被議論,他必須這麼說。
都是他的錯。
任何風聲,暴風雨,都朝着他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