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晏舟喉結滾動,垂眸盯着她軟乎乎的紅脣,不得不承認,被她撩到了。
這種結果,他之前想都不敢想,沈煙不僅沒跟他翻臉,還徹底的接受了他,直到現在都覺得像夢一樣。
他緩緩勾脣,“阿煙,謝謝你在我和程柏昌之間選擇相信我。”
沈煙神色恍惚了一瞬,“我也挺意外的,可能是因爲你查這些事對你自己百害無一利吧!應該是我謝謝你,默默承受了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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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晏舟看着她輕輕顫動的睫毛,知道她心裏一定不好受,畢竟程柏昌曾經是她那麼在意和信任的人。
他不由自主的俯身往她脣邊湊,沈煙沒躲開,卻在短暫的幾秒親吻後,不輕不重的咬在他脣瓣上,接着伸手一推,隔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秦晏舟還沒回神,就聽到她理性又果決的說,“短暫的分離是爲了更好的在一起,慢走不送。”
他定定的看着她,眼底是濃濃的眷戀和不捨,在沈煙不容置喙的目光注視下,轉身離開。
剛走到臥室門口又突然折返回來,一眨不眨的盯着沈煙,“除了工作上的事,儘量少跟那個汪碩接觸。”
沈煙當即擰着眉,面露不爽,“你還是不信我?”
秦晏舟趕忙解釋,“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相信汪碩。”
沈煙抱着胳膊瞪他,“就因爲程欣媛偷拍的有指向性的照片,你就記恨上汪碩了?”
秦晏舟,“照片的事我還真沒往心裏去,我是昨天早上見到他,才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沈煙抿了下脣瓣,耐着性子問,“怎麼說?”
秦晏舟正色道,“就比如你們女人一眼就能看出對方是不是綠茶白蓮花,男人也一樣,在面對喜歡的人身邊的出現的異性時,簡單的兩句對話就能知道他有什麼目的。”
沈煙眼眸微眯,輕笑一聲,“你是說汪碩對我有意思?”
秦晏舟悶悶的嗯了一聲。
沈煙哭笑不得,“我跟他昨天早上才第二次見,還是因爲吃早餐偶遇,我知道自己挺漂亮的,但也不至於人見人愛吧?”
秦晏舟勾起脣角,“我之前就說過,漂亮是你身上最不值一提的優點,你自身的能力、性格等,纔是最大的閃光點,很多人喜歡你未必只是因爲你的美貌,更多的是一種征服欲。”
沈煙看着他,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那你喜歡我,是因爲我的美貌,還是所謂的征服欲?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秦晏舟怎麼也沒想到說了半天給自己挖了個坑,他當即瞳孔微張,差點就舉手發誓了,“我對你絕對是純愛!”
沈煙看着他瞬間緊張的神色,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知道了,純愛戰神!”
秦晏舟緩緩吐了口氣,還想說些什麼,被沈煙打斷,“你別在我這兒拖延時間了,再不走就真來不及了!”
她起身不由分說的推着秦晏舟到門口,“記住,出了這扇門,我們之間明面上就只有合作項目的關係,必要時候可能還需要在外人和程柏昌面前演一演針鋒相對的戲碼。”
她說完不等秦晏舟迴應,就已經拉開房門推他出去,在秦晏舟的不捨和深情注視下,毫不留情的關上了房門。
沈煙重新回到臥室,原本已經困得快要昏過去,現在卻愈發精神。
她主動跟秦晏舟更近一步,一是因爲讓他安心,二是因爲她想暫時轉移那種快要把她折磨瘋的情緒。
原來信任這種最奢侈的東西,她從一開始就給錯了人。
她用六年的時間向程柏昌表忠心,拼命證明自己的價值,就是不想做一個寄人籬下的廢物。
她信任他、尊重他、敬仰他,一直以來都把他當做引路明燈,當做救世主。
到頭來卻得知自己的一切苦難都有可能是出於他之手,這種椎骨剜心的痛苦,恐怕沒有人能跟她感同身受吧。
正想着,牀頭櫃上的手機突然叮的一聲進來一條消息。
她機械的拿起來看,是秦晏舟發來的:想哭就大哭一場,你不用時時刻刻都繃着一根玄,也可以偶爾軟弱一下,無論我在哪裏,都一直陪着你。
看完最後一個字,視線就已經完全模糊。
沈煙從程芳菲去世後,就再也沒有這樣大哭過。
她把自己蒙在被子裏嚎啕大哭,盡情發泄壓抑的痛苦。
時間彷彿又回到了十六年前,她抱着程芳菲的骨灰盒,哭到幾乎斷氣。
葬禮上人來人往,大人們忙忙碌碌,每個人臉上都不見悲傷,只有人情世故。
沒有人過來安慰她,勸她不要哭,在那個無能爲力的年紀,放聲大哭是她唯一能做的。
十六年後的今天,她已經可以左右自己的情緒,可以把所有情緒埋在心底。
秦晏舟卻告訴她,你可以大哭一場,不用一直這麼堅強。
沈煙哭到最後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暈過去還是睡過去的,等她再次睜開眼,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她揉了揉又疼又漲的太陽穴,撐着身體坐起來,眯着眼睛稍微緩了一會兒就去浴室洗漱了。
比起半夜那會兒雙腿發抖的樣子,睡了一覺起來,沈煙覺得自己體力恢復了一大半,只不過鏡子裏腫成悲傷蛙的眼睛把她嚇了一跳。
原本漂亮的一雙瑞鳳眼直接小了一半,顏值倒是影響甚微,就是眼睛想睜睜不開的感覺有些不好受。
剛洗漱完回到臥室,手機正好響起消息提示音,是秦晏舟剛發來的消息:安全落地雲城。
沈煙在對話框打字:好,雲城項目那邊你先盯着,我儘快處理好宏光科技的事趕過去。
打完這句話後想了想,又逐一刪除。
連着刪刪減減了半天,最後發過去的只有三個字:知道了。
秦晏舟的消息幾乎同時發過來:你是在對話框裏寫論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