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知秋這次沒有袖手旁觀,袖子裏隨身帶的藥物給她止了血,一行人快馬加鞭的往王府裏趕。
天亮時,元知秋才從蘇微意的房裏出來。
“怎麼樣了?”簫景湛問的鎮定,但他的手卻緊攥成拳,手背上更是青筋暴起。
“命是保住了,只不過,以後怕是再難生育。”元知秋淡淡說着,只當沒看見他緊張的拳頭,從旁邊離開。
簫景湛並沒有多說什麼,只要命保住了,他也算鬆了口氣。
至少跟師父有個交代。
這時,裏面傳來了陣陣哭聲,簫景湛走了進去,就看到蘇微意跌坐在地上,身上的衣衫單薄,消瘦的臉頰被淚水模糊。
一看到他進來,她頓時揚起滿是淚痕的小臉,揚起一抹苦澀。
“王爺,這回,你們都高興了是吧?終於看到我得到報應了是吧?”
她搖晃着站起身,也不顧身上的單薄就要朝着外面跑。
簫景湛一把將她攔住,一瞬間蘇微意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癱軟在他的懷裏,痛哭出聲。
一時間,簫景湛的心底有些難受,大掌落在她的脊背上輕輕的拍了拍:“好好養養身子,以後會好的。”
蘇微意停止了痛哭,仰着小臉,可憐兮兮的看着他:“真的?你是說,如果我好好的,你還願意接納我?”
男人沒吱聲,因爲無從回答。
蘇微意目光卑微而祈求:“王爺,微意錯了,微意已經得到了懲罰,你原諒我好不好,以後我再也不跟姐姐爭寵,只要讓我陪在你身邊,哪怕當個小小的通房,我都願意。”
簫景湛將她從自己的懷裏推開,把人送到牀上,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你好好休息,不要想些有的沒的,淮王府始終是你的家,你願意住多久就多久。”
這一瞬,蘇微意的心徹底涼了。
他說的是住,住夠了他也不會留。
呵呵……
蘇微意低垂着頭,乖巧的應了一聲:“好,只要你別趕我。”
“不會。”
留下這兩個字,簫景湛便離開了蘇微意的房間。
待身影消失後,牀榻上的女人擡起頭,眼底閃過毒蠍一般的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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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細細的手指狠狠抓在被子上,略顯蒼白的脣角陰毒的勾起:“元知秋,我想要的東西,誰都別想搶走!”
……
簫景湛來到元知秋的房裏,腳步很輕,輕的那兩人都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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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捺要甩開,頓筆要用力,不對!”
元知秋擡手就在元小奕的小手背上拍了一下。
元小奕憋着小嘴:“寫字有什麼用,我不要寫了。”
“難道你想當文盲嗎?將來說出去,堂堂淮王爺的兒子目不識丁,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還不讓人笑掉大牙。”
元小奕有點委屈:“早知道還不如不認爹,當個野小子,就不用寫字了。”
前一刻簫景湛還對小糰子感到心疼,這一刻恨不得拎起來揍一頓。
爹是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的麼?拿他當什麼了?
元知秋氣的直掐腰,一側目便看到了進來的男人,笑着挑眉:“呦,這是把你的小心肝哄好了?”
元小奕扭頭,看待來人,再想到那個又被接回來的壞女人,冷哼一聲,繼續寫大字。
簫景湛十分挫敗,這一大一小都這麼不待見他。
他壓低了嗓音對元知秋道:“我有話跟你說。”
元知秋笑容明媚,但明媚中又帶着諷刺。
看來這個男人是來秋後算賬了。
她裹上披風跟着男人來到院子裏。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爺故意爲難人,今年的雪格外的多,洋洋灑灑的又下起來了。
元知秋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雪花,純白的雪片與掌心相貼的一瞬,頃刻化成了一滴微溫的水珠。
連雪都能化了,可是人呢?
“說吧,打算怎麼給她報仇雪恨?”
簫景湛劍眉蹙了蹙,輕嘆一聲:“你不該把她丟進冰天雪地裏,我跟師父不好交代。”
“是不是後悔把我留下了?”元知秋背對着他聲音輕挑。
簫景湛垂眸,“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元知秋驟然回頭,目光凜冽的盯着他的臉:“算我多管閒事,既然如此,我現在就帶着元小奕離開,給你心尖上的人騰地方!”
她轉身就要去收拾東西。
簫景湛一把將她抱住,男人清冽的氣息鑽入鼻尖,元知秋頓時掙扎起來。
可耳垂忽然被一股溫熱包裹住,一股電流襲遍全身,元知秋整個人驚在原地。
簫景湛沿着她的耳際延伸到她的臉頰,然後是那張被凍的過分發紅的脣上,深深地索取了一個吻。
這個吻很長,直到女人在他的懷中軟了下來,簫景湛這才放開。
他低着頭,聲音帶着某種情緒的暗啞,說出的話讓女人瞬間溼了眼眶。
“我是擔心你如此做,壞了名聲。”